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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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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珠冥契:阎魔爱与彼岸本草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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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积聚老妪陷绝境 扶正祛邪显仁心

秋意渐浓,苍梧山下的风也带了些凉意。这日,墨臾刚为阿楚嫂诊完脉,阿楚嫂的气色已好了许多,胁下也不胀了,正笑着对墨臾说:“先生,多亏了你的药,我现在能下地干活了,明日我给你送些自家种的红薯来。”

墨臾刚要推辞,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墨臾先生,您在家吗?”他抬头望去,见一个中年汉子搀扶着一位老妪走进来,老妪身形佝偻,脸色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是周老妪和她儿子阿福啊。”墨臾急忙起身,扶老妪坐下,“老妪,您这是怎么了?”

阿福叹了口气,说:“先生,我娘这半年来总说肚子不舒服,一开始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可后来肚子越来越大,摸上去还有硬块,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人都瘦成一把骨头了。我带她去城里的医馆看,大夫说是什么‘积聚’,治不好了,让我们回来准备后事……”说着,阿福的眼圈就红了。

墨臾伸手为周老妪诊脉,指下脉象沉细而涩,又轻轻按了按老妪的腹部——在脐下三寸处,能摸到一个拳头大小的硬块,老妪一按就疼得皱眉。墨臾沉吟片刻,又看了看老妪的舌苔:舌淡苔白,边缘有齿痕。“老妪,您这确实是‘积聚’。”墨臾缓缓说道,“是正气不足,邪气内结所致。您年纪大了,气血亏虚,脾胃虚弱,所以邪气乘虚而入,结在腹部,形成硬块。若想治,得‘扶正祛邪’——先补正气,再散邪结。”

周老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先生,城里的大夫都说治不好了,您……您别骗我了。”“老妪,我没骗您。”墨臾认真地说,“老师曾说,‘积聚’虽难治,但只要辨证准确,就能见效。只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屋角的石蒜鳞茎上,“要散邪结,得用一味特殊的药,就是石蒜。它能破积散结,但有毒性,剂量得拿捏得极准,多一分就会伤正气,少一分又起不到作用。”

阎魔爱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她知道石蒜的毒性,在冥府,它是亡灵的“路标”,若凡人误食过量,便会魂归冥府。她看着周老妪苍白的脸,忽然想起阿楚嫂的执念——周老妪的“积聚”,会不会也和执念有关?她走到周老妪身边,轻声问道:“老妪,您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周老妪愣了愣,眼中泛起泪光:“姑娘,不瞒你说,我这病,都是因为阿福。他从小就孝顺,可前两年娶了媳妇,就慢慢变了,对我越来越冷淡,有时候连饭都不给我做……我心里堵得慌,日子久了,就得了这病。”阿福闻言,脸涨得通红,急忙说道:“娘,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您,您别再生气了!”

墨臾叹了口气:“老妪,您看,阿福已经知道错了。这‘积聚’,除了用药,还得‘调心’。您心里的气散了,正气才能足,药才能起效。”他转身取来纸笔,写下药方:黄芪三钱,白术二钱,党参二钱,当归一钱,川芎一钱,再加上极少量的石蒜鳞茎——只有半钱,还特意注明要与甘草一钱同煎,以解其毒。

“这药方,每日一剂,文火慢煎,分两次服用。”墨臾将药方递给阿福,“你一定要看着你娘服药,若有任何不适,立刻来找我。另外,你得多陪陪你娘,和她说话,让她开心,这比药还管用。”阿福接过药方,重重地点了点头:“先生,您放心,我一定照做!”

接下来的几日,墨臾每天都去看望周老妪,调整药方的剂量。阎魔爱也常随他一起去,有时会给老妪讲些冥府的趣事——当然,她没说自己是地狱少女,只说是从远方来的旅人。周老妪听着趣事,又看着阿福每日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腹部的硬块也慢慢变小了。

这日,墨臾为周老妪诊脉后,笑着说:“老妪,您的脉象比之前有力多了,硬块也小了不少,再服几剂药,就能痊愈了。”周老妪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墨臾的手说:“先生,谢谢您!若不是您,我这把老骨头早就埋进土里了!”

阎魔爱站在院外,望着溪畔的彼岸花,忽然觉得,这“扶正祛邪”的中医理论,竟与她的“救赎与惩戒”如此相似——墨臾用黄芪、白术“扶正”,如她用温柔慰藉执念;用石蒜“祛邪”,如她用惩戒警示恶徒。原来,无论是人间的草药,还是冥府的地狱少女,都有着“两面性”——温柔与惩戒并存,救赎与祛邪共生。风拂过绛花瓣,她的心里,竟也泛起了一丝暖意。

第四回 温疫突降侵村落 卫气营血辨真机

深秋的一场大雨过后,苍梧山下的村落突然爆发了温疫。起初只是几个村民发热、咽痛,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染病,有的还伴有咳嗽、口渴、乏力,严重的甚至昏迷不醒。村里人心惶惶,不少人都以为是“瘟神降罪”,纷纷在家门口挂起桃木剑,却无济于事。

墨臾连日来奔波在村里,为村民们诊病、熬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阎魔爱也跟着他忙前忙后,帮他采摘草药、安抚病人。这日,两人刚为一户染病的村民诊完脉,墨臾便坐在门槛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温疫来得太急,症状都差不多,却又各有不同,有的发热重,有的咳嗽重,有的还会昏迷,得好好辨证才行。”

阎魔爱递给他一碗水,轻声问道:“这温疫,用中医的话说,是什么病?”墨臾喝了口水,缓缓说道:“是‘温邪’所致的‘温病’。老师曾说,温病有‘卫、气、营、血’四个阶段,每个阶段的症状不同,治法也不同。比如刚开始发热、咽痛,是温邪在‘卫’,得用清卫解表的药;若发热加重、口渴、烦躁,是温邪入‘气’,得用清气分热的药;若出现斑疹、神志不清,是温邪入‘营血’,就得用清营凉血的药了。”

正说着,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跑来:“先生,不好了!王大爷昏迷了,还出了好多斑疹!”墨臾脸色一变,立刻起身跟着村民去了王大爷家。只见王大爷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皮肤布满了暗红色的斑疹,呼吸微弱。墨臾为他诊脉,脉象细数,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无比。“是温邪入营血了!”墨臾沉声道,“得立刻用清营凉血的药,否则就危险了!”

他转身对阎魔爱说:“你帮我去药柜拿些金银花、连翘、生地黄、玄参,还有丹皮、赤芍,这些都是清营凉血的药。另外,再去溪边采些鲜芦根,芦根能清热生津,对温病很管用。”阎魔爱点了点头,立刻去准备草药。

墨臾将草药放入陶罐,加水煎服,又用棉签蘸着药汁,轻轻涂在王大爷的斑疹上。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王大爷的呼吸渐渐平稳,体温也降了些,慢慢睁开了眼睛。“水……我要水……”王大爷虚弱地说。墨臾急忙端来一碗温水,喂他喝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又有几个村民来报,说村里的井水好像有问题,喝了之后更容易染病。墨臾皱了皱眉,跟着村民去了井边,俯身闻了闻井水,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腥气。“这井水怕是被温邪污染了。”墨臾说道,“得想个法子净化井水,否则就算治好了病人,还会有人染病。”

他忽然想起什么,对村民说:“你们还记得溪边的垂盆草吗?就是那种贴着地面生长,叶子像铜钱,开黄花的草。老辈说,垂盆草能清热解毒,用它煮水洒在井里,能净化水质。我小时候见过老猎户用它净化山泉水,很管用。”村民们面面相觑,一个年轻村民说:“先生,那垂盆草随处可见,真的能净化井水吗?我从没在医书里见过啊。”

“医书里没记载,不代表它没用。”墨臾认真地说,“很多草药的用法,都是先民在生活中试出来的,比如之前治急惊风的地龙,还有现在的垂盆草,都是口传的经验。这些经验虽然没写在文献里,却很管用。”他一边说,一边带着村民去溪边采垂盆草,阎魔爱也跟着帮忙,很快就采了一大筐。

墨臾将垂盆草煮成浓汁,倒入井中,又让村民们用井水烧开后再喝。与此同时,他继续为染病的村民诊病,根据不同的阶段调整药方:对温邪在卫的,用金银花、连翘、薄荷清卫解表;对温邪在气的,用石膏、知母、甘草清气分热;对温邪入营血的,用生地黄、玄参、丹皮清营凉血。

阎魔爱也没闲着,她用冥府的力量,悄悄净化了村里的空气,驱散了空气中的温邪。村民们见染病的人越来越少,痊愈的人越来越多,都对墨臾和阎魔爱感激不已。李伯还特意送来一筐红薯,笑着说:“先生,姑娘,之前是我不对,你们别往心里去。这红薯是自家种的,你们尝尝。”

一周后,村里的温疫终于控制住了,最后一个染病的村民也痊愈了。墨臾站在忘川溪畔,望着溪畔的彼岸花,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阎魔爱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你用口传的经验,治好了温疫,比医书里的记载更管用。”

墨臾笑了笑:“其实,医书里的记载,也是从口传经验来的。先民们在生活中试出了草药的用法,后来有人把这些经验写下来,就成了医书。这就是‘实践先于文献’啊。比如这垂盆草,虽然现在没写在医书里,但说不定以后会有人把它记下来,传给后人。”

风掠过溪畔的绛花,花瓣落在墨臾的竹篓里,竹篓里还装着些没用完的垂盆草。阎魔爱望着墨臾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人间的中医智慧,竟如此动人——它源于生活的危难,却能拯救无数生命;它始于口耳相传,却能代代传承。正如这彼岸花,虽生于阴阳交界,却能承载怨念,亦能指引救赎。她轻轻拨动青铜铃,铃声与溪水流淌的声音交织,在秋日的苍梧山下,谱写了一曲关于草木、关于温柔、关于救赎的诗意乐章。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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