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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海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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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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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但最近周边几家大名突然同时停战,实在让人费解。”前田大名眉头紧锁,他正为突然出现的财政问题头疼不已。一旦周遭大名们停止战争的话,必然会对武器需求骤减,而这些武器又不是日常消耗品。他只能依靠眼前的胡人商人,将过剩的武器销往亚细亚大陆的游牧部族或更远的地方。然而,他内心隐隐担忧——胡人的销量是否能足够支撑自己前田家的财政状况?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萨尔鲁与昂克鲁对视一眼,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在他们的认知里,战争一旦开启,除非出现两种极端情况才会被迫停战:一是各国面临共同敌人时不得不联合;二是有强权势力介入干预,例如纳地奥教皇颁布停战令,各国必须遵守。

前田大名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我也派人去打听了,可各家大名都避而不谈。如果说是犬奴大将军下令停战……哼!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将军府早已衰败,各大家族早已各行其是,互相攻伐才是常态。”

萨尔鲁试探性地问:“那么,这些大名之前为何会彼此争斗?”

前田大名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还能为什么?无非是田地之争、进京之路被挡之类的老套理由罢了。我们这个国家就是这样,祖辈留下的恩怨纠葛,代代相传。像我家,因为粮食不足,只能靠矿山和锻造业勉强维生。若不是领内人口稀少,怕是早就对外开战了。”

听到这里,维本克不安地望向萨尔鲁:“你说……松木和黑田会不会对我们下手?毕竟我们也借了不少钱给他们。虽然金额不至于威胁到他们的生存,但如果他们想趁机吞并我们的利益呢?每次想到特鲁多人放贷过多后被屠族的历史,我就忍不住心惊胆战。”

萨尔鲁拍了拍维本克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别担心,现在一切都还不确定。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自乱阵脚。”

尽管如此,萨尔鲁心中却暗自警惕。他原本计划通过抬高粮价获利,但现在看来,这一计划恐怕要遇到波折了。

离开前田大名的天守阁后,众人回到船上。维本克立刻焦急地追问萨尔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事到底是不是针对我们?”

托里注意到维本克的焦虑,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昂克鲁简单复述了刚才在前田大名处听到的消息。听完之后,利沃夫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不太可能是针对我们的行动。”

“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维本克急切地追问。

利沃夫沉默片刻,坦言道:“我没有确凿证据,只是凭直觉判断不像。”

“你的直觉能当饭吃吗?”维本克不满地抱怨道,“我既害怕这是个陷阱,又舍不得放弃我们在黑田家和松木家精心布局的机会。只要他们两家种满白叠籽,我们就至少能赚得两艘福船的金叶子!”

面对维本克的纠结,托里笑着建议:“这还不简单?找人去打听一下情况不就行了吗?”

维本克翻了个白眼:“说得容易!连前田大名这样的本地人都没查出原因,你一个外来者怎么可能成功?”

托里的反问让维本克一时语塞:“那如果不打探,我们还敢去鹿泉町和黑水町吗?”

萨尔鲁沉思片刻,说道:“或许我们应该亲自前往京城鸣海町打探消息。自从击沉康吉带来的海盗船队后,我们就一直没去过那里。这次停战背后透着诡异,也许与鸣海的大将军有关。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前田大名收不到任何风声?”

“嗯,去鸣海吧!”维本克连忙点头附和,显然比起前往鹿泉町或黑水町,他更愿意选择相对安全的鸣海城。

五天后,萨尔鲁一行人抵达鸣海城外。

“我们要不要还是把船停在外海?”维本克对鸣海城毫无好感,一到这里就想起康吉以及那个巡城官吏的傲慢态度。

“好,就停在外海。”萨尔鲁点头同意,决定用小船靠岸。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安排“萨满奇号”随时准备接应。

“我不去了。”托里懒洋洋地说道。

“我也没指望你去。”萨尔鲁早料到托里不会参与这种危险的任务。最终,他只带上了胡为和维本克,而昂克鲁则额外派了古德和约翰作为随行护卫。

当五人摇着小船靠近港口时,岸边的行人纷纷侧目注视着他们。最近关于胡人的传闻甚嚣尘上,人们对他们的戒备心和畏惧感已有所减轻。因此,这一次没人拿着盐驱赶他们,也没有人惊慌逃窜,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指指点点。

“咦,这次没人拿盐赶我们了啊。难道是盐太贵买不起了?”古德开玩笑似的说道。

萨尔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也许是他们逐渐意识到,我们并不是传说中的恶鬼吧。”

正当众人准备进城时,一名武士带着几名士兵出现在城门口。看到萨尔鲁等人靠近,他迎上前冷冷地质问:“你们这些胡人,来鸣海做什么?”

萨尔鲁从怀中掏出一袋白银,试图贿赂对方:“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武士接过钱袋,随手摸了摸,感觉里面装的不是铜钱,但又不便当场打开检查,于是直接揣进怀里。“你们不是一直在和黑田、松木还有前田三家做生意吗?怎么突然跑到鸣海来了?”

萨尔鲁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商业往来竟会被鸣海町的人知晓得如此清楚。

维本克忍不住插嘴:“是啊,难不成跟这三家做生意就不能来鸣海町了吗?”

武士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维本克一眼。他心中暗骂:真是没规矩!明明是主事的人在谈话,这些手下竟然敢随意插嘴!胡鬼就是胡鬼一点礼节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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