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轮回丫鬟:三日破局》「余孽未清时,携手破迷局」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描金的妆奁上。我坐在镜前,看着李砚帮我绾发——他学这手艺没几天,手指还生涩,却格外认真,木簪好几次都没插稳,惹得我笑出了声。
“别笑,”他皱着眉,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耳垂,“再笑我就绾成窝窝头了。”
我握住他的手,往发间送了送:“往左边挪点,对,就是这儿。”
镜里的两人挨得近,他的气息落在我颈间,暖得人心里发颤。成婚这月余,日子过得像浸了蜜,连柴米油盐都透着甜。
“今天要去送春桃上学吗?”他帮我理了理衣领,声音软下来。
“当然去,”我拿起桌上的布包,里面是给春桃做的桂花糕,“昨天她还说,学堂的先生夸她字写得好,要去给她道喜呢。”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春桃的脚步声,她背着新做的布书包,蹦蹦跳跳地跑过来:“阿晚姐!李大人!你们看,先生给我的小红花!”
她把胸口的小红花举得高高的,脸上的笑像初升的太阳。我蹲下来,帮她理了理歪掉的书包带:“我们晚桃真厉害,以后肯定能考中状元。”
“才不要考状元,”她摇摇头,大眼睛亮晶晶的,“我要当像阿晚姐一样的人,能保护自己,还能帮别人。”
李砚牵着我的手,我牵着春桃的手,往学堂走。街上的早点摊冒着热气,卖豆浆的大叔笑着打招呼:“林姑娘,李大人,送小丫头上学啊?”
“是啊,张叔,您的豆浆还是这么香。”我笑着回应。
春桃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阿晚姐,你看,大家都认识你了,再也没人叫你‘丫鬟阿晚’了。”
我心里一暖——是啊,现在的我,是林家的林晚,是李砚的妻子,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丫鬟了。
送春桃到学堂门口,先生已经在等着了,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很是和蔼。“林姑娘放心,春桃这孩子聪明又刻苦,是块好料子。”
“有劳先生多费心了。”我拱手道谢,看着春桃跟着先生走进学堂,才和李砚转身离开。
“接下来去大理寺?”我问。
李砚点头,指尖捏了捏我的手心:“昨天收到消息,镇北侯的旧宅里发现了个暗格,里面有些书信,想带你去看看,说不定和当年的案子有关。”
我们骑马往侯府旧宅走,路过西街时,我突然停住了——侯府的外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色的记号,像个扭曲的“侯”字,刻得很深,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这是什么?”我跳下马,伸手摸了摸记号,心里突然发慌。
李砚也下了马,脸色沉下来:“是镇北侯残余势力的暗号,我在之前的密信里见过,代表‘有动作’的意思。”
“他们还没罢休?”我攥紧手,想起第六章里被抓住的黑衣人,“不是说残余势力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吗?”
“可能还有漏网之鱼,”李砚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别担心,我们先去旧宅看书信,再派人查这个记号的来源。”
侯府旧宅已经被查封,门口有护卫守着。推开大门,院子里荒草丛生,曾经的朱漆廊柱都褪了色,透着凄凉。暗格在书房的书架后面,李砚推开书架,里面藏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封泛黄的书信。
“是镇北侯写给一个叫‘吴大人’的信。”李砚拿起一封信,念了起来,“‘户部的军饷已到手,可助私兵扩充,待皇帝南巡,便举事’……这个吴大人,应该是户部的官员,之前没查到他和镇北侯有勾结。”
我心里一沉:“会不会和之前的户部尚书有关?他们是不是还有同伙?”
“很有可能,”李砚把书信收好,“我这就回大理寺,让人查这个‘吴大人’的下落,你先回家等着,别乱跑。”
“我跟你一起去,”我拉住他,“多个人多份力,而且我对镇北侯的人更熟悉,说不定能看出些线索。”
李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但你要跟在我身边,不许单独行动。”
回到大理寺,李砚立刻让人查“吴大人”的信息。很快,差役就来回报:“大人,查到了!这个吴大人叫吴谦,是户部的郎中,现在还在任上,住在城东的吴府。”
“立刻去吴府!”李砚站起身,拿起长刀,“别打草惊蛇,先把他控制起来。”
我们带着十几个差役,往吴府走。吴府的大门紧闭,门口的石狮子上沾着灰,像是很久没人打理了。李砚让人敲门,敲了半天,才有个老管家开门,脸色慌张:“你……你们是谁?找我家大人有事吗?”
“我们是大理寺的,找吴谦问话,让他出来!”李砚亮出腰牌。
老管家脸色更白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家大人……大人不在家,去城外的破庙祈福了。”
“祈福?”李砚皱起眉,“这个时辰去祈福?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他推开老管家,带着差役冲进府里,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果然没人。书房的桌上放着杯热茶,还冒着热气——吴谦肯定刚走没多久。
“追!”李砚喊了一声,我们立刻往城外的破庙跑。破庙离城不远,半炷香的功夫就到了。庙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大人,大理寺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是个年轻的声音。
“怕什么?”另一个声音很粗,应该是吴谦,“等我们拿到镇北侯藏的那份名单,就能联系其他大人,到时候不仅能救出土尚书,还能掌控朝政,让那个小皇帝听话!”
名单?我心里一动——原来镇北侯还藏了份官员勾结的名单,要是被他们拿到,后果不堪设想。
李砚对我们比了个手势,差役们悄悄绕到庙后,堵住后门。“冲进去!”李砚大喊一声,一脚踹开庙门。
庙里的人吓了一跳,吴谦反应最快,抓起桌上的刀,对着我们砍过来:“敢来坏我的事,找死!”
李砚挥刀挡住,两人打了起来。其他的人也想动手,被差役们围住,很快就被制服了。
吴谦不是李砚的对手,没打一会儿,就被李砚砍中胳膊,刀掉在地上。差役们冲过去,把他按在地上。
“说!镇北侯的名单藏在哪里?”李砚踩着他的背,声音冷得像冰。
吴谦冷笑:“我不知道!你们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一个字!”
“不说?”李砚蹲下来,拿出从侯府找到的书信,“这是你和镇北侯的通信,上面写着‘名单在西郊山洞’,你还想狡辩?”
吴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我……我只是帮镇北侯传递消息,名单的具体位置,我真的不知道!”
“西郊山洞那么多,你总该知道是哪个吧?”我走过去,看着他,“你要是说了,我可以求李大人饶你一命,要是不说,就等着秋后问斩吧!”
吴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了口:“是……是西郊的黑风洞,洞口有棵老槐树,名单藏在洞里面的石缝里。”
我们立刻带着吴谦,往西郊的黑风洞走。黑风洞在半山腰,洞口果然有棵老槐树,树干上刻着个“侯”字,和侯府墙上的记号一样。
“你先进去!”李砚把刀架在吴谦的脖子上,“要是敢耍花样,立刻杀了你。”
吴谦哆哆嗦嗦地走进洞里,洞里很黑,差役们举着火折子,照亮了前路。走了大概几十步,吴谦指着前面的石缝:“名……名单就在那里。”
一个差役走过去,伸手往石缝里摸,刚摸出个布包,就听见洞外传来马蹄声——是吴谦的人!
“大人,我们来救你了!”外面的人喊着,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弓箭,对着我们射过来。
“小心!”李砚把我拉到身后,挥刀挡住箭。差役们也立刻迎战,洞里顿时一片混乱,火光晃动,兵器碰撞的声音震得耳朵疼。
吴谦趁机想跑,我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刀,对着他的腿砍过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吴谦疼得大叫,摔倒在地上。我刚想按住他,就看见一支箭对着我射过来——太快了,我躲不开,只能闭上眼睛。
“小心!”是春桃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见春桃冲过来,推开我,箭射中了她的胳膊!
“春桃!”我大喊一声,冲过去抱住她,她的胳膊流着血,脸色惨白,却还笑着说:“阿晚姐,我没事,你别担心……”
“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血!”我眼泪掉下来,拿出帕子,帮她包扎伤口。
李砚也冲了过来,砍倒射箭的人,蹲下来,摸了摸春桃的脉搏:“别担心,箭没射中要害,我们尽快带她去看大夫。”
外面的人很快就被差役们制服了,吴谦也被重新绑起来。李砚让人先送春桃去城里的医馆,我想跟着去,却被春桃拉住:“阿晚姐,你跟李大人去拿名单吧,我没事,有差役大哥送我去就好。”
“是啊,”李砚也劝我,“这里有我,你先去照顾春桃,名单我拿到后就去找你。”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你们小心点,拿到名单后立刻回来。”
我跟着差役,送春桃去医馆。医馆的大夫很快就帮春桃处理了伤口,说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能好。春桃靠在病床上,拉着我的手:“阿晚姐,我不是故意要去黑风洞的,是学堂的先生说,看见吴大人的人往西郊去,还说他们可能要做坏事,我才偷偷跟过去的……”
“傻丫头,”我摸了摸她的头,“下次不许再这样了,要是你出事了,阿晚姐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春桃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是想帮你,想跟你一样勇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是李砚!他手里拿着个布包,脸上带着笑:“名单拿到了,里面有十几个官员的名字,都是和镇北侯勾结的,我已经让人把他们都抓起来了。”
“太好了!”我激动地站起来,“这样一来,就再也没人能帮镇北侯的残余势力了。”
李砚走到春桃床边,摸了摸她的头:“春桃,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阿晚可能就受伤了。”
春桃笑了笑:“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在医馆待了一会儿,就带着春桃回家了。柳氏听说春桃受伤了,也从寺庙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求的平安符:“春桃,这个给你,戴着能保平安。”
“谢谢柳姨。”春桃接过平安符,戴在脖子上。
柳氏看着春桃的伤口,眼里满是心疼:“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想起镇北侯藏了名单,你们就不用冒险了。”
“柳姨,这不怪你,”我拉住她的手,“要不是你之前帮我们,我们也找不到吴谦,更拿不到名单。”
晚上,我们在院子里摆了桌饭,庆祝拿到名单。春桃不能吃太油腻的,我特意给她做了清淡的粥和小菜。李砚拿出一壶酒,给我和他各倒了一杯:“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喝一杯。”
我端起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以后再也不会有危险了,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是啊,”李砚看着我,眼神温柔,“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春桃会考上学堂,柳姨也能安心修行,日子会越来越好。”
春桃突然举起手里的水杯:“我也要祝阿晚姐和李大人,永远在一起,祝柳姨身体健康,祝我自己早点好起来,能早点回学堂读书!”
我们都笑了,举杯碰在一起。月光落在院子里,石榴树的影子晃在地上,很是温馨。
几天后,春桃的伤口好了些,能回学堂上课了。我和李砚一起送她去,先生看到春桃,很是高兴:“春桃,你终于回来了,同学们都很想你。”
春桃笑着跑进学堂,我和李砚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满是欣慰。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问李砚。
“皇帝让我负责整理镇北侯的案子,把所有勾结的官员都定罪,然后公示天下,让百姓知道真相。”李砚握住我的手,“等忙完这些,我们就去江南走走,你不是说想看看江南的桃花吗?”
“好啊,”我笑着点头,“我还想带春桃一起去,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回到家,柳氏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手里拿着个布包:“这是我给你们做的衣服,江南天气暖和,穿这个刚好。”
我接过布包,打开一看,是两件青色的衣衫,绣着淡淡的桃花,很是好看。“谢谢柳姨,您的手艺真好。”
“都是应该的,”柳氏笑了笑,“我下个月要去普陀山修行,可能要去很久,你们要是想我了,就给我写信。”
“我们会的,”我抱了抱她,“您要照顾好自己,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砚忙完了镇北侯的案子,皇帝很是满意,赏了我们很多东西,还特许我们去江南游玩。
出发那天,春桃背着新的书包,里面装着她的书本和画笔:“阿晚姐,我们到了江南,我要画很多桃花,还要写文章,记录我们的旅程。”
“好啊,”我笑着帮她理了理头发,“到时候我们把你的画和文章,寄给柳姨,让她也看看江南的美景。”
马车驶离京城,路上的风景越来越美,柳树发了芽,桃花开得正艳。李砚坐在我身边,手里拿着本书,偶尔念给我听。春桃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我靠在李砚的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幸福。曾经的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被困在侯府的循环里,永远活在痛苦和恐惧中。可现在,我有了爱我的人,有了想保护的人,有了新的生活。
我知道,过去的伤痛不会完全消失,但它会变成我成长的勋章,提醒我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勇敢地面对未来。
马车继续往前驶去,阳光透过车窗,落在我们身上,暖暖的。我知道,我们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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