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陈平王子血染沙场的惨状彻底激怒了明军,也让城头部分尚有良知的安南守军心神剧震。
李文忠面沉如水,眼中怒火燃烧,再无犹豫,猛地挥下令旗:“胡一元罪无可赦!火器营——目标城墙,给本帅轰开它!”
令旗落下的瞬间,那十几门被宋青书以现代知识改良过的洪武大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轰隆——!轰隆——!轰隆——!”
巨响连绵,地动山摇。实心铁球炮弹裹挟着巨大的动能,狠狠砸在升龙城看似坚固的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冲天!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曾被视为屏障的高厚城墙,如同被巨锤击中的积木般,迅速崩塌、碎裂,出现数个巨大的豁口!爆炸的冲击波甚至将城垛后的守军掀飞出去。
安南人何曾见过如此毁天灭地的威力?无论是城上的守军还是远处观望的百姓,皆被这如同天罚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先前还存有的些许抵抗意志,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瞬间瓦解冰消。
“城墙已破,降者不杀!随我冲!”制蓬峨深知此刻正是时机,高举战刀,怒吼一声,率领本部兵马以及众多早已心向大明的安南义军,如同潮水般从城墙缺口处涌入了升龙城。
城内守军早已肝胆俱裂,眼见明军火炮如此恐怖,又得知胡一元弑君杀嗣的暴行,哪里还有战意?纷纷丢弃兵器,跪地请降。少数负隅顽抗的死忠分子,迅速被汹涌的人潮淹没。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升龙城很快易主。
然而,当李文忠、宋青书、制蓬峨等人率军进入王宫,仔细搜索后,却发现胡一元及其最核心的亲信卫队,连同那些天竺邪教高手,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胡一元找出来!”李文忠下令。
最终,还是一名投降的宫内老宦官战战兢兢地指认,在王宫一处偏僻废弃的殿宇内,发现了一条极为隐秘、刚刚被开启过的地道入口。洞口残留着杂乱的脚印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那天竺妖人的奇异香料气味。
宋青书查看后,沉声道:“看来胡一元是早有准备。他知道城池难以久守,一旦事败,便想借此暗道脱身。看这痕迹,他们离去不久,还带着不少人,定然是去了那所谓的地宫!”
安南大局已定,李文忠迅速发布安民告示,宣布胡一元政权覆灭,暂由大明钦差总督安南军政事务,等待朝廷旨意。并立刻派遣快马,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将平定安南、胡一元伏诛(暂报)及请求设立郡县或藩属管理的奏章送往应天。
这一日,阮行至宗师满脸悲怆与愧疚地来到临时总督府求见李文忠和宋青书。
一见二人,阮行至便推金山倒玉柱般拜伏在地,老泪纵横:“李大帅!宋盟主!老朽无能,无能啊!未能护得陈王陛下周全,如今连陈王唯一的血脉……世子殿下也在我眼前……被那国贼射杀!老朽万死难赎其罪!”
宋青书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阮宗师请起,此事罪在胡一元那奸贼,您已尽力,不必过于自责。”
阮行至泣声道:“世子之死,老朽心难安。近日我动用所有旧部关系多方打探,终于从几个擒获的胡贼心腹口中拷问出一些线索。那胡一元与天竺邪教勾结,其目的绝非仅仅篡位那么简单!他们真正觊觎的,是我安南传说中千年秘藏的赵佗地宫!”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据古老传言,秦末大乱,南海尉赵佗割据岭南,建立南越国。其时中原战火纷飞,赵佗为保南越基业,或为将来重返中原做准备,曾倾力修建了一处秘密地宫。传说其中不仅藏有当年秦军南征积累的巨额财宝,更有收罗自百越乃至中原的诸多武功秘籍、神兵利刃。最重要的是,据说其中藏有赵佗自称‘南越武王’时镌刻的一方‘武王玺’,乃是象征南越正统王权的至宝!”
“此地宫入口极其隐秘,内部机关消息埋伏无数,千百年来无人能寻得其门,更别说深入其中。然而,陈氏王朝近年内部倾轧,连番政变,竟意外从王室最古老的秘档中漏出了一丝关于地宫位置的线索。胡一元当时权倾朝野,这条线索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但他自知仅凭他一己之力,绝难破解地宫机关。恰在此时,那些天竺摩罗寺的邪徒找上门来,声称擅长破解各种机关秘术,并当场演示了几手诡异手段,令胡一元大为折服。双方一拍即合,约定共享地宫之秘。然而,”阮行至冷笑一声,“据那心腹透露,胡一元与那天竺妖人实则各怀鬼胎,互相利用,都想着在得到宝藏后如何除掉对方独吞。”
宋青书与李文忠、以及旁听的张无忌、周芷若、姚广孝等人对视一眼,神色都凝重起来。
姚广孝捻着佛珠,沉吟道:“赵佗地宫……武王玺……若得此物,于安定安南民心,确有大用。然其中凶险,恐怕远超想象。”
宋青书点头:“胡一元穷途末路,必会铤而走险进入地宫。那些天竺妖人,所图恐怕也非寻常财宝那么简单。此事,我们绝不能放任不管。”
李文忠肃然道:“既然如此,便需组建一支精锐小队,即刻循着地道追踪下去,务必抢在胡一元和邪教之前,掌控地宫!绝不能让里面的东西落入奸邪之手,更不能让他们借此翻身!”
地宫探险之旅,即将展开。而其中隐藏的,不仅是财富与权力象征,更可能牵扯着更深远的武林秘密与历史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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