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悔听着那农民工颤抖的陈述,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愠怒,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近乎赞许的笑容,仿佛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
他微微颔首,用一种循循善诱、仿佛在开导愚钝学生的语气,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广场:
“很好,敢于说出问题,这就是进步的开始。不过,这位……工友,你的看法,还是过于片面和短视了。”
他踱了一步,姿态优雅,仿佛置身于讲堂而非血腥的现场。
“首先,关于你所说的‘拖欠工钱’——这个说法,本身就不够准确,甚至可以说是……消极、狭隘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慢条斯理地阐述:
“天宫对于劳务报酬的发放有明确规定,历来有着通盘的考量和高瞻远瞩的规划。这并非简单的‘发’或‘不发’,而是讲究缓发、慢发、优发、有节奏的发。”
“要让有准备的人先发,让资金规划得当、项目推进稳健的承包者先获得流转,这样才能保证大局稳定。要让心态成熟的人先发,让那些理解天宫战略布局、有耐心、有定力的优秀工友率先感受到关怀,树立榜样。”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力量:
“要让先发的老板带动后发的老板,形成良性循环,激发市场活力。这绝非盲目地、平均主义地滥发,而是要精准发、科学发、高效发、有策略的发!要让善于沟通、能理解政策深意的老板带头发,以智慧和格局的力量助力发!同时,我们当然也会兼顾特殊情况的工友,做到灵活发、有人情味地发!”
君无悔的目光扫过人群,看到的是无数茫然和恐惧的脸孔,但他毫不在意,继续他的“教诲”,语气变得更加语重心长:
“其次,而且我认为这是更重要的一点——各位工友,你们要明白,上班、劳作,最大的意义,难道就仅仅是盯着眼前那点工钱吗?”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惋惜众人的短视:
“工作的价值,在于它赋予了你规律的生活,给了你见世面、与各色人等交往的机会,为你提供了一个稳定的社交圈子和归属感!这是多少元石都难以衡量的宝贵财富!你们获得了技能,融入了集体,感受到了天宫治下的秩序与繁荣,这本身不就是一种无形的‘发放’吗?一种更高级的、关乎你们身心成长的‘发放’!”
最后,他挺直身躯,语气变得恢弘而充满不容置疑的权威:
“所以,各位,要把眼光放长远,把心态放平和!要相信天宫,相信朝廷!不要总是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天宫的智慧和高瞻远瞩,岂是你等能轻易揣度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安心工作,耐心等待,充分理解和支持天宫的各项安排!”
他的声音带着最终的、总结性的力量: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幸福就好。现在的安稳日子,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吗?要懂得感恩,要知足常乐。天宫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你们能拥有更美好的未来。要理解,要配合,要心怀感激。”
他说完,微笑着看着那面如死灰、仿佛魂魄都已离体的农民工,温和地问道:“现在,你明白了吗?还想不通吗?”
那农民工嘴唇哆嗦着,眼神空洞,仿佛大脑已经被那套冰冷而庞大的逻辑彻底碾碎,再也组织不起任何思维,只剩下本能的恐惧。他机械地、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撞击着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明…明白了…谢…谢谢公子教诲…小人…小人知错了…小人感恩…感恩天宫…”
他的声音破碎,带着彻底的绝望和麻木。
君无悔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又完成了一件功德无量的教化之功。
“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君无悔满意地看着那彻底屈服、只会磕头感恩的农民工,如同欣赏一件自己亲手完成的艺术品。他目光温和地扫视全场,用一种极具包容性的、鼓励的语气扬声道:
“很好。能认识到自己的局限,便是向上的台阶。还有谁?还有什么问题,今日尽管提出来。”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人群中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一位站在前排、面容姣好却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的年轻女修身上。那女修感受到他的注视,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身后的人群挡住。
君无悔脸上浮现出更加和煦的笑容,声音也放得轻柔了些,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关切:
“这位姑娘,本少见你眉宇间隐有郁结,眼神惶惑不安,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在场众人,唯你心境殊异。告诉本少,你,有什么问题吗?”
那女修猛地摇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惊恐:“没…没有…公子,我没有任何问题…”
“哦?”君无悔眉头微挑,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压力,“可本少觉得你有。你的眼睛骗不了人。说吧,将你的心事说出来,本少或可为你做主。”
他的话语像是带着魔力,又像是致命的诱惑,在那片死寂和恐惧中,编织着一线虚假的希望。周围的人群屏息凝神,目光复杂地聚焦在那女修身上。
那女修脸色愈发苍白,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在君无悔那看似鼓励实则威压的目光下,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攫住,心理防线在巨大的压力下骤然崩溃。她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伴随着压抑到了极致的呜咽,断断续续地开口:
“我…我前日去…去天宫执法队办理身份文书…那名负责接待的执法队员…他…他把我带进侧室…他…”女修的声音剧烈颤抖,充满了难以启齿的耻辱与恐惧,“他强奸了我…”
人群中响起一阵极其低微的倒吸冷气的声音,但迅速又归于死寂,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罪过。
女修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继续哭诉:“我后来…去执法队告他…可是…可是他们…他们说…”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绝望,“他们说因为我当时反抗得不够激烈!没有留下足够伤痕!无法证明我不是自愿的!无法定性为强奸!他们…他们还说我是诬告!要追究我的责任!”
她泣不成声,瘫软在地,仿佛一朵被狂风暴雨彻底摧残的花朵。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君无悔,想看他如何“公道可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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