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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魂穿北齐琅琊王第518章 魂穿北齐琅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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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台的夜露打湿了云凰的绣鞋,她攥着袖中那枚刻着“云氏”的U盘——这是穿越时从现代豪门保险柜里带出来的,此刻正透过薄绸发烫。方才强闯昭仁宫时,她凭着首富千金练出的应急反应,躲过了越贵妃掷来的毒酒,可偏殿梁柱上那道“赤焰”暗记,却让她后背泛起冷汗。

“你算得真够精。”景王的玄色蟒袍扫过阶前的血迹,声音里淬着冰,“让云凰涉险当饵,借裕王的嘴圆谎,陛下罚了太子、赏了裕王,最后只落得我‘功过相抵’——梅常肃,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股市里的筹码?”

梅常肃指尖转着的青铜罗盘突然嗡鸣,盘心浮现出云凰现代的全家福:她穿着高定礼服站在云氏集团顶楼,身后是滚动着股市行情的大屏。“殿下见过能预判三日行情的K线图吗?”他将罗盘递过去,盘沿突然弹出微型投影,映出三日后越贵妃要在祭祖大典上构陷云凰的密信,“昨夜我破解了北齐皇室的加密档案,若不借裕王之势挡这波‘空头’,今日被关入天牢的就是藏着庭生的暗房。”

云凰突然想起穿越前看的《北齐秘史》,书里写着祁王遗孤庭生会在三日后被灭口。她下意识摸向颈间的玉佩,那是父亲给的护身符,此刻竟与梅常肃罗盘上的云纹严丝合缝。

“我不会碰你的底线。”梅常肃收回罗盘,指尖在盘底轻叩——那是云氏集团内部的摩斯密码,“但要在这北齐皇室站稳脚跟,光靠你景王的刚直,就像拿着现金去碰期货杠杆,只会输得底裤不剩。”

景王的呼吸猛地一顿。他一直瞒着庭生的身世,连蒙挚都只当那是罪臣之子,可梅常肃竟能从“加密档案”里窥破?他瞥向云凰,见她望着罗盘投影的眼神里满是了然,突然明白这两人或许来自同一个“异世”。

“你究竟是谁?”景王的声音发颤。这人懂“K线”、识“密码”,连云氏的家徽都认得,偏生面孔陌生得像刚从时光机里走出来。

梅常肃掀起斗篷,内衬绣着的云氏集团logo在烛火下泛光:“殿下只需信我。”他望着台外沉沉的夜色,眼底闪过华尔街操盘手特有的冷光,“云凰要的现代归途,你要的沉冤昭雪,从一开始就该在同一盘棋上。”

远处传来裕王的笑声,混着太监唱喏赏赐的尖音。云凰攥紧U盘,突然懂了梅常肃那句“借势”——在这吃人的北齐宫城,她这豪门千金的生存法则,竟和股市博弈没什么两样:想要赢,就得先学会把险棋走活。

天泉山庄的飞檐挂着残月,卓安雅跪在青石板上,指尖捏着的密信边角已被冷汗浸皱。信上夏栋的笔迹凌厉如刀,字字都在追查庆国公案里那对老夫妇的行踪——她亲自护送的人,竟成了刺向东宫的利刃。

“夫人可知,那老夫妇怀里揣着什么?”谢雨把玩着指间的白玉扳指,烛火在他眼底投出阴翳,“是天泉山庄给东宫输送私兵的账册,夏栋查的哪是庆国公,是想顺藤摸瓜,把我和太子的勾当连根拔起。”

卓安雅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那截杀夏栋?可他是悬镜司掌镜使,动了他,陛下那边……”

“悬镜司又如何?”谢雨突然拍案,扳指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让你的人在青石涧设伏,就说是流寇劫道。记住,要让他‘意外’坠崖,连尸骨都找不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风后影影绰绰的身影,“还有萧睿哲那边,你去说,就说梅常肃初来乍到,让他多‘关照’,有任何动静立刻报给我。”

屏风后的萧睿哲攥紧了拳,指节泛白。他刚从梅府回来,那位梅先生温文尔雅,怎就成了叔父紧盯的目标?更让他窒息的是,谢雨这话明着是让他照拂,实则是把他当成监视的眼线,连半分信任都无。

“侄儿明白。”萧睿哲走出屏风时,脸上已堆起恭顺的笑,可转身离开时,靴底碾过的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总觉得,叔父这异常的热情背后,藏着比青石涧深谷更冷的算计。

卓安雅望着萧睿哲的背影,突然想起三日前夏栋在酒楼里说的话:“天泉山庄的剑法虽精,却少了份坦荡。”那时她只当是戏言,此刻才懂,这山庄的飞檐下,早已挂满了见不得光的刀。

青石涧的晨雾还没散,萧睿哲的马蹄就惊起了溪边的水鸟。他正和言豫津说着梅常肃府里那株罕见的绿萼梅,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对岸的芦苇丛里滚出个人影——玄色官服被血浸透,露出的小臂上赫然是悬镜司的银鹰刺青。

“夏栋大人?”言豫津的惊呼声未落,芦苇丛里已窜出七八条黑衣人影,短刀上的寒光比涧水还冷。

夏栋捂着被刺穿的侧腰,软剑从袖中滑出时带起一串血珠:“是天泉山庄的路数!”他剑锋扫过为首者的面罩,露出下巴上那道月牙形疤痕——正是卓安雅的心腹死士。

萧睿哲的长剑瞬间出鞘,剑脊撞在杀手刀背上的脆响惊碎了晨雾:“叔父说过,天泉山庄早已金盆洗手!”可当他看清对方腰间的云纹令牌时,喉间突然发紧——那令牌上的暗记,与谢雨书房里的兵符如出一辙。

言豫津的箭术此刻派上了用场,羽箭擦着夏栋的耳畔飞过,精准钉穿最后一名杀手的手腕。三人合力将头领按在地上时,萧睿哲的剑尖已抵住对方咽喉:“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突然怪笑起来,血沫从嘴角涌出:“誉……裕王殿下有令,取夏栋狗命,赏黄金千两!”

“放屁!”言豫津一脚踹在他胸口,“裕王素与悬镜司无隙,怎会……”

话未说完,就见夏栋猛地攥紧了软剑,指节泛白。萧睿哲看着杀手临死前那抹诡异的笑,突然想起谢雨昨日让他送的那坛“陈年佳酿”,酒坛封口的泥印上,竟沾着与这杀手靴底相同的青苔——原来叔父的“关照”,从一开始就藏着嫁祸的毒计。

晨雾渐渐散去,涧水映出三人凝重的脸。萧睿哲低头擦拭剑上的血迹,却总觉得那猩红里,还掺着天泉山庄飞檐上那轮残月的冷光。

涧水漫过杀手冰冷的尸体,萧睿哲将剑插回鞘中时,忽然发现剑柄凹槽里卡着半片墨玉。那玉质温润,边缘刻着半个“裕”字——与他曾在裕王书房见过的玉佩裂痕严丝合缝。

“这是……”言豫津刚要伸手去拿,就被夏栋按住手腕。这位掌镜使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密林里,那里的晨雾中,隐约晃过一个穿月白锦袍的身影,袖口绣着的银线云纹,在晨光里闪了一下便消失不见。

“此事蹊跷。”夏栋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在墨玉上轻轻一捻,竟抠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伪装——底下露出的,是谢雨专属的狼形徽记。他迅速将墨玉揣进怀中,抬头时眼底已覆上寒霜,“杀手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萧睿哲望着那片恢复寂静的密林,突然想起梅常肃昨日说的话:“这京城的雾,能藏住刀,也能藏住递刀的手。”他摸了摸袖中那枚谢雨强塞给他的“平安符”,符纸边缘不知何时浸上了一点暗红,像极了人血的颜色。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巡山的禁军。夏栋突然拽了拽萧睿哲的衣袖,目光扫过他腰间的玉佩——那是谢雨亲赐的护身符,此刻玉佩的裂纹里,竟渗出细密的黑丝,像是被下了某种奇特的咒术。

“小心你身边的人。”夏栋的声音混在风声里,“有些‘关照’,比杀手的刀更致命。”

禁军赶到时,萧睿哲看着被抬走的杀手尸体,突然注意到为首者靴底的青苔里,掺着几粒只有皇家猎场才有的赤芝孢子。而那片密林深处,月白锦袍的身影正对着一枚传讯符低语,符纸燃尽的青烟里,浮出一行字:“第一步,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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