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福低着头,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衣襟上那块已经干涸的暗红斑块,仿佛那是他心中无法抹去的伤痛。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虎口处那尚未愈合的刀疤因为这个动作而再次裂开,渗出了一丝鲜血,但他却浑然不觉。
他微微侧耳,倾听着周围手下兄弟们此起彼伏的抽噎声。那声音像是一把把利剑,直刺他的心脏,让他原本就已经冰冷的内心更加痛苦不堪。
这些兄弟,都是他出生入死的伙伴,他们一起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而如今,他们却只能在这里无助地哭泣,因为他们失去了太多,失去了希望,失去了福寨。
戚福原本以为,当他打听到福寨的下落时,他可以带领着手下这帮弟兄们去营救,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他们已经无法再去营救福寨了。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喉咙滚动时,仿佛能感觉到那股苦涩的味道一直蔓延到了心底。他用同样嘶哑的声音,缓缓地说道:“诸位的血泪,我已经咽下了八分。”这句话,既是对兄弟们的安慰,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无奈和自嘲。
他的后槽牙紧紧咬住,仿佛要将其咬碎一般,由于过度用力,颈侧的青筋如蛇一般蜿蜒凸起,清晰可见。与此同时,他的左手也在无意识地揉搓着粗麻衣角,原本平整的衣角被揉出了蛛网般的褶皱,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突然间,一阵山风吹过,卷起了一些细碎的雪花。这些雪花顺着他的手指缝漏了进来,恰好映照出他嘴角紧绷的弧度。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冷冽三分,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他的右手五指猛地拍在了身旁的树身上,只听“砰”的一声,那棵树似乎都被他拍得摇晃了一下。树冠上积压的积雪像是被惊扰的天女散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形成了一场小小的雪暴。
他垂落的额发在他的眉骨处投下了一片阴影,但这阴影却无法掩盖住他眼底跳动的精光,那是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情绪,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这荒野之中粮窖的老鼠怕是比我们当下都要富裕几分啊!”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轻柔,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似的。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叩在那张标注着“西庚”的寨子地图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边境边缘还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顾及那里。”他的话语在空气中缓缓飘荡,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尾音渐渐低沉,最后化作一声沉郁的气音,仿佛是从他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呜咽。他的喉结微微颤动着,就像一只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突然间,他直起身子,动作迅速而果断。他将那张刀刻在兽皮上的粗简地图迅速收起,仿佛那上面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这时人们才注意到,他头上的落雪已经掩盖了他的半膝,而他的腰背却绷得像一张反弓的猎弓,紧绷而有力。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凝霜的利刃,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决断,让人不敢直视。“明日寅时三刻,十人一组,分开行动。记住,绝对不可强攻!你们的性命比任何东西都要金贵!”他的声音在破晓前的寒风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最后半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如同铁器相撞一般,在寂静的荒野中激起一阵回响。“要死,也不能当送死的主儿!”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人们的心头炸响,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被冷汗浸透的中衣紧紧地贴在他的脊梁上,仿佛能透过那薄薄的布料感受到他皮肤的凉意。他的掌心暗红色的血渍在兽皮上染出了一片斑驳的颜色,就像是刚打猎回来,收获的猎物身上的血迹一样,让人的眼睛里都带上了一丝光亮。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那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轻轻地扫过他的眼下,遮住了他眼中的一丝疲惫和痛苦。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胸膛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里面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个字都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带着一种粗糙的质感:“活路,从来都是拿牙啃出来的。”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种决绝和坚定,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在他的身后,有十多个身材精壮的汉子,他们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地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身形压低。这些人呼吸急促而杂乱,仿佛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但他们的呼吸声却被积雪消融的声音所掩盖,若有若无。
在这群人中,最年轻的后生阿鲁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他突然紧紧地攥住了半截焦黑的木桩,那木桩的下面,压着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这具尸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灰色的眼眸毫无生气地凝视着阿鲁,让人不寒而栗。
阿鲁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日里从路过的寨民口中挖到的消息。据说,在这个贼寨的寨门处,有一串被铁链拴着的人牲,他们的脚踝被紧紧锁住,无法逃脱。这些人牲只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待死亡的降临。而一旦有人冻死,他们的尸体也只会被随意掩埋,无人问津。
戚福的动作突然而迅速,他毫无征兆地抬手,如同闪电一般,精准地扣住了阿鲁颤抖的肩胛。他的虎口紧紧压住阿鲁绷紧的筋肉,仿佛要将那股恐惧和紧张都禁锢在掌下。
戚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其中却隐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就像藏在暗处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与他冷酷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另一只手却轻柔地捻开了腰间的皮囊。那皮囊看起来有些破旧,上面还沾着些许尘土,但当他打开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出来。
皮囊里装着的,是半块尚有余温的栗饼。这栗饼显然是他们之前扫平上个窝点时所攒下的余粮,经过一路的颠簸,已经有些破碎,但仍能看出原本的形状。
就在这时,匪寨里传来一阵女人断续的啼哭。那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厉,仿佛冰棱刺破了黑夜的帷幕,直直地钻进人的耳朵里,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众人的脊背上,刀鞘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不约而同地微微颤动起来。而盯着匪寨的探子,则眯起了被北风吹得几乎要裂开的眼角,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他的耳廓微微颤动,仿佛在捕捉着什么细微的声音。
果然,不一会儿,一阵轻微的梆子声从寨墙后面传来。这梆子声很有规律,三长两短,显然是一种特定的信号。
戚福站在众人中间,听到这梆子声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手中的刀面,映出了他下颌紧绷如铁的弧度,显示出他此刻的决心和冷酷。
“东南角换防——”戚福的声音低沉而果断,话音未落,只见三道黑影如狸猫一般,迅速而敏捷地攀上了那覆满冰层的寨墙。戚福用的都是好手,为的是能出手决不能有任何问题,自然内心也会放心许多。
《虞応王:怨种王爷打工命》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VIP小说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VIP小说!
喜欢虞応王:怨种王爷打工命请大家收藏:(m.vipxiaoshuo.com)虞応王:怨种王爷打工命VIP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