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胡一元可能逃往蕴藏着巨大秘密和潜在威胁的赵佗地宫,李文忠深感事态严重,绝不能让此等力量落入奸邪之手。
宋青书略一沉吟,上前抱拳,条理清晰地建言:“大帅,地宫情况不明,恐有机关险阻,亦需防其另有出口。不如兵分两路:我与芷若、慕容兄,率部分峨眉精锐入内追踪,力求尽快擒拿胡一元,控制地宫。同时,请无忌师弟率领杨左使、范右使及明教诸位高手,会同制蓬峨将军的人马,在外围严密巡查山脉各处,封锁所有可能潜出的通道,以防贼人走脱,亦可随时策应我等。”
姚广孝颔首,补充道:“阿弥陀佛,宋真人此计甚妥。张教主武功盖世,明教众位英雄经验丰富,于外围布防,正可成瓮中捉鳖之势。制蓬峨将军熟悉本地山川地理,可派精干小队协同巡查,一有异动,立刻以焰火信号通报。”
阮行至闻言,立刻上前,神情激动而决绝,对着李文忠和宋青书深深一揖:“李大帅!宋盟主!老夫无能,未能护得陈王血脉周全,愧对先王!守护安南山河、乃至先古遗存,亦是我等职责所在!那赵佗地宫传说缥缈,凶险未知,老夫愿率门下弟子,为宋盟主先锋,探路破险,万死不辞!”
李文忠见众人同心,策略周详,当即点头:“好!便依此计。宋真人,地宫内一切小心,事若不可为,以保全自身为要。张教主,外围封锁之事,便拜托你了!行动!”
很快,两队人马迅速行动起来。
张无忌与杨逍、范遥即刻调派明教精锐,这些轻功好手、追踪专家们携带着特制的焰火信号筒,在制蓬峨派出的向导带领下,如同撒开的网,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升龙城周边的山岭丘壑之中,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每一个可疑的洞穴、缝隙和林木掩映之处。
另一边,宋青书、周芷若、慕容义,精选了十八名机敏且武功不弱的峨眉派精英女弟子。阮行至也点了二十余名忠心耿耿、身手不俗的门人弟子。一行人由那名老宦官指引,很快来到了王宫深处那处废弃殿宇下的隐秘入口。
地宫入口并非简单的通道,而是由无数粗粝古老的石柱按照特定规律排列而成的石阵,月光透过殿顶破洞洒下,更显阴森诡谲。石柱上刻满了模糊的古老符文和星图轨迹。
周芷若凝神看去,轻声道:“师哥,这似乎是按古八卦阵衍化而来,内含生死幻灭诸门。”
宋青书点头,目光扫过石柱的方位、角度以及地面尘埃的细微痕迹,结合在现代所学的几何、数学知识以及在桃花岛研习的黄药师留下的五行八卦精要,脑中飞速计算推演。
“坎位陷,离位虚,震为雷动……生门藏于巽风之位,需踏坤土,转乾天……”他口中低念,步伐稳健而奇特,时而前行七步,时而斜跨三分,时而按压某块看似寻常的石砖。
周芷若紧随其后,同样精研过桃花岛秘传的她,默契地配合着,偶尔指出一两处宋青书因时代差异可能忽略的古意细节。慕容义则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斗转星移的功力暗暗提聚,以防不测。阮行至及其弟子、峨眉弟子们屏息凝神,紧跟两位首领的步伐,不敢行差踏错半分。
约莫一炷香后,只听一阵沉闷的“轧轧”声响起,入口处数根石柱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漆黑洞口,一股混合着泥土、朽木和淡淡血腥味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
“入口开了!”众人精神一振。
宋青书沉声道:“大家小心,跟紧我,切勿触碰任何看似不寻常之物。”他率先取过火把,运起九阳神功护体,迈入了那幽深的地宫入口。周芷若与他并肩而行,青霜剑微微出鞘,映着火光,寒芒流转。
通道初时狭窄,仅容两人并行,石壁粗糙,开凿痕迹明显。但行不过百余步,便豁然开朗,进入一条宽阔许多的甬道。两侧石壁上,原本应有长明灯槽,此刻竟已被点燃了几盏,昏黄的火焰跳跃着,拉长出众人摇曳的影子,显是前面的人所为。
火光映照下,地上赫然躺着几具尸体!看衣着,正是胡一元亲卫和天竺邪徒的打扮。死状凄惨,有的被从墙壁射出的铁矛穿透,有的浑身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有的则像是被巨石碾过。
“他们果然损失惨重,是用人命在填路。”慕容义冷声道。
宋青书蹲下仔细查看机关触发点和尸体倒向,结合现代工程学和物理知识,分析道:“这是压力机关和连环弩……毒性来自石壁缝隙的粉末……前面应该是翻板陷阱,他们没完全避开……”
他如同一个最精密的仪器,观察、计算、推理,不断指引着队伍避开一个又一个致命陷阱。周芷若则凭借超凡的灵觉和九阴真经的敏锐,感知着气流、声音的细微变化,提前预警。慕容义的斗转星移甚至偶尔弹开一两支漏网的冷箭。
阮行至看着宋青书如此举重若轻地破解这些他闻所未闻的凶险机关,心中骇然之余,更是敬佩不已。
越是深入,发现的尸体越多,战斗痕迹也越发明显,显然胡一元和天竺鬼魇夫人一方在突破机关时不仅付出巨大代价,内部也可能因恐慌或猜忌发生了冲突。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一种奇异的、属于天竺邪术的香料味越发浓郁。
甬道开始出现岔路,宋青书通过观察足迹、灰尘分布和空气流动,准确选择了主通道。有时道路突然断绝,出现深涧,唯有几根悬空的石梁可通过,石梁上还布满滑腻的苔藓;有时需要破解壁上的星图密码才能打开暗门;有时甚至需要以特定顺序击打墙壁上的编钟,才能停止那足以震碎内脏的索命魔音。
这段地宫之旅,可谓步步惊心,若非宋青书这个身兼现代知识与古典绝学的穿越者,以及身边这些武功超群的伙伴,纵然千军万马进来,恐怕也要折损殆尽。
终于,在穿过一条布满诡异壁画(描绘着百越巫祝、战争、以及巨龙守护宝藏的场景)的长廊后,前方传来了隐约的兵刃交击声、怒吼声和惨叫声!
宋青书眼神一凛:“快到核心区域了!他们就在前面,而且……打起来了!”
众人立刻加快脚步,收敛声息,向着声音来源悄然潜去。地宫最深的秘密,以及一场混战,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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