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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非遗女帝(37.1)507白虎职场篇(70)《真湛都市之华夏真途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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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纪要刚发出去,云淑玥的内线电话就响了,是娄副总特助的声音:“云总监,娄副总让您现在去趟办公室。”

她捏着听筒的手指顿了顿,抬眼望见沈姝灵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冲她扬了扬手机,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笑。显然,这通传唤是沈姝灵搬来的救兵。

娄副总的办公室弥漫着雪茄味,沈姝灵正坐在待客沙发上抹眼泪,见云淑玥进来,立刻抽噎着说:“王叔,您看她把我欺负的……就因为我指出报表里的问题,她就处处针对我,还说要报警抓我……”

娄副总敲了敲桌面,指节泛着红:“淑玥,都是同事,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姝灵年轻不懂事,你多担待点。”

云淑玥没看沈姝灵,径直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娄副总,这是沈主管近三个月越权审批的单据汇总,涉及金额二十七万,其中十三万的消费记录与公务无关。另外,她挪用客户赠品、虚报招待费的证据,我也附在后面了。”

文件袋里掉出几张照片,正是监控拍下的芳华往家里搬银币的画面,日期时间清晰可辨。沈姝灵的哭声戛然而止,脸白得像纸。

娄副总翻文件的手指越来越沉,雪茄在烟灰缸里摁灭时发出闷响:“姝灵,这些事,你怎么说?”

“我……我是为了方便工作……”沈姝灵的声音抖得不成调,“那些文具是给部门同事用的,银币是客户说不要了……”

“客户的签收单在这里,明确写着‘暂存集团,待活动结束领取’。”云淑玥补充道,“至于文具,领用记录显示只发给了您和芳华两个人,而您的办公柜里现在还堆着未拆封的进口笔记本——早上保洁阿姨整理时不小心碰掉了,正好被我看见。”

沈姝灵彻底没了声,瘫在沙发上盯着地毯上的纹路。娄副总盯着她看了半分钟,突然转向云淑玥:“这些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按集团规定,”云淑玥的声音平稳无波,“挪用公物超过五千移交司法,虚报费用三倍赔偿并记大过,越权审批导致的损失由个人承担。但考虑到沈主管是初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姝灵骤然亮起的眼:“可以先停职一周,配合审计部核查清楚,再做最终决定。”

娄副总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倒是比我还懂变通。行,就按你说的办。”

沈姝灵刚要反驳,被娄副总一个眼神钉在原地。云淑玥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训斥声,夹杂着沈姝灵不服气的辩解,却终究没能逃过停职的处罚。

电梯里,高栈的消息弹进来:“搞定了?”

云淑玥回了个“嗯”,指尖划过屏幕上刚收到的审计部邮件——他们已经查到,沈姝灵虚报的费用里,有一笔是给娄皇后的私人账户转账。

她望着电梯门倒映出的自己,眼底没什么情绪。沈姝灵以为搬来娄副总就能压垮她,却不知道,真正能扳倒自己的,从来不是对手的手段,是自己埋下的每一个隐患。

而娄氏集团这潭水,比沈姝灵想象的要深得多。她和娄皇后的那点勾当,不过是水面上的涟漪,真正藏在底下的暗涌,才刚刚开始浮现。

下班时,云淑玥在停车场被高栈拦住。他靠在车边,手里捏着份文件:“审计部刚才把沈姝灵给娄皇后转账的记录抄送给我了——你早就知道她们有联系?”

“猜的。”云淑玥拉开车门,“沈姝灵的嚣张背后,总得有个人撑腰。只是没想到,娄皇后会亲自下场。”

高栈坐进副驾,文件在膝头展开:“这只是开始。娄皇后想借沈家的手掏空娄氏,沈姝灵不过是枚棋子。”

车窗外的霓虹灯掠过云淑玥的脸,她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职场如棋局,别只盯着对手的棋,要看清楚谁在执棋。”

她发动汽车,引擎声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就让这枚棋子,成为我们找到执棋人的线索。”

后视镜里,娄氏集团的大楼越来越远,而云淑玥知道,这场看似简单的职场较量,已经悄然变成了更复杂的博弈。沈姝灵的停职,不是结束,是撕开真相的第一道裂缝。

审计部的核查结果还没出来,沈姝灵的停职通知先贴在了部门公告栏上。云淑玥路过时瞥了一眼,公告下方已经围了几个窃窃私语的同事,见她过来立刻闭了嘴,眼神里藏着探究。

她没理会那些目光,径直走进办公室。刚坐下,高栈的消息就弹了进来:“娄副总让你把沈姝灵的案子压一压,说是沈家托了关系。”

云淑玥盯着屏幕看了两秒,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桌上的绿植是上周自己买的绿萝,叶片上还沾着早上浇的水珠——比沈姝灵那些娇贵的进口盆栽顺眼多了。

“压就压吧。”她点开库存系统,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反正该录的证据都录了,该报的流程也报了,剩下的事,轮不到我操心。”

下午,芳华突然怯生生地敲开她的门,手里捧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云、云总监,这是沈小姐让我交给您的……她说之前是她不对,想跟您赔个不是。”

礼盒上的丝带打得歪歪扭扭,显然不是沈姝灵的手笔。云淑玥连眼皮都没抬:“拿回去。告诉她,有事找hR谈,没事别来烦我。”

芳华的脸涨得通红,捏着礼盒的手指泛白:“可是沈小姐说……您要是不收,她就、就去娄总那里说您故意刁难……”

“随她。”云淑玥保存好文件,起身拿过外套,“我要去库房盘点,这里没你的事了。”

经过茶水间时,正好撞见沈姝灵躲在门后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爸,你快想想办法!云淑玥根本不吃这套!再这么耗下去,审计部肯定会查到你给娄皇后转账的事……”

云淑玥脚步没停,高跟鞋踩过瓷砖的声响干脆利落。沈姝灵猛地回头,看见她的背影时脸色骤变,对着电话急吼:“我先不跟你说了!她听见了!”

可云淑玥像是没听见一样,径直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才缓缓抬手,按下了负一楼的按钮——库房的方向。

高栈在库房门口等她,手里拿着份真正的资产盘点表:“沈姝灵让芳华送的礼盒里,藏了支录音笔,想套你话。”

“意料之中。”云淑玥接过报表,指尖划过“限量版威士忌”那一行,“她也就这点能耐了。”

“娄副总那边松口了,说只要沈姝灵把挪用的公款补上,就让她复职。”高栈靠在货架上,看着她核对库存,“你就真打算这么算了?”

云淑玥数着酒瓶的手顿了顿,忽然笑了:“不然呢?跟她耗着?”她将盘点表塞进文件夹,“沈家在娄氏的股份本就不多,沈姝灵这点小动作,顶多算挠痒痒。真正该盯的,是她爸和娄皇后的资金链——审计部已经查到,他们挪用的公款,全流向了南辰的一个空壳公司。”

高栈挑眉:“你早就把重心放在这了?”

“跟沈姝灵这种草包较劲,纯属浪费时间。”云淑玥走向库房深处,那里堆放着一批未拆封的青瓷茶具,底部刻着极淡的云纹,“她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连棋子都算不上。我们要等的,是她背后的人露出马脚。”

她拿起一个茶杯,对着光看了看:“就像这茶具,表面看着是普通瓷器,里子藏着什么,得等懂行的人来拆。”

这时,云淑玥的手机响了,是hR打来的:“云总监,沈姝灵说您不肯接受她的道歉,现在正在娄总办公室哭闹,说您公报私仇……”

“知道了。”云淑玥挂了电话,将茶杯放回原位,“看来,有人急着跳出来了。”

高栈看着她平静的侧脸,突然明白——她不是懒得搭理沈姝灵,是从一开始就没把这号人物放在眼里。对付跳梁小丑,最省力的办法从来不是硬碰硬,是晾着她,让她自己折腾到没劲,再在她背后的人露出破绽时,一剑封喉。

库房的铁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云淑玥看着货架上整齐排列的资产,忽然想起母亲说的话:“真正的棋手,从不会盯着对方的兵卒,他们在等对方的将帅,自己走出九宫格。”

而沈姝灵,显然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她在办公室哭闹的时候,不会知道,自己早已成了云淑玥撒出去的饵,正一步步把背后的人,引向更深的陷阱。

沈姝灵在娄总办公室哭到嗓子发哑,终于等来娄副总那句“让她先回岗”,当即抹掉眼泪,踩着高跟鞋往云淑玥办公室冲——她要亲眼看着这个女人吃瘪。

推开门时,却见云淑玥正对着电脑屏幕轻笑,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跳出的竟是南辰空壳公司的股权结构图,其中一个股东的名字,赫然是沈父的远房表亲。

“你还有心思笑?”沈姝灵拍着桌子,“娄副总说了,让你把那些破证据都删了!”

云淑玥抬眼,目光淡淡扫过她:“删什么?”

“装什么糊涂!”沈姝灵伸手就要去抢鼠标,“就是你给审计部的那些……”

手还没碰到键盘,就被云淑玥按住。她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知道你爸为什么急着让你复职吗?因为南辰那边的资金链断了,他需要你利用主管权限,再挪用一批客户预付款填窟窿。”

沈姝灵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你怎么知道……”

“草包就是草包。”云淑玥松开手,靠回椅背,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股权图,“你爸让你转移的那批银币,根本不是送客户,是给南辰那个表亲当见面礼,想拉新的资金入伙。可惜啊,人家卷着钱跑了,现在正被国际刑警追呢。”

沈姝灵踉跄着后退,撞在门框上。她这才明白,自己哭闹着要回的岗位,不过是父亲用来填坑的工具,而云淑玥早就把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却从头到尾懒得跟她多费一句口舌。

“你故意的……”她声音发颤,“你故意放我回来,就是想看我掉坑里!”

云淑玥没否认,只是点开一份新文件,标题赫然是《关于沈姝灵涉嫌协助转移公司资产的补充证据》,附件里是她刚才与沈父的通话录音,背景里隐约能听到“预付款”“南辰”“填账”之类的词。

“现在删证据,还来得及吗?”云淑玥看着她惨白的脸,忽然笑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审计部刚收到匿名举报,说你爸用娄氏的名义,在南辰抵押了一批假古董——那些古董,好像是你上周从库房领走的‘客户赠品’呢。”

沈姝灵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娄总办公室的灯亮了,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正往里走,为首的赫然是检察院的人。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终于懂了那句“草包就是草包”——自己费尽心机跳的每一步,早就在别人的算计里,连哭都哭得那么可笑。

而云淑玥已经拿起外套,走到门口时回头瞥了她一眼,像在看一块挡路的石头:“对了,你让芳华藏在礼盒里的录音笔,音质太差,我帮你换了个新的——现在应该已经传到娄总邮箱了。”

门“咔嗒”一声关上,隔绝了沈姝灵绝望的尖叫。走廊尽头,高栈靠在墙上等她,递过一杯热咖啡:“南辰那边的人,抓到了。”

云淑玥接过咖啡,指尖传来暖意:“意料之中。”

两人并肩往电梯走,身后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沈姝灵急得晕过去了。高栈低头看她:“就这么让她进去了?”

云淑玥望着电梯门上自己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草包的作用,不就是用来牵出藏在后面的大鱼吗?”

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锋芒。沈姝灵这颗废棋,总算还有最后一点用处——她口袋里那枚写着南辰地址的便签,可是云淑玥“不小心”让芳华塞进去的呢。

娄氏集团的走廊里,沈姝灵像只炸毛的猫,拦在云淑玥面前,手里扬着张被撕碎的审计报告:“你凭什么把这些交给检察院?我爸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

云淑玥刚从法务部出来,怀里抱着的文件袋被她撞得歪了歪。她稳住袋子,抬头时眼底没什么温度:“让开。”

“我不让!”沈姝灵上前一步,指甲几乎戳到云淑玥脸上,“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是沈家大小姐,嫉妒高栈对你另眼相看!你一个没爹没妈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炸开,惊得路过的同事都停了脚。沈姝灵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你敢打我?!”

云淑玥的手还僵在半空,指节泛白。她不是个会动手的人,可那句“没爹没妈”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心里最软的地方——父亲失踪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母亲在月神山窑火前的隐忍,突然全涌了上来。

“我爹我妈如何,轮不到你置喙。”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你爹挪用公款、勾结外人掏空公司,证据确凿。你帮着他转移资产、撒谎狡辩,早就不是简单的职场违规——那是犯罪。”

沈姝灵被她眼里的狠戾吓得后退半步,随即又梗着脖子尖叫:“我不管!你把报告拿回来!不然我就去告诉所有人,你当年进娄氏,是靠不正当关系!”

“哦?”云淑玥冷笑一声,从文件袋里抽出份复印件,摔在她面前,“是靠这个吗?”

那是当年娄氏公开招聘的成绩单,云淑玥的名字排在第一,后面附着她设计的资产监管系统方案——正是这套方案,让娄氏当年减少了近千万的资产流失。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靠家里的关系混日子?”云淑玥看着她惨白的脸,“沈姝灵,你摔碎的茶具、私藏的赠品、虚报的费用,哪一样不是仗着沈家的名头?可真当风暴来的时候,你以为那个只会让你填坑的爹,会护着你吗?”

沈姝灵抓起地上的复印件撕得粉碎,纸屑纷飞间,她突然扑上来撕扯云淑玥的头发:“我跟你拼了!”

云淑玥侧身躲开,沈姝灵扑了个空,狠狠摔在地上。她趴在冰凉的瓷砖上,看着云淑玥居高临下的脸,突然崩溃地哭起来,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我不想的……是我爸逼我的……他说只要拿到娄氏的核心数据,就能让沈家翻身……我只是想让他多看我一眼……”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她断断续续的哭声。云淑玥看着她手腕上那串廉价的塑料珠串——那是小时候她爸带她去庙会买的,磨得发亮,却一直戴着。

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寒意覆盖。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袋:“你想让你爸看你一眼,不是帮他做犯法的事。”

沈姝灵抬起头,满脸泪痕:“那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离开沈家,我连报表都做不好……”

这句话像根针,轻轻刺破了云淑玥的伪装。她想起刚进娄氏那年,母亲刚被接去月神山,父亲的消息石沉大海,她抱着厚厚的账本在办公室通宵,连打印机都不会用,被老员工指着鼻子骂“走后门的废物”。

可她没资格软弱。

“路是自己选的。”云淑玥转身,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爸已经被带走了,检察院的人在你办公室等你——那些你帮他转移资产的聊天记录,删得再干净,服务器里也找得到。”

沈姝灵瘫在地上,看着云淑玥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她终于明白,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就像个笑话——靠着家世嚣张跋扈,却连最基本的对错都分不清,到最后,连哭都哭得毫无意义。

电梯里,云淑玥对着光滑的镜面,轻轻按了按自己发烫的脸颊。刚才那一巴掌,像是打在沈姝灵脸上,更像是打在那些年那个笨拙、挣扎,却从未想过走捷径的自己身上。

高栈的消息弹进来:“沈姝灵被带走了,哭得差点晕过去。”

云淑玥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回了两个字:“知道。”

车窗外,娄氏集团的大楼越来越远。她忽然想起沈姝灵手腕上的塑料珠串,和自己抽屉里那枚父亲送的旧钢笔——原来,草包也好,强者也罢,谁不是在原生家庭的泥沼里,挣扎着想要喘口气?

只是有些人,选错了方向,就再也回不了头。而她打出去的那一巴掌,终究是替那个被辜负的、渴望被看见的灵魂,感到不值。

沈姝灵把自己摔进玄关的换鞋凳里,鳄鱼皮手袋“啪”地砸在地上,链条撞着瓷砖发出刺耳的响。客厅的灯暗着,只有书房透出点微光,她趿着拖鞋冲过去,猛地推开门——沈仲山正对着电脑屏幕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堆得像座小山。

“爸!”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刚被打的半边脸还在发烫,“云淑玥她打我!她还把证据交给了检察院,说要让你坐牢!”

沈仲山从烟雾里抬眼,眼底布满红血丝,没像往常那样哄她,反而不耐烦地挥手:“哭什么?一点小事就扛不住,跟你妈一个德行!”

“小事?”沈姝灵不敢置信地拔高声音,眼泪混着委屈往下掉,“她都把警察引到公司了!你藏在南辰的钱、那些假古董……全被她翻出来了!我在公司被人指指点点,连芳华都敢给我甩脸子!”

沈仲山掐灭烟,猛地一拍桌子:“闭嘴!要不是你蠢,把银币直接送给那个表亲,能被云淑玥抓到把柄?我让你去库房拿赠品,是让你找机会换掉里面的芯片,你倒好,全给人家送了礼!”

“我……”沈姝灵被噎得说不出话,手指绞着衣角,“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样能帮你……”

“帮我?你是在害我!”沈仲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失望像针一样扎人,“我花那么多钱让你学管理、学应酬,你学了些什么?就只会跟人吵架、哭鼻子!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能在娄氏当个眼线,我早就让你滚出去了!”

最后那句话像盆冰水,从沈姝灵头顶浇下来。她怔怔地看着父亲,突然发现他鬓角的白头发又多了些,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心疼,只有算计和不耐。

“原来……你让我进娄氏,不是为了让我风光,是把我当棋子?”她声音发颤,想起小时候父亲把她架在肩头,说“我家姝灵以后要当娄氏的女主人”,那些画面突然变得像假的一样。

沈仲山冷笑一声:“不然呢?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当上主管?要不是我跟娄皇后搭线,你连娄氏的门都进不来!”他从抽屉里甩出一沓照片,全是沈姝灵在公司偷懒、让芳华背锅的证据,“这些要是被云淑玥拿到,你以为你还能站着走出娄氏?”

沈姝灵看着照片,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她的靠山,是那个会帮她摆平一切的人,可到头来,他记得的只有她的蠢、她的没用,连一句安慰都吝啬给。

“云淑玥打我脸的时候,你知道有多疼吗?”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全公司的人都看着,我像个傻子……”

沈仲山没理她的哭诉,转身继续在电脑上操作,嘴里念叨着:“得赶紧把剩下的资金转出去……娄皇后那边也靠不住了……”

书房的门被风吹开,带进客厅的凉意。沈姝灵看着父亲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她想起自己为了讨他欢心,逼着自己喝不爱喝的酒,学着对不喜欢的人笑,甚至偷偷改了云淑玥的报表——原来这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有点用”。

“爸,”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觉得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棋子?”

沈仲山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只丢下一句:“等我把钱转完,你就去国外避避风头。至于别的,别问。”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里面的键盘声。沈姝灵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窗外沈家老宅的院墙,突然想起小时候在这里追着萤火虫跑,父亲站在廊下笑,说“慢点跑,别摔着”。

原来有些温暖,真的会随着时间变质。就像她此刻脸上的疼,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那个她一直拼命想证明自己、想让他骄傲的父亲,从来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权衡利弊的凉。

玄关的手袋还敞着口,里面露出半支没拧好的口红,是她早上特意补的,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可现在,她只想把自己埋进这无边的黑暗里,连哭都觉得多余。

娄氏集团大厅的旋转门刚停下,就见沈国栋牵着沈姝灵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脊梁挺得笔直,手里却攥着根荆条,荆刺扎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没松劲。沈姝灵低着头,曾经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校服裙的裤脚沾着泥,像是一路走过来的。

来往的员工都停了脚,对着这幕窃窃私语。沈国栋没理会那些目光,径直走向前台:“麻烦通报云总监,沈家沈国栋,带女儿来负荆请罪。”

云淑玥从会议室出来时,正撞见这一幕。沈国栋看见她,突然直挺挺跪了下去,荆条“啪”地甩在自己背上,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是我教女无方,让姝灵给云总监、给娄氏添了大麻烦,我这把老骨头给您赔罪了!”

沈姝灵惊叫着去扶,却被父亲甩开。沈国栋第二下抽在背上,旧伤加新痕,疼得他额头冒汗:“姝灵,跪下!给云总监磕头!”

沈姝灵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咚”地跪在冰凉的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云总监,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云淑玥看着眼前这对父女,沈国栋背上的血洇透了中山装,沈姝灵的额头红了一片。她弯腰扶起老人,声音平静却有分量:“沈老先生,您这是做什么?我受不起。”

“您受得起!”沈国栋攥着她的手腕,掌心的血蹭在她袖口,“我知道仲山那混小子犯了大错,国法难容。但姝灵还小,被她爸带坏了,求您看在她知错的份上,给她条活路……”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存折和房产证:“这是沈家老宅和我一辈子的积蓄,不够赔娄氏的损失,我就去打工还,只求您别让检察院抓她……”

沈姝灵突然哭出声:“爷爷!不是的!是我自己贪慕虚荣,帮爸爸做坏事……该抓的是我!”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变了调,有人开始说“沈老爷子不容易”“沈姝灵总算懂事了”。云淑玥看着沈国栋花白的鬓角,又看了看沈姝灵通红的眼睛,忽然想起自己的外公——当年也是这样,用一身风骨护着云家的体面。

“沈老先生,起来说话。”她接过布包,转身递给身后的法务,“沈家挪用的公款,按规定赔偿即可,至于沈姝灵,她虽是从犯,但主动坦白且未满二十,按律可以从轻处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姝灵身上:“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娄氏的职肯定是不能留了,后续配合调查,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也算给你自己赎罪。”

沈国栋老泪纵横,又要下跪,被云淑玥拦住。沈姝灵却再次磕头,额头抵着地面:“谢谢云总监……我一定好好配合,绝不再犯浑。”

沈国栋带着女儿离开时,阳光透过大厅的玻璃照进来,给两人的背影镀了层金边。高栈走到云淑玥身边,看着那叠存折:“沈老爷子把养老钱都拿出来了,倒是比沈仲山像个男人。”

“沈家也不全是糊涂人。”云淑玥望着旋转门外的方向,“沈姝灵能及时回头,总比一条道走到黑强。”

法务部的人拿着文件过来:“云总监,沈仲山那边全招了,还供出了娄皇后在南辰的三个据点。”

云淑玥接过文件,指尖划过“娄皇后”三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看来,该轮到正主出场了。”

大厅里的人渐渐散去,只有前台的小姑娘还在小声说:“没想到云总监这么大气……换了是我,肯定饶不了沈姝灵。”

“这才是真厉害。”旁边的老员工叹道,“不光赢了官司,还赢了人心。”

云淑玥回到办公室,推开窗,风带着桂花香涌进来。她想起刚才沈国栋背上的血痕,和沈姝灵磕头时的决绝——对付恶人,未必非要以牙还牙,有时候给条明路,反而能让藏在后面的人,无所遁形。

而娄皇后那边,怕是要坐不住了。

沈国栋的膝盖刚要触到地面,就被云淑玥一声冷喝钉在原地:“滚。”

一个字砸在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震得人耳膜发疼。沈国栋举着荆条的手僵在半空,沈姝灵刚抬起的头猛地低下,后颈的碎发都在发颤。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掐断,所有人都盯着云淑玥——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指尖却在文件袋上碾出褶皱,眼神里的寒意比沈国栋背上的血痕更刺人。

“云、云总监……”沈国栋的声音发哑,掌心的血珠滴在光洁的地板上,“是我教女无方,是沈家对不起您,求您……”

“我说滚。”云淑玥打断他,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沈姝灵,“你以为磕几个头、拿点养老钱,就能抵消你们父女俩做的事?”

她弯腰,指尖挑起沈姝灵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女孩的额头还红着,眼里的泪混着恐惧,像只被攥住的兔子。“你帮你爸转移资产时,想过娄氏几百号员工的工资吗?你偷客户赠品时,想过那些等着回款救命的小公司吗?”

沈姝灵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淑玥松开手,转而看向沈国栋,目光扫过他手里的荆条:“沈老先生,您这出负荆请罪演得真好。可惜啊,昨天我刚收到匿名邮件,里面是您和娄皇后的通话录音——您说,只要把姝灵摘干净,就让她去南辰接手新的空壳公司,对吧?”

沈国栋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荆条“啪嗒”掉在地上。

“还有您藏在老宅地窖里的东西。”云淑玥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诛心,“那些用娄氏公款买的古董,底下刻着的‘仲山’二字,要不要我现在让人去挖出来?”

沈姝灵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爷爷——她以为爷爷是真心带她认错,原来还是在算计,还是想把她往更深的坑里推。

“您以为我不知道?”云淑玥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沈仲山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在背后操作的,是您这位‘与世无争’的沈家老爷子。挪用公款的账本上,有您的私章;南辰空壳公司的股东名单里,有您的化名;就连给娄皇后转账的账户,开户人都是您早逝的亡妻。”

沈国栋踉跄着后退,撞在前台的栏杆上,喉结滚了滚,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像要把心肝都呕出来。

“带着你的好孙女,滚出娄氏。”云淑玥直起身,转身往电梯走,“别等我让人把你们的‘罪证’贴满整条街。”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沈姝灵突然尖叫着扑向沈国栋:“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而电梯里,云淑玥看着自己映在镜面的脸,指尖突然抚上眉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极淡的红痕,像枚没显形的印记。高栈发来的消息刚弹出:“沈国栋老宅地窖里,发现了刻着云纹的青铜匣。”

她盯着那行字,忽然想起母亲在月神山说的话:“沈家藏的东西,比我们想的要深。”

电梯抵达顶层,法务部的人正等在门口,手里拿着检察院的协查通知。云淑玥接过通知,指尖在“沈国栋”三个字上顿了顿。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风卷着桂花香涌进来,吹动她鬓角的碎发。她忽然很想知道,那个刻着云纹的青铜匣里,藏着的是沈家的罪证,还是……与云家有关的秘密?

而被保安架出去的沈国栋,在踏出娄氏大门的那一刻,突然回头望向顶层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胜券在握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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