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的喧嚣渐渐散去,宾客们带着几分醉意与未尽的感慨陆续离去。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给满堂的喜庆红绸镀上了一层暖金,却掩不住空气中悄然弥漫的凝重。
杨过独自站在庭院的廊下,望着天边渐沉的暮色,玄铁重剑的寒意透过包裹的麻布,与他掌心的温度交织。
方才李忠带来的密信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心湖,紫袍太监那句 “吴潜可杀” 背后。
藏着的是皇帝对这位前宰相的彻底放弃,更是将处置权不动声色地递到了自己手中。
“过儿,在想什么?” 小龙女的声音轻柔如晚风,她悄然走到杨过身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紧绷的后背。
杨过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摩挲着她的细腻:“在想吴潜的去处。”
“虽然紫袍太监传话,默许咱们动手。”
“可吴潜毕竟曾是大宋宰相,当众杀他,难免落人口实。”
小龙女抬眼望他,眸中澄澈如秋水:“那就让他‘意外’消失。”
杨过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笑道:“龙儿,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吴潜勾结蒙古人,罪证确凿,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
“只是眼下襄阳城内眼线众多,若处理不当,反倒会给忽必烈留下攻讦的把柄。”
正说着,罗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廊下,“伊玛目,吴潜离开婚宴后并未回钦差行辕,而是去了城西的一处别院。”
“哦?” 杨过挑眉,“他倒还有闲情逸致去别院?”
“据探子回报,那处别院是吴潜暗中购置的私宅,平日里鲜有人知。”
罗伊低声道,“随行的只有两名心腹护卫,看来他是想暂避风头。”
杨过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避是避不掉的。公孙清呢?”
“右使已带着人手在别院外埋伏,只等伊玛目下令。”
杨过轻声道:“此事不宜拖延。夜长梦多,若让吴潜寻到机会联络旧部,反而容易生变。”
小龙女道:“那就今夜动手,将其诛杀!”
杨过点头,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叩:“罗伊,传令公孙清继续监视,不必惊动旁人。”
“一有消息,即刻传回!”
他顿了顿,补充道,“咱们必须做得干净些,不能留下痕迹。”
“明白!” 罗伊领命,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
郭府庭院深处,赵逸尘正陪着公孙绿萼坐在石凳上。
月光洒在绿萼微颤的肩头,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方绣帕,帕角已被泪水浸湿。
“萼儿,别多想了。” 赵逸尘声音温和。
“公孙止那般行事,早已不配为人父。你能看清他的真面目,反倒是好事。”
公孙绿萼抬起泪眼,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可他终究是我爹爹…… 今日在众人面前那般污蔑我,我……”
“他不是污蔑,是算计。” 赵逸尘的声音沉了几分,“忽必烈与你爹想用这种方式逼你就范,更想借此激怒杨教主,扰乱军心。”
“幸好圣旨及时赶到,才没让他们得逞。”
绿萼怔怔地望着他:“赵大哥,你说……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父亲?”
赵逸尘握住她微凉的手,目光坚定:“不管他如何,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公孙绿萼心头一暖,脸上泛起红晕,轻轻抽回手,低头玩弄着衣角:“赵大哥……”
“对了,” 赵逸尘像是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这个…… 送你。”
绿萼接过玉簪,指尖触到冰凉的玉石,抬头望他时,眼中已多了几分羞涩与暖意:“多谢赵大哥。”
幽冷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处仿佛生出了无形的牵绊。
夜色如墨,襄阳城的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
吴潜独自一人坐在别院的书房中,手中的茶杯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
烛火摇曳,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陛下竟如此绝情......”吴潜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皇帝已经下旨罢免了他的相位,改由贾似道接任襄阳前线主事钦差。
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杨过、贾似道等人绝不会放过这个置他于死地的机会。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二更时分。
吴潜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否则......
“来人!”吴潜突然停下脚步,低声喝道。
一名心腹侍卫立刻推门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备轿,我要前往蒙古使团行辕。”吴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记住,不要惊他人。”
侍卫面露惊色:“大人,这...”
“快去!”吴潜厉声打断。
半个时辰后,一顶不起眼的小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蒙古使团行辕的后门。
吴潜裹着一件黑色斗篷,在侍卫的引领下快步穿行于阴影之中。
蒙古使团行辕内,忽必烈正在灯下研读兵书。
他身着素色蒙古长袍,腰间只系一条银带,全无王子的奢华气派。
烛光下,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王爷,宋国宰相吴潜求见。”一名侍卫在帐外低声禀报。
忽必烈眉头一挑,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深更半夜来见本王,看来咱们的吴相是走投无路了。”
“带他进来吧!”
当吴潜被引入帐中时,忽必烈已经换上了一副热情的面孔:“吴相深夜造访,必有要事!”
“快请坐!”
吴潜摘下斗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忽必烈深深一揖:“王爷,老夫冒昧打扰,实是有性命攸关之事相求。”
忽必烈示意侍卫退下,亲自为吴潜斟了一杯马奶酒:“吴相但说无妨。”
吴潜接过酒杯,手却抖得几乎拿不稳。
他一饮而尽,这才稍稍镇定:“王爷,宋国皇帝已下旨罢免了老夫的相位,改由贾似道全权接任。”
“杨过等人必定不会放过老夫......”
忽必烈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却露出同情之色:“吴相为宋国鞠躬尽瘁,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令人唏嘘啊!”
“王爷明鉴。”吴潜声音颤抖。
“老夫此番前来,是想...是想求王爷庇护。”
“老夫愿效犬马之劳,助王爷成就大业!”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忽必烈缓缓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似在权衡利弊。
“吴相,”忽必烈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本王很欣赏你的才干,也理解你此刻的处境。”
“但你可知道,若本王此时收留你,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吴潜额头渗出冷汗:“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身为蒙古使节,若公然收留宋国宰相,无异于向宋国宣战。”
忽必烈直视吴潜,“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大汗在西方的战事还未结束,此时不宜与宋国全面开战。”
吴潜面如死灰,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王爷,老夫...老夫只求一条生路!”
忽必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伸手扶住吴潜:“吴相不必如此。”
“本王虽不能公然收留你,但吴相往日对蒙古国的友谊,本王铭记在心。”
“本王会安排人护送你渡江北上,只要到了蒙古国境内,吴相的安全自然无虞。”
吴潜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来人!”忽必烈轻唤一声,“去请公孙先生前来!”
片刻过后,帐帘掀起,公孙止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他身着黑色劲装,腰间悬着一柄细剑,目光阴鸷地扫了吴潜一眼。
“王爷有何吩咐?”公孙止拱手问道。
“公孙先生,你即刻准备,护送吴相北上。”忽必烈沉声命令。
公孙止眉头微皱:“王爷,襄阳城防守森严,如今四门紧闭,恐怕...”
“那就天明后再走。”忽必烈果断道,“先安排吴相在使团行辕暂住一夜。”
吴潜闻言大惊:“王爷,使不得!若被人发现下官在此...”
“吴相放心。”忽必烈安抚道,“使团行辕内有密室,绝不会被人发现。”
吴潜虽心中忐忑,但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生路,只得点头应允。
“那老夫回去略做收拾,再来寻公孙先生!”
忽必烈转向公孙止:“公孙先生,吴相就交给你了。”
“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吴相大才,对我蒙古国大有用途。”
公孙止躬身领命:“属下明白。”
就在吴潜跟随公孙止离开大帐时,他没有注意到,帐外阴影处,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退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襄阳城一处隐蔽的院落内,杨过正与小龙女对弈。
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胶着。
突然,窗外传来三声轻微的鸟鸣。
杨过执子的手微微一顿,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来了。”
房门无声开启,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明教右使公孙清。
他低声道:“教主,吴潜秘密前往蒙古使团行辕,现已进入忽必烈大帐。”
杨过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黑子\"啪\"地落在棋盘上,竟将一枚白子震得粉碎:“果然不出所料,这老贼走投无路,竟去投靠蒙古人。”
小龙女轻轻拂去棋盘上的碎子,声音清冷:“过儿,吴潜若是逃到蒙古,后果不堪设想。”
“龙儿说得对。”杨过站起身,在室内踱了几步,“必须在他离开襄阳前解决这个隐患。”
公孙清继续汇报:“属下隐约听见,忽必烈安排公孙止护送吴潜北上,但因城门已闭,计划明日天明再走。”
杨过眼中精光闪烁:“好一个公孙止,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转向公孙清,“继续监视蒙古使团行辕,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去将罗护法叫来......”
“据点内还有何人在此,也一并叫来!”
“属下遵命。”公孙清躬身退出,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不多时,罗伊、公孙清与九死生三人鱼贯而入。
“教主深夜召见,不知有何要事?”九死生拱手问道。
杨过将吴潜投靠蒙古之事简要说明,三人闻言皆是面色凝重。
“吴潜这老贼,卖国求荣,罪该万死!”公孙清怒道。
杨过语气沉稳,却又冰冷至极,“咱们要做的,是不着痕迹地将他除去!”
九死生阴恻恻地笑了:“教主,属下有一计,可让吴潜'意外'身亡,又不留痕迹。”
杨过挑眉:“哦?说来听听。”
九死生捋着山羊胡,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人在情绪低落时,大多会饮酒消愁。”
“而酒醉之后便会脚下不稳,可以由此制造意外死亡的现场。”
“你是说...”杨过若有所思。
“让吴潜醉酒坠楼,或是失足落水。”
九死生补充道,“如此一来,既可除去隐患,又能全了朝廷的体面。”
罗伊皱眉道:“此计虽妙,但吴潜身边必有护卫,如何近身?”
杨过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吴潜此刻在蒙古使团行辕,明日才会离开。”
“咱们可以在他返回钦差行辕的路上设伏。”
“不妥。”小龙女突然开口,“忽必烈既已答应庇护吴潜,让公孙止护送吴潜。”
“从公孙止今日展示的武功来看,咱们强行刺杀风险太大。”
杨过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吴潜明日就要离开襄阳,必定会先回钦差行辕取些重要物件。”
“咱们就在那里等他!”
“教主英明。”九死生阴笑道。
杨过点头:“好,就这么办。”
“罗伊、公孙右使你们随我与九死生一同前往。”
“龙儿,你留守接应。”
小龙女欲言又止,最终轻轻点头:“过儿小心。”
四人商议妥当,各自准备去了。
夜色更深,襄阳城上空乌云密布,遮蔽了中天的月光。
吴潜便迫不及待地朝着钦差行辕赶。
公孙止按照忽必烈的指示,换了一身宋国商人的装束,陪同吴潜悄悄返回钦差行辕。
“吴相,取了要紧物件,咱们即刻返回使团。”公孙止低声道。
吴潜点头,两人避开巡逻的兵丁,从侧门潜入钦差行辕。
行辕内静悄悄的,大部分侍卫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已经失势。
“你们在外面守着。”吴潜对随行的两名心腹侍卫吩咐道,随后与公孙止进入书房。
书房内,吴潜迅速从暗格中取出几份密函和一方印信,塞入袖中。
他又打开一个锦盒,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吴相何必带这些累赘?”公孙止皱眉道,“到了蒙古,王爷自会厚待于你。”
吴潜苦笑:“公孙先生有所不知,人在异国他乡,身边有些钱财总是方便些。”
公孙止不再多言,只是不耐烦地催促:“吴相还请快些!”
吴潜突然从柜中取出一壶酒和两个杯子:“公孙先生,临走前,容我敬你一杯。”
“此番北上,全仰仗先生了。”
公孙止本想拒绝,但见吴潜神色恳切,又想到此时距离天亮尚有两个时辰,喝一杯也无妨,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吴潜又为他斟满,“公孙先生,此前蒙古,前途难料...老夫...”
公孙止摇头,却又想起自己的遭遇,当即耐着性子劝慰:“吴相,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
“如今蒙古国势大,你加入王爷麾下,将来必定封侯拜相!”
说完,公孙止又举杯一饮而尽。
酒刚下肚,公孙止突然感到一阵内急:“吴相稍候,老夫先去方便一下。”
吴潜点头,看着公孙止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饮尽。
酒入愁肠,更添几分凄凉。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吴潜喃喃自语,又倒了一杯。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吴潜以为是公孙止回来了,头也不抬地说道:“公孙先生,再饮一杯吧!”
“此去北国,不知何日才能再饮江南美酒...”
“吴相好雅兴。”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吴潜浑身一颤,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酒液溅湿了他的袍角。
他缓缓转身,看到杨过、罗伊、公孙清与九死生四人站在面前,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杨...杨教主...”吴潜声音颤抖,“你...你...”
杨过冷笑一声:“吴相,杨某来代公孙止送你上路!”
吴潜后退几步,背抵书案,强自镇定:“杨教主误会了...本相...我只是...”
“不必狡辩。”杨过打断他,“上路吧!”
九死生一把捏住吴潜下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酒壶,便往吴潜口中灌。
“救...咕隆...咳咳...”吴潜双手使劲地抓住九死生的手臂,想要挣脱。
九死生阴恻恻地笑道:“吴相,你喝下了'醉魂散',不消片刻,你就会神志不清。”
吴潜闻言大惊,果然觉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
他惊恐地看向窗外——书房在二楼,若从此处坠落,不死也残。
“你们...你们...谋杀朝...”吴潜色厉内荏地喝道。
罗伊身形一闪,手指已点中吴潜的哑穴。
吴潜张口却发不出声音,眼中满是恐惧。
杨过冷冷地看着他:“吴潜,你勾结蒙古,卖国求荣,死有余辜。”
公孙清上前一步,低声道:“教主,速战速决,公孙止随时可能回来。”
杨过点头,突然灵机一动:“等等,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他快速向三人说明计划,九死生眼中闪过赞赏之色:“好一个栽桩嫁祸!”
“如此一来,不但将能吴潜除去,还能嫁祸公孙止,真是一箭双雕啊!”
计议已定,杨过四人立刻行动。
罗伊与公孙清架起已经神志不清的吴潜,来到书桌前。
罗伊运起内力,将吴潜脑袋按在书桌的尖角,随即用力往下一按。
“噗呲!”一声闷响。
只见吴潜双目凸起,口鼻中流出赤红的鲜血。
瞬间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杨过瞥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吴潜,冷笑一声,“走,咱们去大门外求见钦差大人!”
话音落下,四人迅速隐匿身形离开书房。
不多时,公孙止方便回来,发现吴潜倒在地上,双目圆睁。
公孙止大惊,急忙上前查看:“吴相!醒醒...”
正在他疑惑间,忽听楼下喧哗。
“怎么回事?”公孙止皱眉,快步来到窗前查看。
院中来了一队侍卫,正领着四道身影朝着书房走来。
公孙止大惊,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自己不过是出恭片刻,吴潜便被杀。
而自己一回书房,便有人来寻吴潜。
这下,可真是黄泥掉裤裆,洗不清了。
“什么人!”杨过突然从人群中跃出,指着映在窗口的影子大喝。
众侍卫一时茫然,不知杨过为何突然大喝。
但杨过身为明教教主,素有威望,便有人拔刀指向书房方向。
公孙止大惊,匆忙向后退却。
只是他这一退,却绊倒了窗边的花盆。
“哗啦!”花盆落地瞬间碎裂。
“不好!”杨过高声大喝,“有人刺杀吴相!”
公孙止又惊又怒,脱口应道:“胡说八道!老夫方才...”
“你是公孙止!”杨过厉声喝道,“吴大人虽被罢相,但仍是朝廷命官,你竟敢前来行凶刺杀!”
话音落下,杨过一行四人迅速纵身扑向书房。
一众禁军听闻有人刺杀宰相,纷纷举刀大喝着杀向书房。
公孙止如何还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杨过的圈套,可眼见众侍卫持刀逼近,知道辩解无用。
当即纵身一跃,撞破窗户,头也不回地向外纵跃。
只是他这一露面,瞬间便被人认出了身份。
一个跟随吴潜出席婚宴的禁军,高声大呼:“果真是公孙止!”
“拦住他!别让凶手跑了!”杨过大喊,却暗中示意罗伊等人不要全力追击。
公孙止武功高强,几个起落便甩开了追兵,朝着蒙古使团行辕方向疾奔而去。
此时,冲入书房的禁军也发现了倒地身亡的吴潜。
当即纷纷大声呼喊。
“不好啦!”
“相爷,真的死啦!”
“吴相真被公孙止杀啦!”
屋外的杨过看着公孙止远去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这下,可就轮到忽必烈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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