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费保点头,立即安排下去。
张顺也找个地方歇息。
他水性虽好,但深秋时节,沿冰冷河水逆流游了几十里,身体终是有些疲惫。
眼下梁山大军即将抵达,张顺需养精蓄锐,以免错过接下来的重要战斗。
……
淮西军营中,
布置完防御工事后,杜壆审视着地形,沉思片刻,唤来段三娘和柳元,提出新计策:
“你要带五百人去埋伏梁山?”
段三娘听后立刻反对:“梁山这次来了两千多骑兵,你带这么点人去,就算能成功设伏,又有何用!”
“对啊,”
柳元附和,“如今还是坚守营寨为上。”
杜壆语气沉重地说:“只等寨主那边的援军到了就行。”
“要是这次伏击失手,又折损这五百多人,我们的兵力就只剩下一千五六百人。
到时候恐怕连营寨都守不住了。”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
他接着说道,“这营寨恐怕撑不到寨主的援军到来。”
“我刚刚已经仔细观察过了,我们当初为了防备梁山的水军逃跑,把寨子建在了河边。
周围地形平坦,毫无险要可守。
而且,这营寨本身也不够坚固,即便现在修缮,至少也需要一两天才能勉强完成。”
“我提出派兵伏击的主要原因,也是希望延缓梁山的行军速度,给营寨留出足够的时间进行修缮。”
听杜壆分析得头头是道,段三娘和柳元一时无言以对。
片刻后,段三娘率先忧虑地问:“可是真的能成功伏击梁山吗?”
“我已经仔细考虑过了,”
杜壆回答道,“探子说梁山距离这里还有小半天的路程。
通常情况下,大军长途跋涉后,在战斗前都会选择休整,恢复体力。
我之前派人查探过,离这儿北边三十多里有个水草肥美的地方,那里距离适中,水源充足,梁山肯定会在那里休整。”
“我会带五百人提前埋伏在附近的树林里。
等梁山士兵下马休息时,我们就突然出击!虽然不指望一举击垮梁山,但只要让他们混乱一阵,心中恐惧,就会耽误进攻我们营寨的时间。
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充足的时间修缮营寨了。”
“……罢了。”
段三娘沉思片刻,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
身为女子,她却绝非寻常之人。
十五岁成婚后不足一年,便因不满丈夫选择将其**。
江湖人称她为“大虫窝”
,意指猛虎栖息之地,而在淮西,她更被称为“淮西天魔”
,在绿林中威名远播。
“老杜,你一定要小心。”
段三娘叮嘱道,“若事不可为,咱们可以放弃这几千部下,只要回到淮西,重新召集人马并非难事。
但若你有什么闪失,寨主定会懊悔不已。”
此言让杜壆深受触动,一旁的柳元却面露不满。
他们同为王庆部属,但待遇相差悬殊。
“夫人放心,我定会将这些人带回淮西。”
杜壆咬牙承诺,“无论如何,绝不耽误寨主的大事……”
杜壆率五百部下北上,此景落入清河中阮小二眼中。
他默默祈祷张顺能顺利告知赵家兄弟。
站在船头的阮小二心中暗想,尽管他也想亲自前往,但如今他是这二十多艘货船的主心骨,绝不能离开。
与此同时,赵言率领众多头领及两千骑兵南下,即将抵达梁山货船被困的清河河段。
看到疲惫的士兵,赵言挥手示意众人原地休息,待恢复体力后再行进。
“大哥,”
王定六此时上前说道,
先前回禀消息时,我注意到前方十余里处有一片水草丰美之地,既能供兵卒休憩,又能使战马恢复体力。
不妨前去整顿一番。
此提议甚合心意,赵言未加思索便欣然应允。
尽管骑兵队伍皆携有豆料喂养战马,一路上也多靠驮马运送物资,避免直接骑乘战马,但行军两百余里后,战马仍显疲态。
若有佳处让它们稍作休养,对即将到来的激战无疑大有益处。
“出发!继续前行十里,抵达后人马共同休整。”
赵言高声下令。
……
杜壆率五百余部属,历经两小时疾驰,抢先于梁山部队抵达预定埋伏的林地。
虽已入深秋,林中大部分树叶凋落,但地形复杂,遍布枯枝败叶,足以隐匿众人。
杜壆命部属潜伏林内,伺机而动,自己则带数人沿路探查。
岂料仅行二里,便听见大 ** 颤之声,“糟了,梁山的人来了!”
他急令撤退,然而人力怎敌马力,眼看敌军逼近,杜壆急忙率领众人藏匿于路旁沟壑,用枯枝掩盖身形。
蹄声轰鸣许久方才消散,待确认安全,杜壆迅速从沟壑爬出。
正巧瞧见梁山大队骑兵渐行渐远的身影,
“速行!”
杜壆催促道,
“我们得立即折返,趁梁山将士下马休整之机,全力突围,只要能让他们的战马受惊,打乱阵脚,我们就算成功了。”
杜壆自以为谋划周全,殊不知,他们出发时因顾虑骑马容易引起注意,皆是以步代马。
梁山大军一路策马疾驰,而他带人只能靠双腿追赶。
这一耽误,当他拼尽全力奔回埋伏地点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目瞪口呆——原本密林已被烈焰吞噬,林边正激烈厮杀的梁山士兵,以及四散奔逃、哀号求饶的淮西喽啰。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杜壆震惊地注视着这一切,“梁山怎会知晓我们在林中设伏?”
半个时辰之前,赵言刚接到王定六的消息,前方有一片理想之地可供马军休整。
然而,在即将前往之际,恰逢费保派出的水军前来通报,说淮西军的营地已经进入备战状态,显然准备与梁山援军决战。
赵言尚未多言,朱武便忧心忡忡地道:“若淮西军已有防备,王定六所说的那处休整之地,咱们必须慎重考虑。”
“军师之意是?”
赵言疑惑道。
“淮西军极有可能提前埋伏……”
“我梁山大军来援,”
朱武分析道,“从淮西军加固营寨的举动可以看出,他们意在坚守据点。
“咱们已做好交战准备。”
“自古以来,只知道一味防守,多数情况下结果并不理想。”
“那淮西军首领,只要稍加思索,”
“十有 ** 会先设伏对付咱们。”
“即便之后再采取守势,军心也会因此更坚定。”
“嗯。”
赵言点点头,
“既然如此,多派遣侦查兵,”
“仔细观察周围地形!”
“总会找到敌人埋伏的线索。”
“寨主,适才听王定六兄弟提及,”
朱武笑着说道,
“那边水草茂密之处,”
“一侧靠河,一侧邻林,”
“如果我们在此休整,”
“寨主您会选择在哪里埋伏?”
“自然是林间。”
赵言笑道,
“淮西军若能潜伏于水中,”
“那他们的水性恐怕不比我梁山水军差,”
“又怎会攻不下咱们的船只。”
“正是如此。”
朱武点头回应,
“依我之见,淮西军若要埋伏,”
“必定是在林中。”
“既如此,不如直接命令士兵点燃火把,”
“一把火烧尽这片树林!”
“这……”
赵言顿时睁大双眼,
“如今正值深秋,气候干燥,”
“一旦起火,这片山林恐怕将化为灰烬。”
“有何不可?”
朱武疑惑不解,
“旁边便是河流,”
“即便山火蔓延,也不过烧毁数座山头罢了。”
赵言凝视着神机军师镇定自若的表情,
忽然意识到,
此时并非“山上一把火,毁林易如反掌”
的年代。
“也好。”
赵言略作沉思,
随即点头同意,
无论如何,
几个山头总不及将士性命重要。
若真让淮西军得逞设伏,
即便梁山已有防备,
最终恐也难保无损。
倒不如……
烧毁它或许更为干脆。
王定六引路,赵言与众头领率领梁山骑兵迅速抵达那片水草丰茂之地。
\"哥哥,若要捕获目标的话,\"
王定六指向河对岸的树林,
\"就在那里!\"
\"好!\"赵言测试了一下风向,确认不对着己方后,立刻命令栾廷玉和史进率部下骑兵包围树林。
随即,秦明已做好准备,指挥手下投掷点燃的火把进入树林。
秋季已至,林中满是干枯的树枝与落叶,火把一丢,落叶迅速燃烧,不久后,整个树林便被烈焰吞噬,浓烟随之升腾,向四周蔓延……
原先遵从杜壆指令隐藏于沟壑中的淮西士兵,很快被烈火和浓烟驱逐出来。
然而,在树林外迎接他们的,是严阵以待、手持刀枪、拉满弓弦的梁山战士。
即便没有杜壆的指挥,这些淮西士兵毕竟是王庆精心训练多年的精锐。
平日里他们在淮西嚣张跋扈惯了,面对梁山骑兵并未立刻选择投降,而是大喊\"杀\",向梁山发起冲锋。
但接下来的情况与以往不同,梁山大军并未像遭遇过的绿林匪徒或朝廷官兵那样仓皇逃窜,而是冷静地站在原地,待淮西军冲至二十步内时,才……
“放箭!”
随着秦明的一声令下,数千支箭矢如骤雨般倾泻而下,瞬间覆盖了淮西军的头顶。
这些精锐之士虽披甲在身,但他们所穿的甲胄皆为官府粗制滥造,质量低劣。
两轮箭雨之后,近百名淮西士兵应声倒地,浑身僵硬,再也无法动弹;余下的士兵虽侥幸未死,却个个被射成刺猬,满身箭矢。
“杀!”
秦明冷峻地喝道,随即一马当先,挥舞狼牙棒冲入敌阵。
顿时,恐惧与惨叫交织回荡。
短短片刻,原本四百余人的队伍又折损了一半,剩下的士兵慌忙跪地求饶。
“将俘虏的甲胄与武器尽数收缴!”
赵言下令,“将这些人每十人捆成一组!”
控制住这些俘虏后,赵言迅速检查了梁山方面的损失。
借助火攻埋伏的优势,此战梁山骑兵无一人阵亡,仅有几名士兵受伤。
确认伤员无大碍后,赵言命令全军原地休整,待一个时辰后继续向淮西军营地推进。
这时,朱武前来找他:“寨主,已从俘虏口中得知,这支队伍确系淮西王庆的手下。”
“这不正是我们推测的结果吗?”
赵言点头道。
朱武犹豫片刻,欲言又止。
“军师但说无妨。”
赵言微笑示意。
朱武沉吟道:“我想询问下一步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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