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毒妃：毒脉咒》第七章「长乐宫诡，腐心毒影」
长乐宫的秋意比碎玉轩浓些。窗棂外的梧桐叶落了满地，被宫女扫成整齐的小堆，却仍有零星叶片飘进殿内，落在我手边的毒草图谱上。我指尖捏着一片枯叶，看着图谱上“腐心散”的注解——“此毒以腐心草为主料，混以毒境花残余汁液，无色无味，入喉三日后方发，发作时心口如被虫噬，血肉腐坏，无药可解，唯毒境之心能缓”，眉头不自觉地皱紧。
“娘娘，该用晚膳了。”春桃端着食盒走进来，脚步比往日轻了些，眼神里藏着不安。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时，我分明看见她指尖颤了一下——那碟水晶虾饺的边缘，沾了一点极淡的青绿色粉末，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我不动声色地将图谱合上，指尖在袖袋里摸到毒境之心的微凉——自那日从密林回来，我便将它制成了贴身玉佩，用银链串着挂在颈间，一来方便随时用，二来也能镇住残存的毒脉气息。“今日的虾饺，是御膳房新做的？”我拿起银筷，却没去夹虾饺，反而夹了一筷子青菜。
春桃的脸白了点，点头又摇头：“是……是李师傅做的，他说娘娘近日处理后宫事务辛苦，特意做了您爱吃的虾饺。只是……只是方才我去取膳时，看见李师傅的袖口沾了点青粉，问他是什么，他只说不小心蹭到了染料。”
青粉？染料？
我心里一沉，将银筷伸进虾饺里，轻轻一戳——筷尖瞬间泛出乌黑色。是腐心散！
“娘娘！”春桃看见银筷的颜色，吓得差点打翻食盒，“这……这是毒！李师傅他……他竟敢下毒！”
“别慌。”我按住她的手，声音压得低，“此事不简单。李师傅在御膳房待了十年，一向老实，若不是有人指使，他绝不会冒险下毒。你先把食盒盖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现，去御膳房看看李师傅的动向，别让他起疑。”
春桃用力点头，攥着食盒的手还在抖，却还是强作镇定地走了出去。我走到窗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道拐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毒境之心——腐心散需要毒境花汁液做辅料，镇国公府的毒境花幼苗已被我们收缴，皇后又被禁足在凤仪宫，是谁还能拿到毒境花汁液？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脚步声，不是春桃，是容妃。她穿着件月白色宫装，发髻上只插了支珍珠簪，神色匆匆，进门就拉住我的手：“清妃妹妹，出事了！皇后虽被禁足，却还在暗中联系镇国公府的余党，我宫里的宫女方才看见，凤仪宫的贴身宫女青黛，偷偷从宫墙翻出去，去了城郊的破庙！”
青黛？皇后的贴身宫女？
我心里一动——那日皇后用断肠草诬陷我时，青黛也在场，后来皇后被禁足，她本该跟着被看管起来，怎么还能出宫？“你确定是青黛？”
“确定！”容妃点头，从袖袋里摸出一块锦帕，递给我，“这是青黛掉在破庙门口的，上面绣着凤仪宫的纹样，还沾着点青绿色粉末，我闻着像……像毒境花的味道。”
我接过锦帕，果然看见上面绣着缠枝莲，边缘沾着的青粉，和虾饺上的一模一样——是腐心散的辅料！“看来，下毒的人就是青黛和镇国公府的余党勾结，想害死我和陛下，为皇后和镇国公报仇。”
“那我们该怎么办？”容妃急道，“明日就是中秋宫宴，陛下要在御花园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若是他们在宫宴上下毒，后果不堪设想！”
中秋宫宴！
我心里咯噔一下——明日的宫宴是公开场合，若是皇帝在宴会上中毒，不仅会危及性命，还会引起朝野动荡，甚至被各国使臣看笑话，这正是镇国公余党想看到的！
“必须在宫宴前找到青黛和余党的藏身之处，阻止他们！”我站起身，“容妃姐姐，你让人继续盯着凤仪宫，看青黛是否回来；我让人去城郊破庙附近搜查，同时通知靖王殿下，让他派侍卫协助。”
“好！”容妃点头，转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去安排！”
容妃走后，春桃也回来了，脸色苍白：“娘娘，李师傅不见了！我去御膳房时，只看见他的围裙掉在地上，上面沾着青粉，御膳房的人说，他半个时辰前就走了，说是家里有急事。我去他家找，根本没人！”
果然跑了！
“看来李师傅只是被青黛收买，下毒后就被灭口或藏起来了。”我沉声道，“春桃，你去通知禁军统领，让他派人封锁城郊各条路口，严查进出城的人，尤其是携带青绿色粉末或可疑物品的。”
“是！”春桃应着，快步走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我一人，我走到桌前，打开食盒，看着那碟虾饺——腐心散发作慢，三日后方发，若是今日我没察觉，吃了虾饺，明日宫宴上正好发作，到时候不仅我性命难保，还会打乱我们的计划，让余党有机可乘。
我拿起银筷，挑了一点虾饺里的馅料，放在鼻尖闻了闻——除了毒境花的淡香，还有一股极淡的腥气，像是……像是陈年的草药味。我突然想起娘的图谱里提过，腐心草多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比如破庙的地窖或废弃的药庐。
城郊的破庙！
青黛去了破庙，余党很可能就藏在那里！
我立刻拿起桌上的剑——是靖王送我的防身短剑，剑柄上刻着我的名字，转身就往外走。刚到殿门口，就看见靖王骑马赶来，玄色披风被风吹得扬起，脸色冷峻：“清辞，我听说下毒的事了，容妃已经告诉我了。我派了侍卫去城郊破庙，我们现在就过去！”
“好！”我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双手攥着他的披风，“我怀疑余党藏在破庙的地窖里，腐心草就长在那里。”
靖王点头，一夹马腹，马儿疾驰而去。宫道上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曳，光影在我们身上晃过，我贴在他后背，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慌乱渐渐平复——有他在，我们一定能找到余党，阻止他们的阴谋。
半个时辰后，我们到了城郊的破庙。庙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透着一股霉味。靖王的侍卫已经到了，守在庙外，见我们来，躬身行礼：“殿下，娘娘，我们搜查了庙内，没发现人，只在大殿的佛像后面，发现了一个地窖入口，有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靖王拔出长剑，对侍卫说：“你们守在庙外，防止有人逃跑；我和清妃进去。”
“是！”侍卫们应着，分散在庙外。
我和靖王走进大殿，佛像上落满了灰尘，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佛像后面果然有个地窖入口，盖着块木板，下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靖王轻轻掀开木板，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是腐心草的味道！
我们顺着梯子往下走，地窖里很暗，只有角落里点着一盏油灯，映着几个人影。是青黛，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瓷瓶，正在往一个酒壶里倒青绿色的液体——正是腐心散！
“明日宫宴，陛下一定会喝这壶‘御酒’，只要他喝了，不出三日，就会毒发身亡！到时候朝野动荡，我们再趁机扶持三皇子登基，为镇国公报仇！”黑衣男人的声音很熟悉，我仔细一听，竟是大管家的儿子，沈烈！
大管家被我们抓住后自尽，沈烈竟还没死，还在策划阴谋！
“没错！”青黛笑着说，“皇后娘娘说了，只要事成，她就会恢复自由，到时候封我为尚宫，掌管后宫！”
“哼，皇后不过是利用你们！”靖王的声音在地窖里响起，沈烈和青黛吓了一跳，转身看我们，脸色瞬间惨白。
“靖王！沈清辞！”沈烈拔出腰间的刀，“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从袖袋里摸出毒粉，撒向他们——是之前炼制的痒骨散，虽不致命，却能让他们痒不可忍，失去反抗能力。
沈烈和青黛果然痒得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抓挠，沈烈手里的酒壶掉在地上，腐心散洒了一地，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着地面。靖王趁机冲上去，一剑架在沈烈的脖子上：“说！还有多少余党？除了这壶酒，你们还在宫宴上安排了什么？”
沈烈疼得龇牙咧嘴，却不肯说：“我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吧，我爹和镇国公不会放过你们的！”
青黛更是吓得瘫在地上，哭着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沈烈逼我的！皇后娘娘让我帮他，我不敢不帮啊！”
就在这时，地窖外传来脚步声，是容妃带着禁军来了：“殿下，娘娘，我们在庙外抓住了几个想逃跑的余党，他们招了，说还有人藏在御花园的假山里，准备在宫宴上动手！”
御花园假山！
我心里一惊——明日宫宴就在御花园举行，若是假山里藏着余党，不仅皇帝有危险，在场的百官和使臣也会遭殃！
“沈烈，你若再不说，我就用腐心散让你尝尝心口腐烂的滋味！”我拿起地上的瓷瓶，里面还剩些腐心散，威胁道。
沈烈脸色一变，终于怕了：“我说！我说！假山里藏着五个死士，他们手里有弩箭，准备在陛下喝酒时射杀陛下！还有……还有御膳房的王师傅，也是我们的人，他会在陛下的糕点里下毒！”
“好！”靖王对禁军说，“立刻去御花园假山搜查，逮捕死士；再去御膳房，控制王师傅！”
禁军们应着，押着沈烈和青黛往外走。我看着地上的腐心散，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我们及时找到他们，不然明日的宫宴，真的会出大事。
“没事了。”靖王走到我身边，帮我拂去肩上的灰尘，“都解决了。”
我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沈烈会不会还有隐瞒？万一还有余党没被发现怎么办？”
“放心，”靖王笑了笑，“我已经让人彻查镇国公府的余党，不会有漏网之鱼。明日宫宴，我们再多加小心，一定能确保陛下和所有人的安全。”
我们走出破庙，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靖王扶我上马，往皇宫的方向走。马身缓缓移动，我靠在他后背，心里满是感激——若不是他，若不是容妃和春桃，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阴谋。
回到长乐宫时，天已经快亮了。春桃见我们回来，赶紧迎上来：“娘娘，您没事吧？禁军统领已经派人去御花园和御膳房了，说是已经抓住了死士和王师傅，没让他们得逞！”
“好，”我笑着说，“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明日还要伺候宫宴。”
春桃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我和靖王坐在殿内，喝着春桃留下的热茶，聊着明日宫宴的安排——我们决定，在宫宴上，我假装中毒，引出可能还藏着的余党，同时让皇帝看清这些人的阴谋，彻底清除镇国公府的残余势力。
第二日，中秋宫宴如期举行。御花园里张灯结彩，摆满了桌椅，文武百官、后宫妃嫔和各国使臣依次入座。皇帝坐在主位上，我和靖王坐在他身边，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宫宴开始后，舞姬们跳着舞，乐师们奏着乐，看似热闹，实则暗流涌动。我端着酒杯，假装喝酒，眼角的余光却盯着御膳房送来的糕点——王师傅已被控制，送来的糕点应该是安全的，但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端着一壶酒，走到皇帝面前，躬身：“陛下，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奴才特意给您送来。”
我心里一紧——这小太监不是御膳房的人，眼神闪烁，形迹可疑！我立刻站起来，挡在皇帝面前：“陛下，这酒来历不明，还是让臣妾先尝尝吧。”
小太监脸色一变，想往后退，却被靖王的侍卫拦住。我拿起酒杯，倒了一点酒，刚要喝，小太监突然大喊：“别喝！这酒里有毒！”
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看向小太监。小太监跪在地上，哭着说：“陛下饶命！是沈烈的余党逼我的，他们让我在酒里下毒，害死陛下，若是我不照做，就杀了我的家人！”
果然还有余党！
靖王立刻下令：“搜！把藏在周围的余党都搜出来！”
侍卫们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就在御花园的花丛里抓住了两个黑衣人，他们手里还拿着毒粉，正是腐心散！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和黑衣人，脸色铁青：“大胆逆贼，竟敢在宫宴上下毒，谋害朕！来人啊，把他们拖下去，凌迟处死！”
“陛下饶命！”黑衣人哭喊着，却还是被侍卫拖了下去。
宫宴上的危机终于解除，百官和使臣们都松了口气，纷纷向皇帝道贺。皇帝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赞许：“清妃，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朕又要遭这些逆贼的毒手。”
“陛下言重了，”我躬身说，“保护陛下是臣妾的本分。”
宫宴继续进行，气氛比之前更热闹了。我坐在座位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欣慰——我们终于彻底清除了镇国公府的余党，皇后也彻底失势，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陛下和我们的安全了。
宫宴结束后，我和靖王走在宫道上。月光洒在我们身上，梧桐叶落在我们脚边。靖王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锦盒，递给我：“清辞，这个给你。”
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支玉簪，簪头是一朵海棠花，和碎玉轩的海棠树一模一样。“这是……”
“我知道你喜欢海棠花，”靖王笑了笑，“碎玉轩的海棠树我已经让人移栽到长乐宫的花园里了，以后你在长乐宫，也能看见海棠花了。”
我心里一阵温暖，眼眶瞬间湿润。我抬头看着靖王，笑着说：“谢谢你，景渊。”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握住我的手：“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我们手牵着手，走在宫道上。月光下，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地靠在一起。我摸了摸颈间的毒境之心，又看了看手里的海棠玉簪，心里满是幸福。
娘，您看到了吗？我不仅为您报了仇，还找到了值得我守护的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记住您的话，善用毒脉，守护这天下，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长乐宫的海棠花，明年一定会开得更艳。
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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