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晓雾弥漫,尚未散去。云枫一行人踏上了归家之路。他稳稳地坐在空中飞梭的驾驶座上,操控着飞梭,如一道闪电般划破贵州府上空的流云。
飞梭在风中疾驰,其上悬挂的玄铁铃铛随着风的吹拂而轻轻颤动,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回荡,仿佛是一种诉说,又似是一种思念。这铃铛,是云枫在父亲云中剑陨落后,亲手系上的镇魂铃。
云枫的目光紧盯着前方,他的背影挺直如松,透露出一种坚毅和决绝。在他身后,不狼山渐行渐远,最终缩成了一抹青黛色的剪影。
姚银花静静地凝视着云枫的背影,她的目光停留在他那被晨光照耀得泛着金色的鬓角长发上。那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波澜。
刘灵灵悄然取出一方素帕,她的指尖轻轻掠过云枫紧攥剑柄而泛白的指节。她原本想说些劝慰的话语,但最终还是将它们咽回了腹中。她知道,此刻的云枫需要的不是言语的安慰,而是时间和空间去平复内心的伤痛。
三天后,青云宗的七十二峰终于在云端显露真容。主峰青云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宛如仙境。而在距离青云峰千里迢迢的青石峪山腰间,那座被苍松掩映的坟墓宛如沉睡在时光中的老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它被岁月侵蚀,却依然显得庄严肃穆。
云枫驾驶着空中飞梭,缓缓地靠近这座坟墓。飞梭在霞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清寒的光芒,仿佛是他此刻心境的写照。他的心情沉重而压抑,就像这片被云雾笼罩的山脉一样。
随着距离的拉近,坟墓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云枫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按下操纵杆,让飞梭的速度进一步减缓。飞梭在半空中悬停,微微颤抖着,似乎也能感受到主人内心的波澜。
“到了。”云枫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久压的沙哑,仿佛是从内心深处挤出来的一般。这个简单的词语,却蕴含了太多的情感和回忆。
他的目光落在坟墓旁边的那棵松树上,那是他父亲云中剑带他来过的地方。在这棵松树下,云中剑手持长剑,耐心地指导他练习剑法。阴阳无极剑相击的脆响,如同天籁一般,惊起了满林的山雀,它们在林间欢快地飞舞,仿佛在为他的成长喝彩。
然而,如今的松涛依旧,却只剩下一方冰冷的衣冠冢静立其间。那座坟墓显得如此孤寂,没有了父亲的身影,只有那块刻着“云中剑之墓”的墓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这五个大字,是云枫当年亲自用手指刻上去的,虽然笔力浑厚,但字里行间却难以掩饰他对父亲的惋惜和悲伤。
云枫落下云头,缓步走向那座坟墓。青石铺就的小径上布满苍苔,他每一步都走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魂灵。姚银花,刘灵灵远远立着,望着他单薄却倔强的背影,任山风卷起衣袂翻飞。
近了,更近了。那块熟悉的墓碑终于映入眼帘,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冷。碑前还放着几束早已枯萎的野花,想来是宗门弟子时常来打扫祭拜,这些野花虽然已经凋零,但依然能看出它们曾经盛开时的美丽。
云枫慢慢地走到墓碑前,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抚过冰冷的碑石。那一瞬间,他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的存在,多年来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爹,孩儿回来了。”他的声音哽咽着,在空旷的坟墓前回荡,仿佛能穿透那厚厚的泥土,传到父亲的耳中。这声音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松枝上的寒鸦,它们扑棱棱地飞起,飞向那铅灰色的天空,发出几声凄厉的鸣叫,仿佛也在为这悲伤的场景而哀鸣。
冰冷的月光如轻纱般洒在斑驳的墓碑上,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凄凉和肃穆。云枫的心情愈发沉重,他缓缓蹲下身子,凝视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一脚将猴三郎踹倒在地。猴王被粗麻绳紧紧地勒着,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后重重地摔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猴三郎的身体因为痛苦而颤抖着,它的皮毛被粗麻绳勒得皮开肉绽,玄铁镣铐在脚踝处磨出了猩红的血痕,原本蓬松的金毛也沾满了泥浆与血污。断裂的肋骨传来的剧痛让它几乎无法呼吸,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它忍不住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
“跪!”云枫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而无情,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玄色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如同鬼魅一般。
猴三郎的手腕被云枫的靴底狠狠地碾压着,那只曾经能够号令妖域的大手,此刻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深深地按进泥里。猴三郎的喉间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那声音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般,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然而,当猴三郎的视线触及到墓碑上那“云中剑之墓”五个字时,他的所有挣扎都在瞬间僵住了。多年前被他害死的修士,正是云枫此生的父亲。
“我让你跪!”云枫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夜空中炸响。他手中的剑鞘如同雨点般狠狠地砸在猴三郎的膝弯处,每一下都带着巨大的力量,仿佛要将猴三郎的膝盖砸断。
随着骨骼错位的脆响声响起,猴三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猴王那庞大的身躯终于承受不住这股巨大的力量,轰然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碑前,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磕,不仅让猴三郎的额头鲜血直流,也震落了几点灰尘。那灰尘在夜风中飘荡着,仿佛是猴三郎的灵魂在哭泣。
\"忏悔。\"云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剑刃出鞘半寸,寒芒映得猴三郎瞳孔骤缩。
\"我...我错了...\"断断续续的呜咽从猴三郎齿间溢出,昔日桀骜的猴王此刻浑身颤抖,泪水混着血污淌过抓伤的脸颊,\"我不该...不该贪图人类的资源...\"他的指甲深深抠进冻土,指节泛白,\"是我...是我...害了你...\"
墓碑前的香烛在寒风中摇曳,微弱的烛光在风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被吹灭。猴三郎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卑微,他跪在墓碑前,苦苦哀求着云枫。
然而,云枫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只有化不开的寒冰。他冷冷地看着猴三郎,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
“求求你,饶我一命吧!”猴三郎的声音颤抖着,“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云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的过错吗?”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饶你一命?”
说罢,云枫毫不犹豫地挥起长剑,剑光一闪,刺破了猴三郎的心脏和丹田,鲜血溅落在墓碑上。
云枫面无表情地看着猴三郎的尸体,然后将他的神魂收入了拘魂瓶中。接着,他在附近找到一块大石头,用剑在上面刻出了猴三郎的模样,让这个石像永远跪在墓碑前,忏悔他的罪行。
祭奠完毕后,云枫转身离去。他的步伐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留恋。
云枫等人来到了缥缈峰,这里是他母亲柳如姗的居所。然而,当他们到达时,却发现柳如姗并没有出来迎接他们。
“师傅此时正在闭关修炼,不便打扰。”大师姐柳青衫解释道。
云枫有些失望,但他也理解母亲的修行需要专注。他在缥缈峰上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比以前热闹了不少,显然是招收了不少新弟子。
无奈之下,云枫将他在妖域中擒回猴三郎,并在坟前祭奠一事告诉了柳如姗的大弟子柳青衫,让她转告母亲。然后,他把一枚玉简交给了大师姐青衫仙子,拜托她帮忙转交。
完成这些事情后,云枫便匆匆离开了青云宗缥缈峰,继续他的旅程,朝丽江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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