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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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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认知之外的神秘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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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几声后,水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我的回声在夜色中消散,如同石沉大海。

我开始沿着堤坝奔跑,想要找到能下水的地方,哪怕只能帮上一点忙也好,哪怕只是能看到哥哥一眼也好。

可堤坝陡峭湿滑,长满了青苔,脚下稍不留神就会滑倒,根本无法下去,我只能在岸边徒劳地奔跑,呼喊着哥哥的名字,声音嘶哑却无人应答,喉咙因哭喊而疼痛,如同被砂纸磨过。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距离漩涡中心不远的地方,水面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是哥哥!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遮住了眼睛,脸色苍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发紫,显然是缺氧严重,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他浮出水面后,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胸口剧烈起伏,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急促的抽噎,仿佛要将空气中的氧气全部吸入肺部。

看到他平安无事,我激动得跳了起来,眼泪再次涌出,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水,混杂着之前的恐惧和担忧,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般起伏。

哥哥缓了几口气,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稳了一些,他用力甩了甩头上的水,露出了眼睛,朝着岸边望来。

当他看到我时,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苍白却带着安心,他举起一只手挥了挥,示意他没事,手臂抬起的动作显得格外吃力,显然消耗了太多体力。

可就在这时,他脚下的水面突然再次涌动,一股水流猛地向上翻涌,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水底冲出,打破这短暂的平静。

哥哥脸色一变,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迅速调整姿势,双腿在水中用力一蹬,身体向岸边游来,动作却显得有些迟缓,划水的幅度变小,频率也慢了下来,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我看到他身后的水面上,汪经纬的脑袋再次冒出,他的眼睛通红,如同充血的兔子,脸上带着疯狂的表情,嘴角甚至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正朝着哥哥的方向伸出手,手指弯曲如同爪子,似乎想要抓住他的脚腕,做最后的挣扎。

“哥!小心身后!“我急忙大喊,声音因为紧张而变调,尖锐地划破夜空,希望能提醒哥哥。

哥哥听到我的提醒,头也不回地向前一扑,身体如同海豚般潜入水中,避开了汪经纬的抓扑,水花四溅。

汪经纬抓了个空,愤怒地嘶吼一声,那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也潜入水中追了上去,水面上只留下两道扩散的水痕,很快便消失不见。

水面上再次恢复了平静,却比之前更加让人紧张,因为我知道,水下的战斗还在继续,哥哥虽然暂时脱险,却还没有彻底摆脱危险,汪经纬的疯狂反扑或许更加致命,这场正邪的较量,还远未结束,胜负未分。

我站在岸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驱散了些许恐惧。

我知道,我能做的只有相信哥哥,相信他的实力,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无论这邪恶是以何种形式出现,是黑恶势力的蛮横,还是邪异力量的诡异。

夜色依旧深沉,月光依旧清冷,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但我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那是对哥哥的信任,是对正义的信念,支撑着我在这寒冷的冬夜中,继续等待着胜利的消息。

水面上的涟漪渐渐平息,但我知道,水下的暗流依旧汹涌,那些看不见的漩涡和力量仍在较量,这场发生在年三十的诡异战斗,还将继续下去,直到正义彻底驱散黑暗的那一刻。

这对我而言,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煎熬。

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钢针,斜斜地扎在脸上、耳际,生疼生疼的,耳廓早已冻得失去知觉,摸上去像块冰冷的石头。

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心中的焦灼如同烈火烹油,早已将身体的冷意驱散,血液仿佛都在沸腾,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我究竟该做点什么,还是什么都不做?这个问题在脑海中反复盘旋,如同一个解不开的死结,每一次缠绕都让心更紧一分,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真想大声呼喊,用尽全身力气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掉进水里了!

或许这样,就能打破豆腐堰此刻弥漫的奇异氛围,让这死水般的寂静被人声打破,让沉睡的村庄苏醒,让家家户户亮起的灯火汇聚成救援的光。

我也可以立刻冲向岸边的小码头,那里停泊着一艘父亲用来巡视鱼塘的老旧木船,船身虽已斑驳,木板间的缝隙里还卡着去年的枯荷叶,船桨也早已朽坏,边缘磨得光滑,却或许能载着我驶向漩涡中心,哪怕只能为哥哥递上一根树枝也好。

但我终究铁青着脸,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脚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深深陷进堤坝的泥土里,冰冷的泥土顺着鞋缝钻进袜子,带来刺骨的寒意。

我满心焦急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度秒如年,连风刮过芦苇的“沙沙“声都变得格外刺耳,像是在为这场沉默的等待倒计时。

就如同多年后,我的妻子在家中打扫卫生时,踩着木梯擦拭吊柜,木梯突然从中间断裂,她整个人向后仰倒,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左臂传来清晰的骨裂声。

我当时正在客厅看报纸,听到声响冲过去时,她已经疼得蜷缩在地上,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我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除了干等着救护车到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感受着她因剧痛而不断的颤抖。

那一刻,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锤子敲在心上,我仿佛不是长大了,反而像是退回了懵懂无助的孩童时期,内心充满了迷茫与恐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这种无力感比刀割还要难受,比针扎还要刺痛神经,让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无能为力“四个字的沉重。

此刻,站在豆腐堰的堤坝上,这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将我吞噬,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呼吸困难,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我置身于漫长的等待之中,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口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凝重,吸入肺腑的空气都带着冰冷的压抑,如同吞咽着棱角分明的冰块,呛得喉咙生疼。

内心深处,怀疑的种子疯狂生长,如同雨后的杂草般蔓延,根系扎进思想的每一个角落,啃噬着我原本坚定的信念。

我开始质疑自己一直以来对世事超乎常人的敏锐预感,那些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直觉,比如提前预判到暴雨将至、提醒父亲加固鱼塘堤坝,此刻却显得如此不可靠。

曾经坚信的“世事难料我能料“,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天真的幻想,在真正的未知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纸糊的盾牌,一戳就破。

整个世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拨弄,脱离了真实的轨迹,正缓缓滑向虚幻的无尽深渊。

远处的村庄明明亮着灯火,却显得异常遥远,那些温暖的光晕在我眼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而我只能站在岸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如同观看一场无法干预的悲剧,连呐喊的勇气都被冻结在喉咙里。

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日后将埋葬矮妹子何其微的神秘方位——那片位于镇子东南的乱葬岗,据说那里常年阴气森森,即便是正午时分也少见阳光。

那里是否已有汹涌的暗流在悄然涌动、发酵?在这四面环水、仿若被诅咒的三点三十一分方向,那九九违经线与约么子纬线交织形成的七七四七夹角之处,在那连百度地图都可能标注错误的奇异冒角转弯地带,是否正有一股神秘而莫名的第三者力量,如隐匿在幽暗中的恶魔,悄然滋生、壮大,等待着时机成熟便破土而出,将所有的平静撕碎,让灾难降临?

我早已迈出守鱼棚那狭小的空间,守鱼棚的木门在身后被寒风撞得“吱呀“作响,木板与门框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仿佛在为我担忧,又像是在发出不祥的预警。

我坚定地伫立在这片仿若被幽暗吞噬的浓重阴影之中,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颀长而孤寂,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双眼因警惕而闪烁着微光。

我,月平,自诞生起,似乎就被气运赋予了特殊使命,总是能在气运安排的恰当瞬间,精准地出现在注定的地点——就像七岁那年山洪暴发,我莫名地跑到后山崖边,恰好看到父亲被落石困住;十岁那年村西粮仓失火,我又恰好路过,及时喊来了救火的乡亲。

我一丝不苟地践行着命中注定我要做的事,仿佛冥冥之中自有指引,如同星辰遵循着既定的轨道运行,从不出错。

我绝不能因为眼前这重重悬疑迷雾,就打破自己修炼所带有的那股与生俱来、神秘莫测的灵韵,那是我与这片土地相连的纽带,是祖辈传承下来的精神印记,如同族谱上的字迹,虽历经岁月却依旧清晰。

在这片神秘的世界里,遵循气运的指引,是我坚守的信条,如同航船遵循灯塔的指引,方能在迷雾中找到方向,不致迷失在茫茫大海,不致偏离正义的航道。

意外,往往源自我们认知之外的神秘维度,那些未知的力量,时刻如影随形,悄然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轨迹,如同空气中的尘埃,无处不在却难以察觉,只有在阳光照射下才显露出踪迹,让人看清其真实存在。

意外,就像蛰伏在暗处的猛兽,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磨利爪牙,积蓄力量,随时可能扑出,给予我们致命一击,让人防不胜防,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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