“福利部和惩戒部全灭?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
依旧是那个灰头土脸的二组员工传来的通告。
路西法抬眸瞧了眼这说话仍然结巴的幸存者,疲惫地朝他摆了摆手。
“算了,跟老子也没关系了…还有你,别待在培训部了,上控制部去吧…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他说着,还朝不远处那片均戴着培训部臂章、身上布满抓痕咬伤的尸体堆努了努嘴。
“那、那么您呢?组长…您还要继续守在这里吗?”
那名员工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别过了脑袋,哆哆嗦嗦地看向面前半倚着墙、满脸不耐烦的人。
他一时没敢对上那双充满戾气的墨蓝色眼眸,目光犹犹豫豫地向下移去,却意外发现对方脚下那一小滩黑色与红色交汇的黏稠液体。
“组长…您,您的腿…!”
路西法啧了一声,稍稍挺直了背,狠狠剜了这个咋咋呼呼的家伙一眼:
“行了,我还轮不到你一个二组员工来担心…还不赶紧从老子眼前消失!”
“是…是。”
目送那人迟疑的身影离开之后,路西法这才脱力地将身体全部靠上墙,费劲地滑坐到地上,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打湿了刘海,使其黏答答地贴在脸上,分外难受。
“操,真是欠这家破公司的…沟漕的异想体,杀都杀不完…”
他烦躁地抹了把脸,倒十字架耳饰中心的宝石闪烁着红光,强制压下他焦躁愤懑的情绪。
但这情绪的拉扯撕裂反而让他感到头晕恶心,脑袋乱哄哄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培训部不久前本还存活着不少人,那些人宛如提前知晓自己命运的待宰鸡鸭那般,缩在主区抱团取暖、瑟瑟发抖,轰都轰不散,成了困于栅栏的鸡鸭。
栅栏固然能保护圈里的家畜,可若是遇上能够轻易翻越它的饿狼,它又便成了囚禁待杀牲畜的牢笼,也成了饿狼最好的帮凶。
待他结束镇压仓促赶来之时,就见大门被破坏,而那头伤痕累累的幽蓝色大狼嘴里还正撕扯着最后一名职员。
除开当时到控制部去接取指令从而逃过一劫的二组员工,那名被狼叼在口中当磨牙棒、尚且还在挣扎哀嚎的职员,就是整片培训部主区唯一的活人。
其余的职员被撕扯得七零八落,东一块西一块,死不瞑目,惨不忍睹。
受到这番人间炼狱与浓郁血腥沫的刺激,他的耳饰立马就闪烁起了似警报般的刺目红光。
他抓着武器,不管不顾地与那头狼厮杀起来。
而结果显而易见,他败得很彻底。
那职员瞬间被狼一口拦腰咬断,内脏鲜血脂肪霎时糊了一地,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间就成了一滩烂肉。
EGo吐出的酸液腐蚀了狼的皮肉,狼咬住他的右腿狠命撕扯。
同事没救着,他受了重伤,狼则变成黑雾,留下满地狼藉,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干他妈的大坏狼…他当初就该举双手支持罗哌卡因削光它脑袋上的毛!
失去了逆卡巴拉抑制器的压制,异想体就是可以强得不讲道理。
好在他最后听见了小红帽雇佣兵张狂的笑声——那头狼得意不了多久了。
路西法的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因粗暴撕扯而与骨头分离,断裂的鲜红肌肉似蛛丝般半掉不掉地挂着。
每一次挪动步子,都会牵扯出钻心刺骨的痛,但现在已是近乎麻木,只觉得凉嗖嗖的,冷到了骨子里。
要不是他发生异变的EGo的样式为长袍且自我修复能力良好,那他还真没法遮掩这骇人的伤口。
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必须得想法子包扎伤口,以免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不过对于尸山员工来说,治愈自身伤势其实很简单。
路西法的视线不自觉地放在离他仅有几米的半截尸体上,血的腥臭不知不觉间成了美味佳肴的香味,使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快吃吧,快吃吧…只要把那些血肉吃下,身上的伤口便能迅速愈合,伤痛将不复存在…
不…不对!
倒十字架剧烈发颤起来,荡开了一圈无法以肉眼观察的波动,将路西法于幻觉中惊醒。
眼见那幻觉有反扑之势,他猛地将手指插入伤口,剧痛虽令他止不住地发抖,但也帮助他驱散了几分昏沉。
不行,这该死的A级EGo…稍有不慎就会被趁虚而入。
根本不需要下口去吃,只需要用笑靥EGo上的“嘴”去吞噬就好。
讲真,出于之前的职业素养,路西法不喜欢干亵渎死者的勾当。
奈何再生反应堆停摆,要想恢复伤势,就只能这么做。
于是他吃力地站起身来,举起EGo,以长有血盆大口的刀背对准那残缺的尸体,毫不犹豫地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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