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盗墓:白家胜利,万事顺意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672章 归墟迷途(157)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
  

望潮港的海雾是从后半夜开始浓的。

不是往常那种带着咸湿暖意的晨雾,是浸了冰的冷雾,裹着码头的渔灯,把橙红的光揉成一团模糊的暖。小海生是被胸口的旧渔钩烫醒的——不是之前的刺痛,是带着寒意的烫,像揣了块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烙铁。他爬起来跑到窗边,推开木窗的瞬间,冷雾涌进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远处的老灯塔只剩个模糊的轮廓,渔灯的光弱得快要看不见了。

“海生!快出来看看!”陆寻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急劲。小海生抓起舟眼跑出去,就见陆寻举着铁剑站在巷口,剑身上的“守港”二字暗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剑尖沾着的一点灵脉水,闪着微弱的光。“雾里有怨息的味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冷。”陆寻把剑递到小海生面前,“你闻,像陈了几百年的海水腐味。”

小海生凑近闻了闻,果然,冷雾里藏着一股极淡的腥气,和当年鬼潮时的怨息味一模一样,只是更隐蔽,像附在雾的细缝里。他举起舟眼,金光对着雾扫过去,雾里立刻浮现出无数道细黑丝——是脉食网的碎片!黑丝裹在雾里,慢慢往渔民的屋子飘,有的已经缠上了窗棂,正往屋里钻。

“快叫醒乡亲们!别让黑丝钻进屋里!”小海生大喊。陆寻立刻跑去敲邻居的门,小海生则举着舟眼,金光对着窗棂上的黑丝扫去。黑丝碰到金光,发出“滋滋”的声响,化成了灰,可雾里的黑丝太多,刚扫完一扇窗,另一扇窗又缠上了。

潘大叔的女儿也跑了过来,她的贝壳项链亮着微弱的蓝光,脸色苍白:“我感应不到归魂岛的魂息了……引魂螺的光全灭了,像是被雾盖住了。”她指着归魂岛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片浓白的雾,连海面的轮廓都分不清,“我爹的魂息……之前还能偶尔感应到,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老太太提着油灯赶过来,灯芯的光忽明忽暗,她手里还攥着护港符,符上的渔徽亮着淡金的光,勉强挡住了周围的黑丝:“雾是本源怨弄出来的,它想借雾把怨息传到每家每户,吸光我们的常念。”她把护港符举起来,符的金光对着雾照过去,雾里的黑丝退了些,可符的光也慢慢淡了,“护港符的力量不够,得用大家的常念一起挡。”

说话间,巷口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声——是渔民老王的媳妇,她举着一盏破渔灯,头发上还沾着雾的水珠:“老王……老王出海还没回来!他昨天傍晚说去补渔网,到现在都没回来!”

小海生心里一紧——昨天傍晚雾还没起,老王不可能走太远,肯定是被困在雾里了。他立刻说:“陆寻,你跟我去海里找老王;潘大叔的女儿,你留在码头,用贝壳项链的光指引我们;老太太,你组织乡亲们把常物都拿出来,放在门口,用常念挡住黑丝,别让雾钻进屋里!”

众人立刻行动。小海生和陆寻扛着渔船往海边跑,灵脉鱼群已经在海边等着,鳞片的绿光弱得像萤火虫,鲛人趴在船边,尾巴的淡蓝鳞片上沾着黑丝,显然已经和雾里的怨息对抗过了:“老王的船在东边的‘暗礁湾’,我刚才感应到他的常念,很弱,像是快撑不住了。”

渔船驶进雾里,能见度不足一丈,只能靠舟眼的金光和灵脉鱼群的绿光指路。雾里的黑丝越来越多,有的缠在船桨上,有的往船舱里钻,陆寻用铁剑不断砍着黑丝,剑光虽然弱,却还是能暂时挡住。“老王是个念家的人,肯定在想他媳妇煮的海带汤。”陆寻一边砍黑丝一边说,“他常说,每天出海最盼的就是回家喝一碗热汤,这常念肯定能让他撑到现在。”

小海生点点头,举起舟眼对着雾大喊:“王大叔!我们来救你了!想想家里的热汤,想想你儿子的贝壳串!”金光随着喊声扩散,雾里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回应——是老王的咳嗽声!

顺着咳嗽声找过去,终于在暗礁湾的一块礁石旁找到了老王的船。老王趴在船板上,脸色苍白,身上缠着几道黑丝,正往他的脖子上爬。他的手里还攥着一个贝壳串,是他儿子昨天刚编的,串上的蓝光虽然弱,却还是挡住了黑丝往他心口钻。

“王大叔!”小海生跳上老王的船,用舟眼的金光扫向他身上的黑丝。黑丝瞬间化成了灰,老王慢慢睁开眼睛,声音虚弱:“我……我刚才看到雾里有影……是我媳妇……她喊我回家……我差点就跟着去了……还好手里的贝壳串烫了我一下……”

陆寻把老王扶起来,递给他一壶热水:“那是怨影,是本源怨用你的常念造的,还好你手里的贝壳串是真的常物,挡住了它。”老王喝了口热水,慢慢缓过来,攥着贝壳串的手紧了紧:“我就知道……我儿子编的串,能护着我。”

把老王送回码头时,乡亲们已经在门口摆好了常物:张大爷的陶碗、李婶的针线盒、小孩们的贝壳串、老渔民的烟斗……常物的光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暖的光带,挡住了雾里的黑丝,雾虽然还浓,却再也没法往屋里钻。老太太正给乡亲们分灵脉水,用灵脉水洒在常物上,让光更亮些。

“雾里的怨影越来越多了。”潘大叔的女儿跑过来,脸色更白了,“我刚才在码头看到了归魂岛的魂息怨影,有的是守港人,有的是沉海的渔民,他们对着我招手,说要带我去归魂岛,还好贝壳项链的光挡住了他们。”

苏先生抱着古籍残页赶过来,纸页上的字亮着:“残页上说,这是‘怨雾阵’,本源怨用雾和怨影缠住望潮港和归魂岛,让我们看不见彼此,再慢慢吸我们的常念和魂息念,等我们的念散了,它就能打开‘归墟之门’——那是地脉深处连接它老巢的门,打开了,它就能直接从归墟出来,再也挡不住。”

“归墟之门在哪?”小海生问。苏先生指着双脉点的方向:“在双脉点的地脉深处,之前我们布的三生阵挡住了它,现在怨雾阵就是为了破阵,让归墟之门露出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双脉点,加固三生阵!”陆寻拔出铁剑。苏先生却摇了摇头:“不行,怨雾阵里的怨影会缠着我们,我们走不出雾;而且归魂岛的魂息被雾挡住,没法过来帮忙,三生阵缺了归乡念,没用。”

“那怎么办?”潘大叔的女儿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爹的魂息还在归魂岛,要是被雾吸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小海生摸了摸胸口的旧渔钩,突然想起父亲教他认雾的场景:“爹说过,望潮港的雾再浓,也挡不住渔灯的光,因为渔灯里有渔民的念。”他抬头看向码头的渔灯,虽然光弱,却还是在亮,“我们可以用渔灯的光,连起望潮港和归魂岛,让魂息看到路,过来帮忙!”

众人眼前一亮。老太太立刻说:“我去把所有渔灯都找来,不管是纸灯还是贝壳灯,都点上!”乡亲们纷纷行动,有的回家拆渔灯,有的去老灯塔搬大灯,小孩们则帮忙递灯油,码头很快就堆满了渔灯,一盏盏点亮,橙红的光、淡蓝的光聚在一起,像一片小星海。

“把渔灯挂在船上,我们开船往双脉点走,让光顺着海面飘,指引归魂岛的魂息!”小海生说。渔民们立刻把渔灯挂在十几艘渔船上,每艘船都由一个熟悉海路的渔民驾驶,灵脉鱼群和鲛人在前面引路,舟眼的金光则挂在最前面的船上,像一盏领航灯。

船队驶进雾里,渔灯的光顺着海面扩散,雾里的黑丝碰到光,纷纷退散。小海生举着舟眼,对着归魂岛的方向大喊:“归魂岛的乡亲们!我们来接你们了!跟着渔灯的光走!”

喊了大概半个时辰,雾里突然飘来一道淡蓝的光——是归魂岛的魂息!是守港人的魂息,他手里还提着一盏旧渔灯,光虽然弱,却很坚定。“我们终于看到光了!”守港人的魂息飘到船边,声音带着激动,“雾里的怨影缠着我们,有的魂息已经散了,潘老海的魂息一直在护着大家,说望潮港的人肯定会来救我们。”

很快,更多的魂息从雾里飘出来,淡蓝的光连成一片,潘大叔的魂息也在其中,虽然比之前淡了很多,却还是举着竹篓,对着小海生笑:“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潘大叔的女儿看到父亲的魂息,眼泪终于掉下来,却笑着说:“爹,我就知道你会等着我们。”她把脖子上的贝壳项链摘下来,递给父亲的魂息:“这个给你,能挡怨影。”魂息接过项链,蓝光裹住他,他的光立刻亮了些。

船队终于到了双脉点。双脉点的雾更浓,雾里的黑丝已经缠上了之前布的三生阵,阵的光弱得快要看不见了,地脉深处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像是归墟之门要开了。

“快布阵!”苏先生大喊。乡亲们把船上的渔灯都卸下来,围成一个大圈,常物放在圈中间;归魂岛的魂息则围成内圈,魂息的光和常物的光融合;老太太把护港符放在圈的中心,符上的渔徽亮起来,淡金的光裹住整个圈。

“以常念为链,以归乡为结,以护港为心——三生阵,起!”小海生举起舟眼,金光对着中心的护港符射去。瞬间,常物的光、魂息的光、护港符的光聚在一起,形成一道五彩的光链,像一张网,裹住双脉点,雾里的黑丝碰到光链,纷纷化成灰,雾也开始慢慢散了。

地脉的震动越来越强,归墟之门的轮廓在雾里隐约可见——是一道黑缝,缝里冒着浓黑的气,本源怨的声音从缝里传出来,带着冰冷的恨意:“你们挡不住我……归墟之门开了,望潮港和归魂岛,都会变成我的养料……”

“你错了。”小海生对着黑缝大喊,“我们的念不是你的养料,是挡你的墙!你吸不走我们的念,因为我们的念是热的,是活的,是每天的鱼汤、渔灯、贝壳串,是我们对家的念想!”

他刚说完,所有常物的光突然暴涨:张大爷的陶碗里,飘出一碗热鱼汤的虚影;李婶的针线盒里,飘出一件缝了一半的渔衣;小孩们的贝壳串里,飘出孩子们的笑声;归魂岛的魂息里,飘出他们在归魂岛生活的虚影——有的在晒鱼干,有的在修渔船,有的在码头等亲人。

这些虚影裹住五彩的光链,光链变得更粗,对着归墟之门的黑缝射去。黑缝里的浓黑之气发出凄厉的尖叫,归墟之门的缝慢慢缩小,震动也慢慢停止了。雾里的黑丝彻底消失,雾也开始快速散开,露出了清澈的海面和远处的归魂岛,归魂岛的引魂螺重新亮起来,淡绿的光连成一片。

众人松了口气,归魂岛的魂息们对着乡亲们挥了挥手,慢慢飘回归魂岛,潘大叔的魂息在消失前,对着女儿笑了笑:“好好过日子……爹会看着你。”

船队驶回望潮港时,雾已经全散了,朝阳升起来,把海面染成金红。码头上的渔灯还亮着,常物的光也没散,乡亲们举着渔灯挥手,小孩们喊着“魂息回家了”,老太太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碗热鱼粥,对着船队的方向晃了晃。

小海生摸了摸胸口的旧渔钩,烫意已经消失,只剩下熟悉的暖意。陆寻的铁剑上,“守港”二字重新亮起来,剑光裹着淡金的光。潘大叔的女儿把贝壳项链重新戴在脖子上,项链的蓝光比之前更亮。

可苏先生却蹲在双脉点的地脉旁,看着慢慢合上的归墟之门黑缝,脸色还是凝重:“本源怨只是暂时退回去了,归墟之门虽然关了,可它的力量还在,它肯定会找下一个机会,下次可能会更厉害。”

小海生走到他身边,笑着说:“没关系,下次我们还能挡。只要我们的常念还在,归魂岛的魂息还在,大家一起,就没有挡不住的困难。”他指着望潮港的方向,渔民们已经开始收拾渔网,准备出海,小孩们在海边捡贝壳,老太太在灶台前煮鱼汤,一切都恢复了日常的热闹。

陆寻拍了拍苏先生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今天的朝阳这么好,我们回去喝鱼汤吧,晚了就被小孩们抢光了。”苏先生抬头一看,果然,几个小孩正围着老太太的灶台,踮着脚想喝鱼汤,他忍不住笑了,跟着众人往码头走。

海面恢复了平静,灵脉鱼群在海里游着,绿光和朝阳的光映在一起,像撒了一把星星。归墟深处的本源怨虽然还在等着,可望潮港的日子还在继续,带着温暖的常念,带着坚定的希望,一天又一天。

只是没人注意到,双脉点的地脉深处,那道黑缝虽然合上了,却还留着一丝极淡的黑气,像一根细针,藏在地脉的最深处,慢慢等着下一个机会。而这丝黑气,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怨息,都要冷,都要沉。

小海生的旧渔钩,在胸口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提醒他——战斗,还没结束。可他此刻正笑着接过老太太递来的鱼粥,粥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满是安心。他知道,不管未来有什么,只要家还在,常念还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码头的渔歌响起来了,和海浪的声音混在一起,飘得很远,很远。

望潮港的海水开始发凉时,张大爷正蹲在码头补渔网。指尖刚碰到浸在水里的网绳,就打了个寒颤——往年这个时候,海水该是温的,像晒过太阳的棉被,今年却凉得渗人,连带着网绳都透着股寒气。他伸手摸了摸水里的鹅卵石,石头表面竟结了层极薄的冰,一捏就碎,碎渣落在水里,没沉,反而飘在水面上,像撒了把碎玻璃。

“这水咋这么凉?”张大爷嘀咕着,把渔网往岸上拖。刚拖到一半,就发现网眼上多了几个小洞——不是被礁石勾的,是被什么东西啃的,洞边的网绳发黑,摸起来黏糊糊的,指甲一刮,竟刮下几只比米粒还小的黑虫,虫一落地就钻进沙子里,没了踪影。

“张大爷,您这网咋了?”小海生提着竹篓路过,里面装着刚给鲛人捡的新鲜贝壳。他凑过去一看,网眼上的黑虫痕迹还在,水里飘着的冰渣也透着不对劲,“这是‘蚀念虫’!苏先生的古籍里提过,是黑气凝的煞,专啃食常物里的念。”

话音刚落,胸口的旧渔钩突然沉了沉,带着股熟悉的寒意——和上次怨雾阵时的感觉一样,却更隐蔽,像有东西在暗处盯着。小海生抬头望向双脉点的方向,海面平静,可水下的灵脉鱼群却没了踪影,只有几只海鸟低低地飞着,叫声里满是不安。

陆寻扛着铁剑跑过来,剑身上的“守港”二字亮着淡光,却比平时弱了些:“刚才去海边检查,好多渔民的常物都出了问题——李婶的陶碗里,水自动变黑;小孩们的贝壳串上,沾着黑虫屎;连老灯塔的渔灯芯,都被虫啃了个洞,光暗得很。”

潘大叔的女儿也赶来了,脖子上的贝壳项链亮着微弱的蓝光,她刚从归魂岛方向回来,脸色苍白:“归魂岛的引魂螺也凉了,像是被冰裹着,魂息们都躲在螺里不敢出来,说地脉里的黑气醒了,正往望潮港爬,蚀念虫就是黑气放出来的先头兵。”

几人立刻去找苏先生。苏先生正趴在桌上翻古籍,残页摊了一地,手里拿着灵脉水浸湿的毛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你们来得正好,古籍里写了,蚀念虫是‘煞核’的子虫,煞核就是地脉里那丝黑气凝的核心,专啃常念的根基。常物里的念被啃光了,常念就散了,煞核就能借常念的散力,把归墟之门彻底撑开。”

“那咋才能除了蚀念虫?”小海生急了,要是常物里的念被啃光,望潮港的常念就没了根基,之前布的阵也会散。

苏先生指着古籍上的一幅图——图上画着一个四方阵,四个角分别标着“常物”“魂息”“护港符”“灵脉”:“得布‘四象阵’,用生者的常念、死者的归乡念、守者的护港念、地脉的灵脉念,四念合一,才能困住煞核,杀死蚀念虫。缺一个都不行。”

“灵脉念咋弄?”陆寻问。鲛人突然从门外游进来,尾巴上沾着几片淡蓝的鳞片,是刚才找灵脉鱼群时掉的:“灵脉鱼群在双脉点的海底,被蚀念虫缠了,我能引它们过来,灵脉念就在鱼群的鳞片里。”

“归乡念得靠归魂岛的魂息。”潘大叔的女儿攥紧了手里的贝壳,“我去叫它们,引魂螺虽然凉了,可我手里有我爹的念想物,能让魂息们看到路。”

“常物和护港符交给我们。”老太太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捧着护港符,符上的渔徽亮着淡金的光,却比之前暗了些,“我已经让乡亲们把家里的常物都集中到码头,不管是陶碗还是渔网,都带着念,够布阵用了。”

众人立刻分工。潘大叔的女儿带着贝壳项链,坐着小船往归魂岛方向去;鲛人潜回海里,找灵脉鱼群;小海生、陆寻和苏先生则去码头,帮乡亲们整理常物,准备布阵的东西。

码头已经堆了不少常物:张大爷的渔网、李婶的陶碗、老渔民的烟斗、小孩们的贝壳串……每件东西上都沾着淡淡的念光,有的橙红,有的淡蓝,有的金黄,聚在一起像一片小星海。老太太把护港符挂在老灯塔上,符的光顺着灯塔往下飘,慢慢裹住周围的常物,让念光更亮些。

“蚀念虫怕念光,大家把常物摆成四方阵的形状,每个角放一件最有念的东西。”苏先生指挥着,“东边放张大爷的渔网,他的网用了十年,捕过的鱼能绕望潮港三圈;西边放李婶的陶碗,她每天用这碗给出海的男人盛汤;南边放小孩们的贝壳串,是几十个人一起编的,念最纯;北边放老渔民的烟斗,他用这烟斗盼了儿子二十年,念最沉。”

乡亲们立刻动手,把常物摆成四方阵,每个角的常物都亮着强光,蚀念虫一靠近就钻进沙子里,不敢出来。可没过多久,阵中间的沙子里就冒出越来越多的黑虫,像潮水般往常物爬去,有的甚至顺着常物的缝隙往里钻,李婶的陶碗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淡黑的痕,像是被虫啃过。

“快用灵脉水洒!”小海生大喊。乡亲们立刻拿起装灵脉水的陶罐,往黑虫身上洒。灵脉水碰到虫,虫瞬间化成灰,可沙子里的虫太多,刚洒完一片,又冒出一片,陶碗上的黑痕越来越深,碗沿开始往下掉渣。

“我爹的魂息来了!”潘大叔的女儿突然大喊。归魂岛的方向,飘来无数道淡蓝的光,是归魂岛的魂息!潘大叔的魂息在最前面,举着竹篓,身后跟着守港人的魂息、沉海渔民的魂息,淡蓝的光连成一片,像一道蓝绸,飘进四方阵。

“归乡念来了!”苏先生激动地喊,“魂息们,往阵的四个角飘,用归乡念裹住常物!”魂息们立刻散开,飘到四个角,淡蓝的光裹住常物,陶碗上的黑痕瞬间淡了,渔网的网眼也不再扩大,常物的念光重新变得明亮,蚀念虫纷纷往后退,不敢再靠近。

就在这时,海里突然翻起巨浪,鲛人带着灵脉鱼群游了过来。鱼群的鳞片亮着绿光,像无数颗绿宝石,绕着四方阵游了一圈,绿光顺着海面往上飘,裹住阵的四周,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灵脉念到了!”鲛人开口,声音带着疲惫,尾巴上的鳞片又掉了几片,“灵脉鱼群被蚀念虫缠了好久,现在终于能过来了。”

四象阵的四念终于齐了!常物的暖光、魂息的蓝光、灵脉的绿光、护港符的金光,聚在一起形成一道五彩的光罩,罩住整个码头。沙子里的蚀念虫纷纷化成灰,再也没了踪影;之前被虫啃过的常物,也慢慢恢复了原样,李婶的陶碗重新变得光滑,张大爷的渔网也没了洞。

可就在这时,双脉点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海面裂开一道缝,缝里涌出浓黑的气,气里裹着一颗黑球——是煞核!煞核比之前的怨核兽小,却更黑,表面爬满了蚀念虫,像一颗会动的黑瘤,对着四象阵冲过来。

“煞核来了!”陆寻拔出铁剑,剑光对着煞核砍去。剑光碰到煞核,表面的蚀念虫纷纷化成灰,可煞核却没碎,反而喷出一道黑气,对着潘大叔的女儿射去——她是魂息的引路人,煞核想先杀了她,断了归乡念。

“小心!”潘大叔的魂息立刻挡在女儿面前,淡蓝的光裹住黑气。黑气和蓝光撞在一起,潘大叔的魂息瞬间淡了很多,几乎要透明,却还是死死挡住黑气:“别伤我女儿……望潮港不能没她……”

“爹!”潘大叔的女儿哭着扑过去,把贝壳项链戴在父亲的魂息上。项链的蓝光爆发出强光,潘大叔的魂息重新亮了些,黑气也被蓝光打散,化成了灰。

小海生趁机举起舟眼,金光对着煞核射去:“四象阵,收!”光罩突然收缩,像一张网,裹住煞核。常物的念光、魂息的归乡念、灵脉的灵脉念、护港符的护港念,一起往煞核里钻,煞核发出凄厉的尖叫,表面的蚀念虫纷纷掉落,黑球开始慢慢变小。

“再加把劲!”苏先生大喊,把古籍残页扔向煞核。残页上的字亮着金光,贴在煞核上,煞核的尖叫更响了,黑球开始出现裂纹,里面的黑气慢慢往外飘,却被光罩挡住,散不出去。

陆寻举起铁剑,对着煞核的裂纹砍去:“守港!”剑光裹着四念的力量,对着裂纹射去——“砰”的一声,煞核碎了,里面的黑气化成无数道小黑丝,被光罩裹住,慢慢化成灰,散在海里。

四象阵的光罩慢慢散开,常物的念光、魂息的蓝光、灵脉的绿光、护港符的金光,聚在一起,对着双脉点的方向射去。海面的裂缝慢慢合上,海水重新变得温暖,之前飘在水面的冰渣也化了,灵脉鱼群在海里欢快地游着,鳞片的绿光比之前更亮。

众人松了口气,归魂岛的魂息们对着乡亲们挥了挥手,潘大叔的魂息对着女儿笑了笑,慢慢飘回归魂岛的方向,淡蓝的光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海平线。

“煞核碎了,蚀念虫也没了,这次应该没事了吧?”张大爷摸着自己的渔网,笑着说。小海生摸了摸胸口的旧渔钩,渔钩的寒意消失了,却比之前更沉了些,像坠着什么:“应该没事了,四念合一,连煞核都能碎,本源怨想再出来,没那么容易。”

老太太把护港符重新挂在老灯塔上,符上的渔徽亮着金光,比之前更亮:“护港符吸了四念的力量,以后能更好地护着望潮港了。”乡亲们纷纷收拾常物,有的把陶碗带回家,有的把渔网晒在码头,小孩们则围着鲛人,递上自己编的新贝壳串,鲛人接过串,戴在尾巴上,绿光和蓝光映在一起,好看极了。

苏先生却蹲在码头的沙子里,捡起一只没化干净的蚀念虫尸体,脸色凝重:“古籍里最后一页写着,‘煞核碎,本源显,归墟之门开三次,怨潮至’。煞核只是本源怨的一颗子核,现在子核碎了,本源怨会亲自出来,下次来的,会是怨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厉害。”

小海生也蹲下来,看着沙子里的虫尸,笑了笑:“怨潮又怎么样?我们有四念,有乡亲们,有归魂岛的魂息,还有灵脉鱼群和鲛人,就算怨潮来了,我们也能挡住。”

陆寻拍了拍苏先生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今天的海水暖了,正好出海捕鱼,晚上跟乡亲们一起喝鱼汤,庆祝一下。”苏先生抬头一看,渔民们已经推着渔船往海里走,张大爷的渔网挂在船上,李婶的陶碗里盛着刚煮好的鱼汤,香气飘满了码头,他忍不住笑了,跟着众人往海边走。

渔船出海时,老灯塔的渔灯亮着,橙红的光裹着淡蓝的魂息光、绿色的灵脉光、金色的护港光,像一层暖纱,罩着整个望潮港。灵脉鱼群在渔船周围游着,鳞片的绿光映在海面上,像撒了一把星星。小海生站在船头,举着舟眼,金光对着归墟的方向闪了闪——像是在告诉本源怨,他们准备好了。

可就在归墟的深处,地脉的最底层,一道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浓的黑气慢慢升起,黑气里,本源怨的红色眼睛重新睁开,这次,眼睛里不再是恨意,而是一种冰冷的期待。它慢慢往归墟之门的方向飘,黑气越来越浓,周围的地脉开始震动,像是在迎接它的到来。

小海生的旧渔钩在胸口轻轻动了一下,他低头笑了笑,转身帮着陆寻撒网。渔网落入海里,很快就传来沉甸甸的感觉——是满网的银鱼,闪着银光,像无数颗小月亮。

“今天的鱼真多!”陆寻笑着说。小海生点头,望着望潮港的方向,码头的渔灯亮着,乡亲们的笑声飘过来,鱼汤的香气裹着海风,吹在脸上,暖暖的。他知道,本源怨迟早会来,怨潮也会至,可只要望潮港的常念还在,归魂岛的魂息还在,大家一起,就没有守不住的家,没有打不赢的仗。

渔船慢慢往回驶,舱里的银鱼闪着光,灵脉鱼群跟着船游,海面上的光连成一片,像一条通往家的光路。归墟深处的黑气还在等着,怨潮也在酝酿,可望潮港的日子,还在继续,带着温暖的常念,带着坚定的希望,一天又一天。

只是没人注意到,归墟之门的位置,海面下的沙子里,慢慢渗出一道极淡的黑痕,像一条小蛇,正朝着望潮港的方向,慢慢爬来。而这道黑痕,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怨息,都要冷,都要毒。

小海生的旧渔钩,又沉了沉。

望潮港的晨雾里,总飘着鱼汤的香。

老太太每天天不亮就起身,往陶锅里添海水、扔银鱼,火塘里的柴是去年晒干的红树林枝,烧起来带着股淡淡的咸香。锅盖一掀,白汽裹着鲜气飘满整个院子,连院墙上爬着的牵牛花,都比别处开得艳些。小海生总爱踩着晨雾来蹭粥,怀里揣着刚捡的贝壳,坐在门槛上,一边喝粥一边跟老太太说夜里灵脉鱼群的动静——最近鱼群总在码头附近打转,鳞片的绿光比往常亮,像是在护着什么。

“今天出海可得小心些。”老太太把剥好的煮蛋塞进小海生手里,眼神往双脉点的方向瞟了瞟,“我夜里听见海底下有动静,像有东西在爬,怪渗人的。”

小海生咬着蛋点头,指尖碰到胸口的旧渔钩,钩子安安静静的,没有发烫,也没有变沉——自从煞核被碎了之后,渔钩就一直这样,像在养精蓄锐。他揣着剩下的半块饼,往码头走,刚拐过巷口,就见陆寻举着铁剑在砍什么,剑光裹着淡金的光,落在码头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火星。

“怎么了?”小海生跑过去,才发现青石板的缝里,钻着几缕极细的黑丝,像头发丝似的,正往陆寻的剑穗上缠。黑丝一碰到剑穗,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化成了灰,可石板缝里的黑丝却越冒越多,顺着缝隙往海里爬。

“是‘怨蚀丝’。”陆寻收了剑,蹲下来用剑尖挑开石板缝,里面的黑丝还在往外涌,“苏先生说,这是本源怨从归墟之门渗出来的气,专往有常念的地方钻,要是缠上人的话,会让人想起最难过的事,把常念变成怨念。”

话音刚落,就听见海边传来一阵慌乱的喊声。是张大爷的船,刚驶出没多远,就突然往礁石上撞,张大爷趴在船板上,脸色惨白,嘴里念叨着“儿子,爹对不起你”,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张大爷的儿子十年前出海失踪,是他心里最疼的疤。

“不好!张大爷被怨蚀丝缠上了!”小海生立刻跳上自己的渔船,陆寻也跟着上来,两人合力把船往张大爷的船划去。灵脉鱼群不知从哪冒出来,围着张大爷的船转,绿光裹着船身,阻止船往礁石上撞。鲛人也游了过来,尾巴拍起水花,溅在张大爷脸上,张大爷打了个寒颤,眼神慢慢清醒了些。

“我……我刚才看见我儿子了,他站在礁石上喊我,说冷……”张大爷抹着眼泪,手里还攥着儿子当年编的贝壳串,串上的蓝光弱得快要看不见了,“要不是鱼群和鲛人,我就真撞上去了。”

小海生把舟眼举起来,金光对着张大爷身上扫了扫,几缕黑丝从他的衣角飘出来,碰到金光就化成了灰:“这是怨蚀丝造的幻,专挑人心里最软的地方戳,以后出海前,把常物带在身上,念着家里的热汤,就不容易被缠上。”

张大爷点点头,把贝壳串紧紧攥在手里,慢慢把船划回码头。刚靠岸,就见潘大叔的女儿跑过来,脸色比张大爷还白,手里的贝壳项链亮着微弱的蓝光,像是在发抖:“归魂岛的引魂螺……又凉了,这次凉得更快,魂息们说,地脉里的黑气已经爬到归魂岛的底下了,有的魂息已经被怨蚀丝缠上,开始忘事,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

“得去归魂岛看看。”小海生把船系好,转头对陆寻说,“你留在码头,让乡亲们把常物都集中起来,用灵脉水洒一遍,防止怨蚀丝缠上;我和潘大叔的女儿去归魂岛,把魂息们带出来,要是黑气爬回望潮港,就麻烦了。”

陆寻点头,立刻去组织乡亲们。小海生和潘大叔的女儿坐着渔船,往归魂岛方向驶去。灵脉鱼群在前面引路,绿光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光路,可越靠近归魂岛,海水就越凉,水面上飘着的怨蚀丝也越多,像一张细黑的网,拦在前面。

“我爹的魂息!”潘大叔的女儿突然指着前面,归魂岛的码头边,飘着一道淡蓝的光,是潘大叔的魂息,他正举着竹篓,对着海面挥手,可他的光比之前淡了很多,身上缠着几缕黑丝,像是快被缠住了。

小海生立刻把船划过去,潘大叔的女儿跳上码头,扑到父亲的魂息面前:“爹!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潘大叔的魂息笑了笑,声音却很虚弱:“我没事,就是有的魂息被怨蚀丝缠上,忘了自己的归乡念,开始往海里走,再这样下去,魂息们都会散的。”

归魂岛的岛上,到处都是飘着的魂息,有的在原地打转,有的往海里走,身上都缠着黑丝,眼神空洞,像是丢了魂。引魂螺躺在码头的礁石上,螺壳凉得像冰,里面的蓝光全灭了,只剩下一道极细的黑丝,从螺口钻出来,往海里爬。

“得把引魂螺重新点亮,才能把魂息们聚起来。”小海生摸了摸引魂螺,螺壳上的黑丝缠着手心,传来一阵寒意,“引魂螺需要归乡念才能亮,潘大叔,你能让还记得归乡念的魂息都过来吗?”

潘大叔的魂息点点头,对着岛上喊:“还记得家里热汤的、还记得孩子笑脸的,都过来!望潮港的人来接我们了!”喊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岛上飘来十几道魂息,都是还记得归乡念的,有的举着旧渔灯,有的攥着念想物,淡蓝的光虽然弱,却很坚定。

潘大叔的女儿把自己的贝壳项链摘下来,放在引魂螺上:“这串项链里有我的归乡念,也有我爹的,或许能点亮引魂螺。”项链的蓝光碰到引魂螺,螺壳上的黑丝开始慢慢消退,螺口里也慢慢冒出一点蓝光,可这点光太弱,根本照不亮整个码头。

“不够,还需要更多的归乡念。”小海生想起自己胸口的旧渔钩,钩子是父亲的念想物,里面藏着父亲对家的念,他把渔钩摘下来,放在引魂螺上,“这是我爹的渔钩,里面有他盼着我回家的念,或许能帮上忙。”

渔钩刚碰到引魂螺,螺壳里的蓝光突然暴涨,淡蓝的光裹住整个码头,岛上的黑丝碰到光,纷纷化成了灰。往海里走的魂息们,听到引魂螺的螺声,慢慢停下脚步,眼神也恢复了些,开始往码头飘来。

“快,把魂息们都带上船,回望潮港!”小海生把渔钩收回来,胸口又多了几分暖意。潘大叔的女儿和潘大叔的魂息,领着魂息们往船上飘,灵脉鱼群在船周围游着,绿光裹着魂息们,防止黑丝再缠上来。

渔船驶回望潮港时,码头上已经摆好了常物,乡亲们举着渔灯,常物的光聚在一起,像一道暖墙,挡住了海里飘来的怨蚀丝。陆寻站在码头最前面,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迎上去:“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海里的怨蚀丝越来越多,还好有常物的光挡着,没缠上乡亲们。”

魂息们飘下船,常物的暖光裹着他们,身上的黑丝纷纷化成灰,光也亮了些。老太太把煮好的鱼汤端出来,放在码头的石桌上,鱼汤的香气飘满整个码头,魂息们闻到香气,光更亮了——鱼汤的暖,是他们最熟悉的归乡念。

“苏先生呢?”小海生四处张望,没看到苏先生的身影。陆寻指了指老灯塔的方向:“苏先生在灯塔上查古籍,说要找对付怨蚀丝的办法,刚才还喊着说找到了,让我们都上去。”

众人立刻往老灯塔走。苏先生趴在灯塔的窗台上,手里拿着古籍残页,脸上满是激动:“找到了!古籍里写着,怨蚀丝是本源怨的‘念根须’,想把望潮港和归魂岛的念都变成怨念,等念够了,就会发动‘怨潮’,到时候归墟之门会彻底打开,本源怨会亲自出来。”

“那咋才能断了念根须?”张大爷着急地问,手里还攥着儿子的贝壳串。

苏先生指着残页上的一幅图——图上画着一团火,火里裹着常物、魂息、灵脉、护港符,旁边写着“念火焚根”:“得用‘念火’,把常念、归乡念、灵脉念、护港念聚在一起,烧成火,才能把念根须烧断。念火的核心,得是望潮港最纯粹的常念,比如……”他看向老太太,“比如老太太每天煮的鱼汤,里面有所有渔民的念,最纯粹,也最暖。”

老太太笑着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去煮,煮一大锅,够烧念火的。”

乡亲们立刻行动。老太太带着几个妇女去煮鱼汤,用的是最大的陶锅,银鱼放了满满一锅,火塘里的柴也添得足足的;陆寻和小海生去老灯塔拿护港符,符上的渔徽亮着金光,比之前更亮;潘大叔的女儿领着魂息们,把归乡念聚在一起,淡蓝的光飘在码头的上空;鲛人则带着灵脉鱼群,在海里游着,把灵脉念聚在海面,绿光连成一片。

鱼汤煮好时,天已经黑了。陶锅被抬到码头的中间,鱼汤的香气飘满整个望潮港,连海里的灵脉鱼群都往码头游,绿光裹着陶锅。小海生把护港符放在陶锅的旁边,符的金光裹住陶锅;潘大叔的女儿领着魂息们,把归乡念往陶锅的方向飘,淡蓝的光落在鱼汤里;鲛人则对着陶锅吐了一口灵脉水,灵脉水落在鱼汤里,激起一圈绿光。

“念火,起!”小海生举起舟眼,金光对着陶锅射去。瞬间,鱼汤里的常念、魂息的归乡念、护港符的护港念、灵脉鱼群的灵脉念,聚在一起,化成一团暖金色的火,从陶锅里飘起来,像一颗小太阳,裹住整个码头。

念火的光射向海里,海里的怨蚀丝碰到光,纷纷化成灰,连双脉点方向飘来的黑丝,也被念火的光烧断,再也没了踪影。归墟的方向,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像是本源怨在发怒,可念火的光太强,它根本不敢靠近。

念火烧了大概一个时辰,海里的怨蚀丝全被烧断了,海面恢复了平静,海水也重新变得温暖。灵脉鱼群在海里欢快地游着,绿光和念火的光映在一起,像撒了一把星星;魂息们的光也亮了很多,有的甚至能看清脸上的笑容;护港符的金光更亮了,渔徽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念根须断了!”苏先生激动地喊,手里的古籍残页都差点掉在地上,“本源怨短时间内没法再放怨蚀丝了,我们安全了!”

乡亲们欢呼起来,有的围着陶锅喝鱼汤,有的举着渔灯在码头转圈,小孩们则围着鲛人,递上自己编的新贝壳串,鲛人接过串,戴在尾巴上,绿光和蓝光映在一起,好看极了。潘大叔的女儿坐在码头的礁石上,看着父亲的魂息和其他魂息一起,飘在念火的光里,脸上满是笑容——她知道,只要念还在,父亲就不会离开。

小海生摸了摸胸口的旧渔钩,钩子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暖,像是父亲在说“做得好”。他抬头望向归墟的方向,海面平静,可他知道,本源怨不会善罢甘休,怨潮迟早会来,只是时间问题。

陆寻走到小海生身边,递给他一碗热鱼汤:“别想那么多了,先喝碗汤暖暖身子,就算怨潮来了,我们有念火,有大家,肯定能挡住。”小海生接过汤,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满是安心。

老太太坐在火塘边,往陶锅里添了些银鱼,笑着说:“以后每天我都煮鱼汤,把常念聚起来,就算怨潮来了,我们的念火也能烧得更旺,把那些黑气都烧干净!”

乡亲们纷纷点头,有的说要每天来添柴,有的说要把家里的常物都拿来,有的说要教小孩们编贝壳串,把最纯的念留在望潮港。归魂岛的魂息们也飘过来,围着陶锅,鱼汤的香气裹着他们,淡蓝的光和念火的暖光映在一起,像一道温暖的屏障,护着整个望潮港。

可就在归墟的深处,地脉的最底层,本源怨的红色眼睛慢慢睁开,这次,眼睛里不再是冰冷的期待,而是带着暴怒的恨意。它周围的黑气越来越浓,归墟之门的缝也越来越大,里面的怨息像潮水般涌动,随时准备冲出来。本源怨慢慢往归墟之门飘,黑气裹着它,像一件黑色的披风,它对着望潮港的方向,发出一阵无声的咆哮——下次,它要亲自带怨潮来,把望潮港的念,全变成怨念,把这片海,全变成它的养料。

小海生的旧渔钩,在胸口轻轻沉了沉,像是在提醒他——怨潮,快来了。可他此刻正笑着接过陆寻递来的饼,饼的香混着鱼汤的鲜,在嘴里散开,周围是乡亲们的笑声,魂息们的蓝光,灵脉鱼群的绿光,一切都那么温暖,那么安心。

他知道,怨潮会来,困难会有,可只要望潮港的常念还在,归魂岛的魂息还在,大家一起,就没有守不住的家,没有打不赢的仗。码头的念火还在烧着,暖金色的光裹着整个望潮港,像一颗永不熄灭的太阳,照亮了海面,也照亮了所有人的希望。

夜慢慢深了,乡亲们还在码头热闹着,鱼汤的香飘得很远,渔灯的光裹着念火的光,在海面上晃着,像无数双温柔的眼睛,守着这片海,守着这个家。而归墟深处的怨潮,还在等着,一场更大的战斗,即将到来。

喜欢盗墓:白家胜利,万事顺意请大家收藏:(m.vipxiaoshuo.com)盗墓:白家胜利,万事顺意VIP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