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吵得耳边嗡嗡作响。
婉棠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深吸一口气。
“小顺子。”婉棠轻轻唤了一声。
小顺子当即走到娇子旁边:“唤许小将军来。”
“是!”
婉棠的视线,再一次落在李萍儿身上。
李萍儿见状,忙说:“主子,奴婢这就去后面那辆马车,有什么您叫一声,奴婢即刻就到。”
婉棠目光沉了沉,意味深长地说:“萍儿,本宫可以信任你吗?”
李萍儿语气有些急切,忙点头说:“自然。”
“主子,您是奴婢的恩人,奴婢绝不会害你,但凡生出半点对您不利的心思,奴婢都该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婉棠伸出手,捂住了李萍儿的嘴巴。
眼神虽还有些复杂,却也郑重地点点头:“好,本宫信你。”
“如此,你也不必离开,在旁边听着吧!”
许砚川骑着马,和娇子并行。
马蹄踏碎官道薄冰,许砚川的玄甲在暮色中泛着寒光。
轿帘微动,婉棠的声音混着炭火哔剥声传来:“眼瞧着就要到京都了,关于许承渊,你究竟知道多少?”
“呵。”许砚川猛地勒马:“娘娘这是要套供?”
少年将军俯身凑近轿窗,“您掌的是凤印,不是虎符。”
婉棠的指尖在暖炉上摩挲,铜罩映出她平静的眉眼:“现在说,一切还能商量。”
“商量?”许砚川突然大笑,惊起枯树上寒鸦,“您当年把我蒙在鼓里时,可没想过商量!”
马鞭狠狠抽在道旁冰柱上,“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仇人卖命。一直活在自我感动之中,不管别人如何欺辱,总觉得血浓于水。”
“甚至还以为,只要自己做得足够好,就能够去感化对方。”
“砚川。”婉棠声音沉了三分,“事态紧急。”
“急什么?”少年歪头,眼尾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珠,“看我被耍得团团转,娘娘不是该高兴吗?”
“不同!”婉棠的声音压了压。
“此刻,我们之间,总算是有个商量的人了。”婉棠的声音里面,近乎带着哀求。
“不必。”许砚川讥讽:“婉嫔娘娘何等聪慧过人,如何需要和人商量?”
“更何况,我只是个蠢笨不堪的废人罢了。心里面有点事情,也好让我不觉得自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蠢人。”
“砚川!”婉棠轻唤。
“怎么?我独自承担所有,你就不觉得感动吗?”许砚川竟然笑了。
婉棠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一把。
她苦涩:“当时我没有告知你的条件。”
“那么此刻,我也不相信任何人。”许砚川毫不留情回答。
他猛地调转马头,“告辞!“
玄甲身影疾驰而去,溅起的雪粒扑进轿内。
婉棠望着他背影,忽然轻咳一声:“萍儿。”
“奴、奴婢在!”李萍儿险些摔了手炉。
婉棠指尖划过窗棂冰花,“周肃敢和许承渊对上吗?”
“那当然!”李萍儿突然挺直腰板,“周大人刚正不阿,是一个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的人。”
“他在意的从来就不是官位品级,更在意的是是非对错。”
“可以说他这个人很轴,可论讲道理,他无敌!”
话音戛然而止。
婉棠缓缓转头:“你倒清楚。”
暖炉“咔“地合上铜盖,“本宫记得,周肃上月才调回京都?”
李萍儿面如土色,忙低下头:“主子,奴婢也是听说的。”
“无所谓了,只要他能成为许承渊的对手,就够了!”
婉棠靠在软垫上,合上眼睛。
【小川不说也是为了棠棠好,毕竟许承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已经动摇国本。】
【宫斗只是几个女人之间争来斗去,一旦牵涉到朝廷,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看得出来,小川是真的想要保护婉棠的。毕竟许承渊私自招兵买马,克扣军饷,暗中练兵。如今手中的兵权隐隐有超过英国公的趋势。】
【重点是,如今他竟以雪灾严重,为防止灾民闹事,已经让大军在京都附近安营扎寨。仔细想想,若是事情处理得不得当,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兵变。英国公远在北境,皇上手中的禁军,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得到英国公回来。】
婉棠心中暗暗惊讶,想不到小川心里面,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事情。
更没有想到,许承渊已经猖狂到了这个地步。
如此说来,他们回京,兴许根本不用进入城门,就有被杀的危险。
许承渊想做什么?
是做皇帝吗?
【原着里面,许洛妍是成功生下了一名皇子的。在许承渊的威逼下,被册封为太子。】
【是啊,原着中许洛妍可是最后的赢家。自己的儿子是太子,她就是太后。许承渊是摄政王,萧家彻底比打压。】
【如今出了婉棠这么一个变数,不知道剧情还会不会照旧发展。】
什么?
原来不管有没有自己的那服药,许洛妍最后都会生儿子吗?
婉棠苦涩一笑。
如果她还在宫中,有足够的信心保证,许洛妍做太后只能是临死前的一个幻想。
可此刻,婉棠还在外面。
能不能回到宫中,都是迷茫。
婉棠的手,轻轻地覆盖在小腹上。
一定要活着。
都要活着。
“小顺子!”
婉棠唤来小顺子,眼神严肃许多。
“放信号。“婉棠指尖轻叩车窗,一枚赤色烟花随即窜上阴沉的天穹,在漫天飞雪中炸开一朵血梅。
京都郊外。
狂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车辕上,仪仗队的灯笼早已熄灭。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破雪而来,十余匹汗血宝马如赤焰般撕开雪幕。
“何人拦驾!”小顺子冻得发青的脸从车帘后探出。
马背上滚下来个裹着貂裘的胖子,积雪瞬间没到膝盖。
李崇义扑跪在鸾轿前,官帽上冰凌乱晃:“太仆寺少卿李崇义,特来迎娘娘凤驾!”
他肥厚的下巴堆出三层笑纹,“这鬼天气,可不敢让娘娘的轿辇走官道。”
话音戛然而止。
许砚川的玄甲战马突然从风雪中显现,少年将军眉睫凝霜,腰间染血的绷带刺目惊心。
“娘、娘娘!”
李崇义一屁股跌进雪堆,活像只受惊的鼹鼠,“这……这……”
他哆嗦着指向许砚川,官靴在雪地里蹬出两个深坑。
声音顿时细弱蚊喃:“这可是许家的小少爷。”
婉棠掀开轿帘,雪花立刻糊了她满睫:“李大人不必惊慌,许将军是皇上亲派的人。”
“可……可……”
李崇义仍旧吓得不轻。
婉棠这才说:“他与你想通。”
李崇义恍然大悟,意味深长看向许砚川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令人看不明白的笑容。
“这又是谁?”许砚川的声音,如同刀剑出鞘。
婉棠言简意赅:“能让我们顺利进城的人。”
“他?”许砚川语气中透着质疑。
李崇义佝偻着凑近,雪粒粘在他颤抖的胡须上,“下官虽是个养马地,好在进出城门方便,不需要走官道。”
“有一扇小门,正是下官放马进出用的。”
他偷瞄许砚川的眼神,如同在看一柄悬顶的刀,“不如让娘娘换乘微臣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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