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国家职业教育成果展厅中央,聚光灯在她身上跳跃,也照亮了她身后那台略显笨拙,却又熠熠生辉的老式变压器。
那是他们职校,用拆下来的旧银元应急修复的教学用具,此刻却成了展厅里最引人注目的展品。
她微微侧身,看向一旁的互动屏幕,屏幕上飞速滚动着“烟火协议”的接入站点——三千零二十一个,遍布全国的基层角落。
屏幕上,一张张照片、一段段视频,像野草般疯长。
有人用拖拉机的废弃气缸,捣鼓出了简易的氢氧发生器,焊花四溅,映红了脸庞;有人把报废的空调压缩机,改造成了微型水处理泵,浑浊的河水,缓缓变得清澈。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一条条鲜活的创造,像跳动的音符。
突然,她停了下来,目光锁定在一个求助帖上,那是来自新疆边陲牧民的请求,他们缺少维护光伏板的专用工具。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她转身,走向展台后台,那里是“烟火协议”的控制终端。
她要发布一条新的指令,一条可能会引发争议的指令。
“开放所有本地权限,允许离线自治。”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系统瞬间弹出一个警告窗口,鲜红的字体触目惊心:“警告!该操作将解除中央控制,可能导致数据泄露、系统崩溃等风险!是否继续?”
林小满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楚墨站在发布会上的身影,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她的手指毫不犹豫地落在确认键上,输入密码——,正是楚墨第一次公开演讲的日子,也是“烟火协议”诞生的日子。
密码验证通过,系统开始执行指令。
与此同时,远在云南边境小县城,陈默正伏案整理着《锈河》的最终卷。
厚厚的稿件堆满了他的桌面,字里行间,记录着那些被时代遗忘的角落,那些在废墟中挣扎求生的人们。
一封来自远方的邮件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他打开邮件,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朴实无华的木盒,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王建国”三个字。
王建国?
那个甘肃酒泉废弃卫星测控站的守夜人?
陈默心中一动,连忙打开了附件。
附件是一份手写的说明,字迹潦草,但却充满力量:“1984年地面站最后一次接收外星信号实验,实为测试民用加密通道。”
说明的旁边,附着一段老式的胶片。
陈默连忙联系技术人员,对胶片进行数字化处理。
经过复杂的修复和解码,一段隐藏的信息浮出水面——全国二十八个关键基础设施的坐标,每一个坐标旁边,都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民间自发维护记录。
他立刻调出“游牧行动”的地图,将两张地图叠加在一起。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二十八个关键基础设施,与“游牧行动”中由那些牧民维护的风电基站,竟然构成了一张覆盖全国的隐形运维网络!
陈默的手微微颤抖,他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但他并没有选择公之于众。
他小心翼翼地将胶片原件装回木盒,然后亲自送往国家图书馆,存入了最高级别的保险柜。
在木盒上,他附上了一张字条,只有一句话:“留给需要它的人。”
而在边境小镇的修车铺里,阿杰正对着一台老式的广播发呆。
他发现,小镇的广播系统开始自动轮播楚墨的演讲,而且是不同版本的!
有普通话的,有方言的,语速、语调各异,甚至还混入了一些儿童的歌谣。
他感到非常奇怪,立刻展开调查。
调查的结果让他哭笑不得,原来是小镇上的几位老人,用老式的录音机互相翻录楚墨的演讲,他们觉得楚墨的声音能给人带来希望,所以就自发地在小镇上播放。
老人之间的翻录,音质良莠不齐,却无意中形成了一个分布式的存储网络,只要有一个广播还在播放,楚墨的声音就不会消失。
阿杰本想介入,统一广播格式,让声音更加清晰。
但他走到镇上的广场,却看到一群孩子正围着广播,跟着哼唱楚墨演讲的内容,稚嫩的声音充满力量。
他忽然明白了,真正的传承,并不在于精确的复制,而在于让生音长出新的根须,在不同的土壤里,以不同的形式继续生长。
他默默地回到修车铺,删除了所有主控程序,只保留了最基础的发射模块。
然后在代码的最后一行,他写下了一句注释:“让风决定往哪吹。”
在东北齐齐哈尔的老工业基地,赵振邦正主持着“锈带联盟”的年度大会。
来自全国各地的代表,带来了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云南的代表带来了一个用藤条编织的电路模型,青海的代表带来了一罐从盐湖提取的锂矿土方,海南的代表带来了一种用珊瑚礁为原料制成的防腐涂料……
但最特别的礼物,是一块锈迹斑斑的旧机床铭牌,来自已经拆除的沈阳第一机床厂。
铭牌上,密密麻麻地签着一百多名工人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被时代尘封的记忆。
赵振邦接过铭牌,双手微微颤抖。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我们不要编制,但我们要联网!”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他随即宣布启动“自力网”计划——一个由全国各地老工业基地的技术人员组成的互助网络。
各站点共享故障数据库、工具图纸和实训课程,唯一的规则是:每解决一个问题,必须留下可被他人复现的痕迹。
散会后,他在厂区的一块空地上立起一块巨大的黑板,每天更新全国各地的求助清单。
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众人拾柴火焰高,技术互助暖人心。”
夜幕降临,赵振邦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厂区里,他抬头望向星空,心中充满了希望。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赵校长,不好了,咱们厂的变电站,好像出问题了!”
赵振邦的心头一紧,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慌张了:“我也不太清楚,刚才巡夜的老王说,他看到变电站冒烟了,而且还闻到了一股焦糊味……”
赵振邦挂断电话,立刻朝着变电站的方向跑去。
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而在湘西的山路上,吴青山正背着工具包,朝着山上走去。
他要去年初抢修过的那个变电站看看,他总觉得那户人家用腌菜坛子做的绝缘瓶不太安全,想去给他们换一个正规的。
山风吹拂着他的脸庞,他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走到半山腰,他突然看到路边有一间废弃的小屋,小屋的窗台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吴青山感到非常奇怪,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放茶?
他走上前,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早已冷透,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涩味。
吴青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这深山老林,谁会如此好心?
他放下茶杯,警惕地扫视四周,除了嶙峋怪石和虬结的老树,空无一人。
目光落在那口同样简陋,却擦拭得锃亮的保温壶上,壶身滚烫,显然不久前还盛满了热水。
他继续前行,来到年初抢修过的变电站。
那户人家依旧贫困,屋顶破败,几只老母鸡在院子里悠闲地踱着步。
吸引吴青山注意力的,是立在变压器旁的石碑,原本光秃秃的石碑旁,新添了三块歪歪扭扭的刻字:“通三百一十二日”、“雷击两次,自愈”、“下一代已学”。
笔触稚嫩,却力透纸背,仿佛带着一股野蛮生长的力量。
他抬头,沿着电线杆一路看去,每一根杆子上,都刻着一个大大的“√”,像是某种神秘的标记。
有的稚嫩潦草,像是孩童所为;有的苍劲有力,像是出自饱经风霜的老人之手。
他心中一动,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最近的一根电线杆上,轻轻刻下第四个符号——不是勾,而是一个饱满的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身后,破旧的电线发出嗡嗡的低鸣,整条线路,如同苏醒的巨龙,瞬间亮起灯火,昏黄的光芒驱散了山间的黑暗,仿佛大地深处传来一声悠长而有力的呼吸。
“老吴,你可回来了!”村长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出事了!村里的电,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沙尘裹挟着干燥的风,无情地抽打着甘肃武威那片贫瘠的土地。
村支书张立新站在田埂上,望着半埋在黄沙里的那台老旧潜水泵,心头像是压了块石头。
春灌在即,这水要是上不来,全村老小的生计可就完了。
手机屏幕上,那台锈迹斑斑的潜水泵照片格外刺眼。
这是他发在“自力网”上的求助帖,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他狠狠地搓了搓脸,抬眼望天,老天爷能不能赏脸下场雨啊!
“小满书记,有回应了!”村会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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