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的深冬来得铺天盖地,凌家主院的老槐树裹着三尺厚雪,枝桠间却隐隐透出绿意——那是凌霄用古钵灵气催生的“烈阳槐”,能在寒冬保持生机,暗合凌家“破冰而出”的气运。苏若雪站在槐树下,掌心凝着一团太阴灵气,袖口的太阴纹与槐叶上的金斑交相辉映,正是突破筑基境的前兆。
“娘,喝口灵泉水再试?”凌霄捧着青瓷碗走来,碗底沉着三枚墨鳞鳅精魄,表面却看不出丝毫异状,“老神仙说,筑基时需阴阳调和,槐树的阳气能护着您的太阴脉。”他没说,碗底刻着微型聚灵阵,正将烈阳灵脉的火气转化为温和的暖流。
苏若雪接过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槐叶纹——那是儿子昨夜偷偷刻下的“太阴护脉阵”,能将突破时的灵气反噬降低三成。她忽然想起十年前,这个被测灵盘判为“无灵根”的孩子,如今却成了全家的主心骨,心中一阵温热:“等娘突破筑基,便带你去十万大山看雪灵花开。”
子夜时分,苏若雪盘坐在槐树下,月光透过枝桠洒在她身上,形成天然的太阴星阵。凌霄躲在房顶,用“太虚隐遁”屏蔽气息,古钵虚影在她头顶缓缓转动,将漫天雪花中的阴属性灵气凝聚成液滴,顺着槐叶纹路注入她的灵脉。
“轰——”
筑基劫雷在天际炸响,三缕银蛇般的雷光劈向苏若雪。凌战霄握紧赤阳刀就要冲上前,却被凌霄悄悄拉住:“爹,看槐树。”只见老槐树的枝干自动扭曲,形成与《太阴月华诀》相同的阵纹,竟将劫雷引导至灵泉眼,雷光入地时,泉眼喷出的热气瞬间融化三尺积雪。
苏若雪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月轮虚影,炼气九重巅峰的灵气如潮汐般涌动。她看见儿子站在槐树下,指尖掐着只有她能看懂的手势——那是昨夜他在她梦中“偶然”出现的太阴凝形诀,此刻正帮她稳固刚形成的筑基丹府。
“恭喜夫人,筑基境一成!”族老们的欢呼声惊醒了沉睡的雪雁,苏若雪却盯着儿子袖口的水渍——那是引动灵泉水时溅湿的,却恰好掩盖了他使用高阶水遁术的痕迹。她忽然明白,所谓的“老神仙托梦”,从来都是小儿子用凡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在暗中保驾护航。
三日后的筑基宴上,凌紫依抱着新炼的“筑基稳灵丹”前来,丹药表面的槐叶纹比往日多了一道金边:“娘,这丹药加了十万大山的雪灵草,能帮您稳固丹府。”她没说,炼药时三弟曾化作夜风,在丹炉旁停留了整整三个时辰,炉中火焰的跳动频率,正是仙界丹道中“阴阳定基”的不传之秘。
宴席过半,丹鼎阁的飞舟突然降落在凌家演武场,舟身刻着的丹纹与老槐树的年轮完美契合。鹤发童颜的丹鼎阁执事捧着鎏金请柬,目光在凌紫依腰间的槐叶荷包上停留片刻:“凌小姐在丹道大会上的‘冰火开灵丹’,已被送往中州丹盟,盟主想见你一面。”
凌霄的古钵发出轻颤,他看见请柬边缘刻着的微缩阵纹,正是仙界丹道的“寻真印”——这意味着丹鼎阁已察觉紫依丹道中的异常,却误将混沌气息当作上古丹道传承。他悄悄在紫依的发簪中注入一丝槐叶灵气,那是“七十三变”中“气息混淆”的入门应用,能让中州丹盟的老怪们查无可查。
“劳烦执事稍候,小女收拾些炼丹器具便随你前往。”凌战霄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却在看见执事袖口的紫金纹时眉头微皱——那是丹鼎阁核心长老的标志,此行怕是不止邀请那么简单。
深夜,凌霄蹲在老槐树下,古钵虚影正在解析请柬上的阵纹。他发现丹鼎阁竟在请柬中藏了“灵脉探测术”,企图定位烈阳灵脉的位置。指尖轻点树皮,老槐树的根系突然发出微光,将探测术引向废弃的矿洞,那里早已布置好混淆灵脉走向的“千槐迷踪阵”。
“宿主已解锁‘阵纹混淆’,可模拟凡界顶级灵脉波动。”古钵的提示音响起,“检测到二哥凌天的淬体境圆满,建议传授《裂阳九斩·妖化篇》。”
凌霄取出从霜狼妖核中提炼的妖晶,在赤阳刀的刀鞘上刻下狼首纹,却将狼眼换成了槐叶形状:“二哥,老神仙说,淬体圆满后需借妖力打磨肉身,这刀鞘的纹路,便是妖狼的炼体精要。”他没说,刀鞘内藏着半截血煞宗玉简,已被古钵净化成无属性的锻体心得。
凌天接过刀,忽然发现刀鞘的重量比往日轻了三成,挥刀时竟带起霜狼的嚎叫虚影——那是凌霄将“裂地穿空”的遁地劲融入刀路,让凡铁刀也能劈出空间裂缝的雏形。他大笑一声,刀光闪过,演武场的青石砖上竟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却在瞬间被槐叶香笼罩的灵气修复。
子时,白小狐的呜咽声从后墙传来。凌霄化作流风掠过,看见小狐妖的前爪再次受伤,绒毛上沾着血煞宗的黑血——她竟敢独自去探查血煞宗的新据点。古钵瞬间净化黑血,他发现小狐妖的三尾狐毛中,竟有一尾开始泛出银蓝色,正是“三阴灵狐”血脉觉醒的标志。
“小狐,以后探查用这个。”凌霄取出一枚刻着槐叶纹的传讯符,符纸中藏着“太虚隐遁”的简化版阵纹,“看见槐树就捏碎它,我会化作夜风来接你。”他没说,这符纸用了他三滴心头血,能在千里内感知到她的危险。
黎明时分,凌紫依的马车即将启程前往中州。她掀开窗帘,看见三弟正在老槐树下刻着什么,雪地上散落着数十片槐叶,每片都写着不同的炼药要诀。马车启动时,她忽然明白,那些被她视为“老神仙馈赠”的丹道心得,从来都是三弟用指尖血混着墨汁写成的。
“小姐,您看这槐叶,竟在寒冬不枯。”侍女的话惊醒了沉思的紫依,她看着掌心的传讯符,符面上的槐叶纹竟与三弟刻在丹炉上的阵纹一模一样。马车驶过十里坡,她忽然轻笑出声——原来从始至终,凌家的崛起从来不是偶然,而是那个被测灵盘判为“无灵根”的少年,用比烈阳更炽热的心意,在凡界的冻土上,种下了一棵永不凋零的槐树。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凌霄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母亲在槐影中演练新得的“太阴掌”,父亲在矿洞方向检查新布置的防御阵,二哥在演武场与霜狼虚影对练,白小狐在槐枝间蹦跳着传递消息。他摸了摸掌心的古钵,发现钵身的混沌符文又亮起一道——那是紫依在马车上第一次尝试炼制“筑基丹”,丹纹中暗含的槐叶香,正悄然改变着凡界丹道的格局。
北域的风雪依旧呼啸,但凌家的老槐树却在积雪下抽出了新芽。那些被凌霄刻在树皮上的阵纹,那些藏在丹药中的混沌气息,那些融入功法的仙界要诀,正随着凌家子弟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挥刀,每一次炼药,悄然改写着凡界的规则。而这一切,都始于一个少年在测灵寒夜中的誓言——护家人周全,让凌家登顶,哪怕逆了这凡界的天道,也要在这方天地,种下属于他的凌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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