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抬手压下欢呼,继续宣布:“然,国不可一日无治。经查,鄯善人罗布兹·月,本为奴隶,因语言定撞奴隶主被活埋,幸运从土堆里爬出,逃跑到敦煌,这次是进入鄯善国的向导。为人正直,在这次解放鄯善国奴隶功劳很大,通晓政务。本将现以大汉征西将军之名,擢升大罗布兹·月,为扜泥城太守,总领民政!”
此刻,大罗布兹.月激动得浑身发抖,向着张辽和台下百姓深深行礼。百姓们对这个任命报以热烈的欢呼,他们需要一个自己人。
“此外!”张辽的声音再次响起,“即日起,汉军将在扜泥城教授汉语一年,丈量全国所有土地、牧场!凡无主之地、昔日贵族强占之地,皆收回国有,并按户头、人口,分予无地、少地之民!人人皆可有田耕,有牧放!”
“万岁!汉军万岁!” “大汉皇帝万岁!” 台下百姓的欢呼声直冲云霄,这一次,他们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希望。分土地,这是他们祖祖辈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大局已定,张辽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战后重建与巩固工作。
他下令裁撤旧鄯善军队中的老弱病残,择优选拔青壮,编入汉军辅助部队,由汉军军官严格操练,彻底掌控武装力量。
组织人力,加固扜泥城城墙,修复在混乱中损坏的设施,同时开始在汉军工程师的指导下,兴修水利,开挖坎儿井,改善农业基础。
一批随军而来的工匠和农夫被组织起来,开设讲堂,强制推行汉语教育,从孩童到成人,都必须学习。同时,毫无保留地教授中原先进的农耕技术,如何精耕细作,如何选种施肥。
针对西域恶劣的环境,张辽特别重视生态。他颁布命令,鼓励并组织百姓,在绿洲边缘、河道两岸,大规模种植耐旱的红柳、胡杨、梭梭草等植物,固沙防风,一步步向那蚕食绿洲的戈壁沙漠推进,试图为人争回更多的生存空间。
台下,百姓们看着这一切变化,听着汉语课堂上稚嫩的读书声,看着新分到的土地里长出绿油油的庄稼,望着那片正在被绿色阻挡的黄色沙漠,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们一次次发自内心地高呼:“汉军万岁!”
前鄯善王坐在自己宽敞却冰冷的富家宅院里,偶尔能听到外面的欢呼声。他瑟缩了一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茫然。他保全了性命,却永远失去了国家,而他曾经统治的这个国家,正在以一种他完全陌生、却充满生机的方式,重获新生。
庞统与张辽并肩站在修葺一新的城楼上,望着逐渐恢复秩序、甚至显得更有活力的扜泥城。
“文远将军雷霆手段,又施以仁政,一手烈火,一手甘霖,彻底将这鄯善国熔铸重生,纳入大汉版图。自此,西域门户洞开,丝绸之路咽喉之地,尽在我手矣。”庞统微笑道。
张辽目光深远:“非我之功,乃其国内腐坏,自取灭亡。我等不过顺势而为。接下来,该以此地为根基,招抚诸国了。班定远之故事,未必不可重现。”
西域的长风掠过城头汉军的大旗,猎猎作响。扜泥城的剧变,正以最快的速度传遍西域带来无与伦比的震撼与恐惧。汉军的兵锋与谋略,再次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大的传说。
一年的时光,让扜泥城彻底变了模样。汉军的秩序、农耕技术与文化如同新的血液,注入了这片绿洲的躯体。城头汉旗之下,是井然有序的街市与朗朗读书声。
将军府内,张辽与庞统正在审视西域地图。鄯善已标为赤色,代表已纳入掌控。
“文远将军,扜泥城已固,根基已成。我军兵精粮足,鄯善辅助军亦可用。兵锋所指,当继续西进,以震诸国。”庞统的手指划过地图,落在一个比鄯善更大、位置更关键的国家上。“焉耆。”
张辽目光锐利:“焉耆…据报其王‘龙氏’自恃国力强盛,拥兵近万,且与龟兹、尉犁等国缔盟,共抗汉军。其国位于水草丰美之地,城郭远比扜泥坚固。确是一块硬骨头。”
“正是因其为硬骨头,啃下它,意义非凡。”庞统笑道,成竹在胸,“焉耆乃北道枢纽,击破焉耆,则龟兹震动,尉犁胆寒, (半个西域将在掌握之中)。其虽与龟兹等盟,然联盟松散,各怀鬼胎。我有一计,可名‘攻心为上,破盟孤立’。”
“详述之。”
“其一,大军主力由许攸率领,自北道正面推进,陈兵于焉耆王城‘南河城’(注:焉耆都城,临水)之外,摆出决战之势,将其主力,我牢牢钉在城下。”
“其二,遣快马使者,携鄯善王(前王)及我大汉恩赏之帛书,星夜兼程,分赴尉犁、危须等国。陈明利害,告知其鄯善奴隶今为自由民、分得田地之实况。许诺若其按兵不动,或转而助汉,则战后皆可得此厚待;若助焉耆,则城破之日,公审台上,必有其贵族一席之地!”“其三,”庞统压低声音,“也是最关键一步。请将军亲率一千精骑,一人三马,绕行天山南麓荒漠,出其不意,直插焉耆与龟兹之间!不必接战,只需大张旗鼓,做出截断其联系、欲单独进攻龟兹之势。龟兹王必疑惧自保,不敢发兵救焉耆。焉耆之外援,顿去大半!”
“好!”张辽击节称赞,“士元此谋,深得兵法精髓!正面施压,侧翼分化,远距离威慑!便依此计!本将亲率铁骑,去会一会那龟兹王!”
计策已定,汉军这台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许攸率主力步骑混编军团,浩浩荡荡西出,直逼焉耆。消息传来,焉耆王龙会紧急召集军队,加固城防,同时火速派遣使者向盟友龟兹、尉犁求援。
然而,他的使者还在路上,庞统派出的汉使已经先一步抵达了尉犁和危须。汉使并未带来战争威胁,而是带来了“富贵”的承诺和“毁灭”的警告,并详细描述了鄯善贵族的下场与平民获得的土地。尉犁、危须小王们看着礼物,听着描述,想起扜泥城公审大会的恐怖传闻,冷汗直流,立刻回复汉使:“不敢与天兵为敌”,决心作壁上观。
与此同时,张辽率领的精锐骑兵如旋风般掠过荒漠,突然出现在龟兹国东方边境,扼守要道,扎下营寨,日夜操练,烟尘遮天。龟兹王大惊失色,以为汉军要舍焉耆而先攻己,立刻下令全国戒严,所有军队收缩回防,哪里还顾得上焉耆的求援信?
南河城下,许攸按照庞统吩咐,并不急于攻城,只是每日演练军阵,巨大的攻城器械被缓缓推出,给予守军巨大的心理压力。同时,汉军弓箭手不断将劝降信射入城中,信中详细罗列了尉犁、危须已中立,龟兹援军被张辽将军阻断的消息。
焉耆王龙会困守孤城,外无援军,内部人心惶惶。他原本倚仗的联盟,在汉军高超的政治和军事谋略下,顷刻间土崩瓦解。
围城旬月后,城内士气低落至极点。部分原本就对龙王统治不满的贵族暗中与汉军联络。
时机成熟。在一个深夜,这些佃农作为内应,突然打开了一段城门。等待已久的汉军精锐一拥而入!
激烈的巷战持续了半夜,但失去斗志的焉耆军最终溃败。焉耆王龙会于王宫中被俘。
天亮时分,张辽也已从虚晃一枪的边境及时赶回。
他再次站在了中心广场的高台上,脚下另一个臣服的王国的土地。面前,是跪伏的焉耆王及其贵族,以及无数惊恐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焉耆百姓。
张辽的声音依旧冰冷而充满权威,宣告着同样的结局,却又略有不同: “焉耆王龙会,负隅顽抗,罪加一等!然,天恩浩荡,仍予尔等两条路选……” (后续的废王、公审、废奴、分田、设郡县、推行汉化等一系列流程再次上演,但针对焉耷的抵抗,处置或许会更严厉一些,而对主动投诚的贵族则略有优待,体现策略性)。
西域的长风第三次掠过汉军旗帜,猎猎作响。扜泥城与南河城的故事,如同两道惊雷,彻底震撼了整个西域。汉军的兵锋与谋略,以及其后带来的秩序重塑,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主旋律。 下一个感受到这雷霆万钧之势的,将会是惊疑不定的龟兹,还是观望摇摆的疏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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