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淮并未因为小姑娘这些话而变脸。
反而饶有兴致问道,“你不回去住,想住在哪里?”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终于有了温度。
对笙笙,他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笙笙眉头蹙了下,而后道,“我妈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反正不跟你在一起就是了。”
小姑娘想,现在她不需要讨好他了,就不用顾忌那么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傅西淮又问,“你妈妈教你说这些的?”
笙笙听到这话,有些生气,“才不是呢,我自己想的,你不爱她,只爱傅茜茜,还有其他女人。”
‘也不爱我’这几个字儿,她最终没说出来。
傅西淮低笑了声,说,“还说不是她教的。”
笙笙见他不相信,小脸蛋涨得红红的,“你冤枉人,我妈妈没做就是没做。”
这样子的她,倒挺像一只护崽的猫。
傅西淮虽不相信,但还是妥协那般道,“好,不是她教的。”
这时,蒋柠正好洗完东西走过来。
刚刚还在对话的两个人跟着沉默了起来。
蒋柠从傅西淮进门就没正眼瞧过他,完全把他当做透明的。
放好都东西,她走到床边问笙笙,“要不要下来活动活动?”
笙笙闻言,摇了摇头,伸手跟她要抱抱。
蒋柠坐在床沿边上,把人拥入怀里。
而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估计是吃了药犯困了,她安抚没一小会儿,就听到小姑娘轻轻的呼吸声。
直到感觉她睡得很沉了,蒋柠才把人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盖好被子。
傅西淮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他声音冷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婚暂时是不可能离的。”
蒋柠闻言,这才掀起眼皮,看向他,“你不配合的话,我自然会提起诉讼。”
傅西淮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这里是京北,你认为你斗得过我?呵--就算不是京北,只要我不配合,你一样寸步难行。”
这话很扎心,但的确是现实。
蒋柠唇角轻轻一扯,“那我就等,熬,总有一天总能成。”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冷笑道,“不过,那样的话,就苦了你的白月光了。”
傅西淮站了起来,直接走到蒋柠那边。
他抬手,掐住女人的下巴,像是在观赏一件东西那样盯着她看。
看着面前这张脸,蒋柠脑海里涌起的是岑雾抢过他烟,就着他的口水准备放到嘴里的画面。
她觉得恶心极了,不受控制道,“拿开你的脏手。”
傅西淮听到这话,眸色一寸一寸沉冷下去,“脏?”
蒋柠,“对,很脏很脏。”
傅西淮,“那你还那么浪,上赶着找---”
后面那个字儿,他俯身凑到女人耳边,吹气那般,很轻很轻,“操...”
蒋柠脑袋轰了一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表面衣冠楚楚的男人,竟然说出这种话。
不得不说,这样的傅西淮,打破了她对他任何时候的印象。
她气得浑身发抖,牙龈打颤。
傅西淮见她这副模样,心情突然格外舒畅。
他缓缓松开手,眉目间皆是居高临下,“我不离婚并非舍不得,而是你还有些许作用,再者,不是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就算结束,也是我说了才算。”
他没停顿,继续说下去,“知道你的作用吗?”
蒋柠没回答,只是恨恨与他对视。
傅西淮轻缓一笑,却久久未言。
蒋柠紧咬牙关,并未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病房里顷刻间静得落针可闻。
好半晌,傅西淮才再次开口,“我母亲固然有错,但如果你心正,那件事也就不会发生。所以,别觉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你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最可怜的是谁?我告诉你,就是床上这个让你一次又一次拿来利用的小孩,继续下去,你会害死她,所以,你不配为人母。”
想到笙笙刚刚那些话,傅西淮那看着蒋柠的眼眸愈发厌恶。
在他看来,那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会有那种想法,绝对是蒋柠教的。
听到最后那句话,蒋柠的脑袋控制不住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她想辩解,但是不知为何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傅西淮见她怔怔的,无言以对,愈发肯定内心的猜测,“无话可说就对了。”
在这件事上,他不仅拿捏住蒋柠的性子,还是个pua高手,就这么把原本还自信满满的女人逼到走投无路。
蒋柠感觉心脏跳动得格外剧烈。
她极力想冲破思想的枷锁,但任由她如何努力,似乎都没起到效果。
傅西淮走了。
留下愣在原地,像一尊失去心魂的雕像一样的女人。
严晚敲了几次门都没得到回应,她直接推开。
看到坐在床边的蒋柠,她哼了声,说,“你这人,故意不开门的吧。”
话落,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快步走到蒋柠面前。
急切问,“阿柠,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蒋柠抬头,一双眼睛里空洞且迷茫。
严晚已经许久许久未见过这样的她。
拉起她的手一看,才发现她的掌心里布满伤痕,皮都破了,有血珠渗出来。
严晚感觉不对头,拿出手机,正想拨个号码出去,耳边就传来蒋柠的声音,“他说得没错,我不配为人母,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他的.......”
她一直在喃喃自语。
严晚一边抱着她安抚,一边打电话。
可是,那端许久都无人接听。
“阿柠,你没有害死任何人,你是个好母亲,没有害人。”严晚很想哭,但是不敢哭。
当年那件事,蒋柠在遭受重击后失去那部分记忆,这几年,知情的他们,谁都不敢提起来。
渐渐地,那事儿被埋在他们内心最深处的地方。
严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而且这状态,明显就是病发了。
最后,严晚只能找程野。
好在通话一下子被接起。
“程野,你有没有认识什么心理医生,或者你现在有空的话,过来帮忙吧,阿柠出事了,我怕她伤害自己。”
严晚一口气把事情说出来。
而此时,程野正开着车,副驾驶上的人是傅西淮,这些话,他都听到了。
程野睨了他一眼,然后才回答严晚,“好,我现在过去。”
掐断电话。
他跟傅西淮说,“你都听到了,咱们返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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