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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穿越琅琊王第536章 铁弓藏旧影和雪夜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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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散尽,景王府的铜环就被叩得急促。梅常肃裹着半旧的棉袍站在廊下,看沈追捧着崭新的户部尚书印信,靴底沾着的泥点还带着市井的潮气。

“沈大人倒是比朝露还早。”梅常肃递过杯热茶,指尖触到对方冻得发红的耳尖,“昨儿高公公在御前一提你,皇上就说‘沈追查漕运时,连船底的青苔都数过’,这份心,户部缺不得。”

沈追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雾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红:“先生可知,三年前我被贬去江北收粮,是您让人暗中送了本《农桑要术》?书里夹着的那张流民分布图,至今还在我书房里。”

梅常肃咳了两声,目光转向正厅——景王正对着一叠名册犯愁,指尖在“兵部侍郎”的名字上反复摩挲。“殿下,”他走过去,将另一本蓝封皮册子推过去,“这是六部能臣的底细,哪个曾为赈灾自掏过俸禄,哪个在案牍上写过‘民为邦本’,都标在旁边了。”

景王翻开册子,见某页空白处画着株半枯的稻禾,笔尖带着几分仓促,像极了当年梅岭军营里,那个总爱蹲在田埂上画作物的少年。他猛地抬头,撞进梅常肃含笑的眼:“这些人……”

“值得殿下坦诚相交。”梅常肃按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书页传过去,“但记住,别让他们知道是我举荐的。”

廊外忽然传来飞流的喊声,少年举着片枯叶跑进来:“先生,高公公!”

高湛的銮铃在巷口响起,老太监隔着门槛笑道:“景王殿下,皇上让您午后去趟御花园,说……想看看您新得的那柄朱红铁弓。”

梅常肃端茶杯的手顿了顿,水汽漫过他眼底——高湛何时变得这般“贴心”?而皇上突然要看那柄弓,是偶然,还是有人在御前递了话?

沈追识趣地告退,景王却捏着那本名册,忽然道:“先生,那稻禾画得真好。”

梅常肃望着檐角滴落的雾水,喉间发紧。有些记忆,原是藏不住的。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马蹄踏得发亮,戚猛的长枪带着破空声刺向飞流,枪尖却在离少年咽喉寸许处被攥住。飞流手腕一翻,枪杆“咔”地弯成满月,戚猛踉跄着后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这野小子,敢耍诈!”

“戚将军这是输不起?”梅常肃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裹着披风站在日头里,脸色比石桌上的霜还白,“景王府的演武场,比的是功夫,还是耍横?”

景王皱眉刚要开口,却见梅常肃缓步走来,指尖划过枪杆上的划痕——那是去年戚猛醉酒误撞了军需库,枪尖刮到了军粮囤的木牌。“殿下还记得这道疤吗?”梅常肃的声音很轻,“那日您罚他抄《军律》,他却在帐里赌钱,说‘景王脾气好,顶多骂两句’。”

戚猛猛地跪地,额头抵着地面:“末将知错!”

景王望着梅常肃眼底的沉郁,忽然想起十年前梅岭的雪夜——那时他还是个校尉,手下小兵偷了百姓半袋米,是副将阿肃按着他的手,逼着他军法处置。“治军若不严,何以护家国?”阿肃当时冻得发紫的唇,吐出来的话却烫得灼心。

“拖下去,”景王的声音陡然转厉,“杖责三十,罚去守粮仓!让他好好想想,手里的枪该对着谁!”

戚猛被架走时的痛呼声里,梅常肃已从袖中取出张纸条,上面列着十余个名字:“三司辅审官,这些人当年都上过战场,断案只认证据,不认派系。”

飞流忽然拽住梅常肃的衣角,指着演武场角落的靶场:“先生,箭!”

那里竖着排旧靶,靶心的箭孔密密麻麻,最靠边的一个靶上,插着支褪色的狼牙箭——是景王当年在梅岭射的,箭杆上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肃”字。

景王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喉间发紧。梅常肃却已转过身,咳着笑道:“殿下,军需库的账本,该查查了。”

风卷着沙粒掠过靶场,那支旧箭在风中轻颤,像在替谁应着声。

刑部大牢的铁门“吱呀”开了道缝,楼之敬拖着镣铐往外挪,囚服上的血污在晨光里泛着黑。童路攥着妹妹的素色发带,指节捏得发白,发带末端绣着的半朵兰草,是妹妹遇害前,熬夜给他绣的。

“楼致敬!”童路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血腥味,“你记不记得三年前,那个在兰园井边哭着要找哥哥的小姑娘?”

楼之敬浑浊的眼忽然瞪大,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监斩官扔下令牌,“斩”字在青砖上跳得刺眼。童路望着那道滚落的血痕,忽然跪下去,朝着苏府的方向重重叩首——是梅先生递来的那枚玉佩,上面沾着兰园井砖的碎屑,成了压垮楼之敬的最后一根稻草。

傍晚的雪落在童路肩头,他捧着妹妹的牌位站在苏府外,见梅常肃披着披风出来,慌忙将牌位往身后藏。梅常肃却已看见,咳着笑了笑:“让她进来喝杯热茶吧,天太冷了。”

吉婶端来的姜汤冒着热气,梅常肃指着牌位旁的空碗:“我这府里,从不亏待冤魂。”童路看着他苍白的脸,忽然想起半月前,先生在兰园废墟里蹲了半宿,指尖抠着井壁的青苔,咳得像要把肺都呕出来,手里却紧紧攥着块带血的碎布——那是妹妹的衣角。

“先生,”童路哽咽着,“您为什么要帮我们?”

梅常肃望着窗外飘落的雪,睫毛上沾着白霜:“因为这世上,不该有被雪埋住的公道。”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一点红,却笑着把刚温好的酒推过去,“喝了这杯,好好活下去。你妹妹,盼着你活成个人样。”

童路捧着酒杯,泪水混着酒液往下咽。他没看见,梅常肃转身时,帕子上的红痕,像极了兰草花瓣的颜色。而远处的东宫,太子高玮正将一只玉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飞溅中,他盯着齐敏送来的密信,眼底翻涌着狠厉——楼之敬死了,下一个,该轮到那个搅事的梅常肃了。

杨柳心妓馆的红灯笼晃得人眼晕,琵琶声里裹着脂粉气,却盖不住后巷那股铁锈味。宫羽拢了拢狐裘,看着心柳将那支缠了银丝的玉簪插进发间——簪头的碎钻,是用她弟弟坟头的碎砖磨的。

“记住,”宫羽的声音轻得像烟,“邱泽最爱抢别人的东西,尤其是何文新看上的。”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何文新的手刚搭上心柳的肩,邱泽就带着人撞进来,一把夺过那支玉簪,在指间转着圈:“何公子眼光差得很,这种货色,也配戴银簪?”

心柳捂着脸哭起来,眼泪却往何文新手背上滴:“公子救我……他说我弟弟死得活该……”

“你说什么?”何文新猛地拍案,酒坛在他掌下碎成齑粉,“我弟弟怎么了?”

邱泽还在笑,话没说完,就被何文新抄起的酒壶砸中太阳穴。血顺着鬓角往下淌,他瞪着眼倒下去时,还攥着那支玉簪,碎钻在灯光下闪得像鬼火。

京兆尹高升带着衙役赶到时,吏部尚书府的大门关得比铁桶还紧。何敬中扒着门缝,看着儿子的卧房灯影,指甲抠着门板:“高大人,犬子只是醉了,明日……明日一定去自首!”

高升靴底碾着地上的碎瓷,冷笑道:“何大人,邱泽的血还没凉呢。”

消息传到誉王府时,秦般若正用银签挑着灯花。“王爷,”她笑得像只狐狸,“让何尚书先把人交出去。刑部是咱们的人,等案子到了齐敏手里,还怕翻不了盘?”

誉王摩挲着玉带,忽然想起梅常肃前日送来的那幅画——画里两只斗败的公鸡,羽毛落得满地都是。他捏碎了茶盏,碎片扎进掌心:“就依你。”

而文远伯在刑部衙门外冻了半宿,只等来齐敏一句“案子还在查”。老王爷拄着拐杖,看着漫天飞雪,忽然朝着苏府的方向叹了口气——那支从邱泽手里搜出的玉簪,簪尾刻着个极小的“柳”字,像谁故意留下的记号。

巷尾的更夫敲了四下,宫羽踩着雪往回走,袖中藏着半片带血的指甲——是心杨刚才混在混乱中,从何文新手上抠下来的。她望着苏府窗棂上那道清瘦的影子,忽然觉得这雪下得真好,能把所有肮脏,都盖得干干净净。

紫宸殿的地砖凉得像冰,景王捧着卷宗的手却稳得很。梁帝捏着朱笔在奏折上圈了个“可”字,语气淡得像拂过湖面的风:“案子审得还行,下去吧。”

旁边的裕王忙躬身道:“父皇,景王弟能将宁国公案查得水落石出,实乃大功,儿臣以为……”

“你倒大度。”梁帝抬眼笑了笑,随手将那枚鎏金镶玉的令牌扔过去,“赏你白银千两,绸缎百匹。”

辅审的官员们在殿外候着,见景王空着手出来,都替他不平。“殿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兵部侍郎攥着拳头,“那案子分明是您……”

“够了。”景王打断他,目光落在宫墙上那道裂痕——是去年他替禁军挡箭时,箭簇擦过砖面留下的。那时梁帝也只说了句“下次小心”,他早习惯了。

而纪王府的暖阁里,言豫津正抢萧睿哲手里的蜜饯,炭火上的酒壶“咕嘟”响着。纪王捻着胡须笑:“你们是没瞧见,杨柳心那晚可热闹了——何文新举着酒壶砸下去时,灯都晃了三晃。”

萧睿哲手一顿:“王叔亲眼看见了?”

“可不是嘛。”纪王灌了口酒,脸颊泛着红,“我那只波斯猫跑出去,追着追着就到了后巷,正撞见……”

话音未落,秦般若的密信已送到裕王案头。“王爷,”她指尖点着信纸,“纪王目睹了全过程,此人是陛下胞弟,动不得。”

裕王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火苗舔舐着纸团,映得他眼底发狠:“本王知道。”他忽然想起梅常肃送的那盆寒梅,枝桠上顶着雪,偏要往高处长。

景王回府时,梅常肃正对着棋盘发呆,黑子白子摆得乱糟糟。“先生,”景王坐下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晃了晃,“今日在纪王府,豫津说纪王看见了何文新杀人。”

梅常肃捏起枚黑子,指尖在棋盘上顿了顿:“纪王的猫,倒是比人会找地方。”他忽然笑了,咳着说,“殿下,这盘棋该收官了。”

窗外的雪又落了起来,景王望着梅常肃苍白的侧脸,忽然明白——有些赏,不如不要;有些亏,吃得值当。就像当年在梅岭,阿肃总说:“赢到最后的人,从不在乎中途丢了几粒棋子。”

更漏敲过五下时,梅常肃的帕子又洇开半朵红梅。他望着窗纸上那道歪歪扭扭的影子——飞流正举着支箭,往朱红铁弓上搭,箭杆上“肃”字被月光照得发亮。

“先生,景王说这弓该换弦了。”飞流的声音撞在廊柱上,带起回声。

梅常肃刚要应声,檐角突然落下片瓦,惊得院角的夜枭扑棱棱飞起。他摸出袖中那枚刻着“赤焰”二字的旧令牌,指尖抚过边缘的缺口——那是当年在梅岭,被谢雨的剑锋劈开的。

此时,景王府的密信恰好送到,字迹潦草得像是急着写完:“纪王被召入宫,御前香炉里,烧着你送沈追的那本《农桑要术》。”

梅常肃猛地抬头,见天边泛起鱼肚白,却比最深的夜还要冷。他将令牌按进炭盆边缘的灰烬里,火舌舔上木牌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梁帝今日看他的眼神,像极了二十年前梅岭战前,那句淬了冰的“你可知罪”。

飞流突然拽住他的衣角,指着巷口:“猫!纪王的猫!”

那只波斯猫正蹲在墙头上,脖子上系着块碎布,布上绣着半朵兰草——和童路妹妹发带上的,一模一样。

梅常肃剧烈地咳嗽起来,帕子上的红痕漫过指缝,滴在青砖上,像极了当年梅岭雪地里,那串没来得及走完的脚印。而远处的宫墙内,传来第一声晨钟,震得檐角的冰棱“啪”地断裂,坠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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