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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从抓小偷开始立一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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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冰原交锋与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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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日,南极中山站。

狂风卷着雪粒,打得建筑物的金属外壳噼啪作响。能见度不足五十米,整个世界只剩下狂暴的白。沈青云透过观察窗看着外面的暴风雪,眉头紧锁。他们抵达中山站已经三天,这三天里,暴风雪没有一刻停歇。

“这种天气在南极十月很正常,但持续这么久的强风暴不多见。”中山站站长赵志刚,一位在南极工作了十五年的老科考队员,指着气象监测屏幕,“风速最高达到每秒四十二米,相当于十四级台风。室外温度零下四十一度,体感温度低于零下六十度。这种天气,别说出去找人,就是走出建筑物都很危险。”

“还要持续多久?”沈青云问。

气象预报员调出最新的卫星云图:“根据环流模型,至少还要两天。而且就算风暴过去,也需要时间让雪面稳定,否则随时可能发生雪崩或冰裂缝塌陷。”

两天。沈青云在心里计算着时间。从“花园二号”基地的自持系统数据看,他们的食物储备能维持到十二月初,但维生素d合成系统已经故障,孩子们的健康状况正在恶化。更重要的是,罗斯教授可能会在察觉暴露后提前启动“最终方案”。

每一天,都可能是那些孩子的最后一天。

“我们等不了两天。”沈青云做出决定,“赵站长,站里有没有能在这种天气下短距离移动的设备?比如雪地摩托?或者小型履带车?”

“有是有,但风险太大!”赵志刚摇头,“沈书记,我知道您着急,但南极不是逞强的地方。二十年前,我们站就有一位队员,在暴风雪中试图去两百米外的气象站取数据,结果迷路,最后在离主站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冻死了。找到他时,他的手指还保持着向前爬行的姿势。”

控制室里一片沉默。只有外面狂风呼啸的声音。

“但如果再等两天,可能就来不及了。”代表团里一位年轻的国安特工开口,“我们出发前得到情报,‘花园二号’基地的自毁程序可能已经启动。如果他们发现我们在附近,很可能会提前执行。”

“自毁?”赵志刚脸色一变,“那基地里……”

“有孩子。”沈青云接过话头,声音沉重,“至少几十个孩子,被关在冰层下面。所以我们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这种季节来南极。”

赵志刚愣住了。他环顾控制室里的人——有政法干部,有医生,有特工,甚至还有记者。这些人千里迢迢来到南极,不是为了科考,而是为了救一群被囚禁的孩子。

“那些孩子……多大?”

“最小的可能只有六岁,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医疗团队的负责人李医生回答,“而且根据情报,他们长期缺乏阳光和正常营养,很多人已经出现坏血病和骨质软化症状。如果再不救出来,就算不被饿死冻死,也会留下终身残疾。”

赵志刚沉默了。他想起自己六岁的女儿,想起每次和家里视频时,女儿在屏幕上甜甜地喊“爸爸”。如果自己的女儿被人关在冰层下……

“我们有三辆‘雪豹’全地形车,经过特别改装,能在零下五十度和八级风条件下行驶。”他终于开口,“但这种天气,风险仍然极大。而且,我们要去哪里?南极这么大。”

沈青云调出海军提供的数据:“距离这里三百海里,西南方向,威德尔海边缘的冰架上。海军声呐探测到一个人造结构,尺寸和形状与‘花园二号’基地的描述相符。”

“三百海里……”赵志刚计算着,“‘雪豹’的最高时速在冰面上是四十公里,但考虑到地形和天气,实际能跑二十公里就不错了。单程就需要至少三十小时,这还是在不迷路、不遇到冰裂缝的情况下。”

“所以我们需要向导,需要熟悉这片冰架的人。”沈青云看着赵志刚,“赵站长,站里有没有……”

“我去。”赵志刚直接打断他,“我对威德尔海冰架最熟,去过七次。而且我是中山站唯一有极地救生指导员资质的人。给我一辆车,两个副驾驶,我带你们去。”

“站长!”他的副手急了,“您不能去!您已经连续两个冬天没回家了,这次越冬期结束后您就该轮换了,嫂子还在家等您……”

“正因为我知道有人在家等我,所以更要去。”赵志刚的声音很平静,“如果我女儿被人抓走,关在冰天雪地里,我也会希望有人不顾一切去救她。准备车,准备物资,暴风雪一减弱我们就出发。”

沈青云握住赵志刚的手:“谢谢。”

“别谢我,沈书记。”赵志刚苦笑,“等咱们能活着回来再说谢谢吧。”

---

同一时间,江南省,临江街道。

监控已经持续了四天。那户自称东北退休教师的“候鸟”家庭,行为越来越反常。

“他们昨天收到了一个包裹,从新西兰寄来的。”国安监控组组长向周为民汇报,“我们通过海关渠道查到,里面是极地专用药品和营养剂。今天上午,他们又收到一个快递,是一套儿童用的极地防寒服,尺寸适合八到十岁的孩子。”

“他们联系外界了吗?”

“有一通卫星电话,但加密级别很高,我们只截获了不到三秒的信号,无法破译内容。”组长调出监控画面,“不过有邻居反映,昨天深夜,看到他们家的男人在阳台上用强光手电对着天空闪烁,像是在发信号。”

周为民盯着屏幕。画面中,那个自称“刘老师”的男人,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退休教师。但就是这个人,可能掌握着南极那些孩子的生死。

“南极那边的天气怎么样?”他问。

“暴风雪,已经持续三天,预计还要两天。”组长回答,“沈书记他们被困在中山站,暂时无法行动。”

“也就是说,如果这家人真的是‘候鸟’,那他们给南极发信号,可能是在确认风暴情况,或者是在通知基地做好准备。”周为民分析,“他们应该也知道沈书记去了南极,但不确定我们的具体目标。”

他思考片刻,做出决定:“申请监听他们的市内通讯。如果他们真的是‘候鸟’,那么在南极风暴结束后,他们一定会联系什么人,或者采取什么行动。我们必须在他们察觉之前,弄清楚他们的全部计划。”

“那要不要先控制起来?”

“不,再等等。”周为民摇头,“现在动他们,南极那边可能会收到警报。而且,我们需要通过他们,找到其他‘候鸟’,挖出整个网络。”

他走到窗边,看向锦华小区方向。夜色中,那户人家的窗户亮着温暖的黄光,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普通家庭。

但谁知道那扇窗户后面,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

南极,“花园二号”基地内部。

索菲亚躺在冰冷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她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不是不饿,而是她发现自己无法吞咽那些营养糊。每次尝试,都会呕吐。

她知道原因。三号培养舱的温度调节系统失灵后,她和另外十一个孩子被转移到了这个备用舱。这里比原来的地方更冷,而且没有窗户——连虚假的、显示着极光影像的模拟窗都没有。

但更让她恐惧的是,三天前,基地的广播系统宣布启动“筛选程序”。从那天起,每天都有孩子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剩下的人每天要进行各种测试:智力测试、体能测试、心理稳定性测试。测试结果会被输入一个系统,然后系统会给他们“打分”。

索菲亚的分数很高,始终排在前五。但她并没有感到安全,反而更加恐惧——因为她发现,分数越高的孩子,被要求参加的测试越奇怪。

昨天,她被带到一间特殊的实验室。里面有一个玻璃箱,箱子里关着一只雪橇犬幼崽。工作人员给了她一把刀,说:“杀了它,这是服从性测试。”

索菲亚没有动。她看着那只小狗,小狗也看着她,尾巴轻轻摇晃。她想起很久以前,在成为“种子”之前,她家里也有一只狗。每天放学回家,狗狗都会扑上来舔她的脸。

“如果不执行指令,你的分数会降低。”工作人员冰冷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分数低于一定标准,就会被转入低能耗维持状态。”

索菲亚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已经看到过两个分数低的孩子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但她还是没有动。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只小狗,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最后,工作人员关闭了实验室,把她带回了舱室。她没有受到惩罚,但也没有得到食物。

躺在冰冷的床上,索菲亚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事情。

战火,爆炸,父母把她推进地下室时的眼神,还有那句“活下去,索菲亚,一定要活下去”。

她活下来了。但她活成了什么?

一个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的“种子”,一个关在冰层下、随时可能被“筛选”掉的实验品,一个连杀一只小狗都做不到的失败者。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索菲亚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门开了,有人走进来,在她床边停留了一会儿。她能从眼缝中看到,是罗斯教授。

罗斯教授站在那里,看着她。索菲亚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复杂,沉重,带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索菲亚。”他低声说,声音不是平时那种冰冷的电子音,而是真实的、苍老的人类声音,“你想看看真正的天空吗?”

索菲亚没有动,但她睫毛的颤动出卖了她。

“我知道你醒着。”罗斯教授在床边坐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装睡,这样就不用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

索菲亚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罗斯教授的真实样子——一个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的老人,眼神疲惫而悲伤。

“你想看天空吗?”他又问了一遍。

索菲亚点点头。

罗斯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投影仪,打开。天花板上,出现了真实的南极天空影像——不是基地平时模拟的那种完美的极光,而是真实的、有云层、有风、有飞雪的南极天空。

“这是基地顶部的实时监控画面。”罗斯教授说,“现在是南极的十月,永昼期即将开始。再过一段时间,太阳就再也不会落下,天空中会出现真正的极光,比模拟的美丽一千倍。”

索菲亚看着天花板上的影像。雪花在风中狂舞,云层低垂,但偶尔,会有一束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冰面上,反射出钻石般的光芒。

“真美。”她轻声说。

“是啊,真美。”罗斯教授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小时候第一次来南极时,也是这么觉得。那时候我以为,人类可以征服这片冰雪,可以在这里建立新的家园,可以创造超越国家、超越种族的未来。”

他关掉投影仪,房间里重新陷入昏暗。

“但我错了。我们只是在重复过去的错误,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更残酷的方式。”他握住索菲亚的手,那双手冰冷而颤抖,“对不起,索菲亚。对不起,把你们带到这里。”

索菲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基地的自持系统快要崩溃了。”罗斯教授继续说,“食物、药品、能源……都在减少。按照计划,我们会启动‘最终方案’,只保留最优秀的‘种子’。但我知道,那只是另一种形式的谋杀。”

他站起来,走到门边:“索菲亚,我给你一个选择。我可以让你活下去,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通知其他人。”罗斯教授的声音压得很低,“告诉所有还能思考、还能感觉的孩子,准备好。当信号来的时候,从三号紧急出口离开基地。外面很冷,很危险,但至少……你们能看见真正的天空。”

“那你呢?”索菲亚问。

罗斯教授笑了笑,那笑容苍凉而释然:“我该回家了。一个我离开太久的地方。”

他走出房间,门轻轻关上。

索菲亚躺在床上,消化着刚才的信息。通知其他人?离开基地?外面零下四十度,没有防护服,没有食物,离开基地几乎等于自杀。

但留在这里,也是死。

她想起父母最后的话:“活下去,索菲亚,一定要活下去。”

她坐起来,下床,走到门边。门没有锁——这是罗斯教授故意留下的机会。

她推开门,走进冰冷的走廊。走廊里很安静,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她走到隔壁房间,轻轻敲门。

门开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探出头。他叫伊万,来自俄罗斯,智商测试190,是基地里分数最高的孩子之一。

“索菲亚?怎么了?”伊万问。

“我们要离开了。”索菲亚说,“罗斯教授说,我们可以离开。从三号紧急出口。”

伊万愣住了:“离开?外面是南极冬季,我们会冻死的。”

“留在这里也会死。”索菲亚看着他,“你愿意相信一个虚假的生存机会,还是愿意去争取一个真实的死亡可能?”

伊万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点点头:“我去告诉其他人。”

两个孩子在昏暗的走廊里分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敲响一扇扇房门,传递着同一个信息:

准备好。当信号来的时候,离开这里。

去看真正的天空。

---

南极中山站,十月二十日凌晨。

暴风雪终于减弱了。风速降到每秒十五米,能见度恢复到五百米以上。气象预报显示,接下来有十二小时的相对平稳天气窗口。

“就是现在!”赵志刚看着监测数据,“十二小时后,下一波风暴就会来,比这次更强。如果我们现在出发,能在风暴再次增强前抵达目标区域附近。但回程……就得赌一把了。”

“赌什么?”沈青云问。

“赌我们能在风暴中找到藏身之处,或者赌风暴会再次减弱。”赵志刚实话实说,“南极的天气,谁也说不准。”

沈青云没有犹豫:“出发。三辆车,每辆车四个人。我坐第一辆。”

“沈书记,您应该在站里指挥……”

“我要去第一线。”沈青云打断赵志刚,“那些孩子看到陌生人会害怕,看到我这样的老人,可能会稍微放松警惕。而且,这是我的责任。”

赵志刚不再劝说。他了解这种眼神——那种把责任扛在肩上,死也不会放下的眼神。

一小时后,三辆“雪豹”全地形车驶出中山站,冲进茫茫冰原。车头的大灯切开黑暗,在雪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柱。每辆车都满载着物资:食物、药品、燃料、救援装备,还有最重要的——孩子们的防寒服和生存包。

沈青云坐在第一辆车的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冰雪世界。这里没有生命,没有颜色,只有无尽的白和灰。人类在这里渺小得像一粒尘埃。

但他必须找到那些孩子。必须把他们带回家。

“沈书记,您身体怎么样?”开车的赵志刚问。车里开着暖气,但温度也只有零上五度。

“还行。”沈青云裹紧防寒服,“就是有点喘。海拔高?”

“我们现在的位置海拔两千八百米,而且南极空气稀薄,相当于内陆四千米的高原。”赵志刚解释,“您刚来,有高原反应很正常。如果感觉特别不舒服,一定要说,我们有氧气瓶。”

沈青云点点头,没有告诉赵志刚,他的不适不仅来自高原反应,还来自心脏——自从“蒲公英”毒素治疗后,他的心脏就变得脆弱,医生警告他绝对不能承受极端压力。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车队在冰原上疾驰。卫星导航系统指引着方向,但南极的磁场异常经常干扰信号,赵志刚必须依靠多年的经验和纸质地图来校正路线。

三小时后,他们遇到了第一个障碍——一道宽达二十米的冰裂缝。

“停!”赵志刚紧急刹车,“这是新的裂缝,上次我来时还没有。”

车队停下。众人下车查看。裂缝深不见底,边缘的冰层脆弱,随时可能塌陷。

“能绕过去吗?”沈青云问。

赵志刚查看地图:“绕过去要多走至少五十公里,而且那片区域冰裂缝更多。如果我们想按时抵达,只能从这里过去。”

“怎么过?”

赵志刚从车上搬下装备:“架桥。我们有铝合金折叠桥,但需要时间组装,而且……”他看了看天空,“天气窗口不等人。”

“要多久?”

“顺利的话,两小时。不顺利的话……”

“开始吧。”沈青云下令,“所有人,帮忙。”

---

江南省,十月二十日上午十点。

周为民桌上的加密电话响了。是王铁山。

“为民,那户人家动了。”王铁山的声音急促,“他们订了三张今晚飞新西兰的机票,用的是假护照。国安决定收网,在他们去机场的路上拦截。你那边做好准备,可能需要配合审讯。”

“明白。”周为民回答,“沈书记那边有消息吗?”

“刚收到卫星通讯,他们已经出发前往目标区域,但遇到了冰裂缝,正在架桥。天气窗口只有十二小时,他们必须抓紧。”

周为民握紧话筒:“王厅,一定要让沈书记平安回来。”

“我会的。”王铁山顿了顿,“你也是,注意安全。那些人能潜伏这么多年,不是善茬。”

电话挂断。周为民立刻召集街道综治办和派出所的负责人,布置配合行动。

一小时后,消息传来:目标车辆在前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被成功拦截,一家三口全部落网。从他们的行李中,搜出了卫星通讯设备、加密地图、以及一份手写的南极坐标和联络代码。

审讯立即开始。

但周为民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户人家被拦截的同时,临江街道的另一处住宅里,一个一直静默的监控设备,发出了短促的报警信号。

信号通过加密网络,传向大洋彼岸。

---

南极冰原,下午两点。

铝合金桥终于架好了。车队小心翼翼地通过,每一辆车都用了至少十分钟。当最后一辆车安全抵达对岸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赵志刚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他指着天空:“看那边。”

沈青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地平线上,一片厚重的灰黑色云墙正在快速推进。

“那是……”沈青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冰风暴。”赵志刚的声音干涩,“比气象预报提前了至少六小时。风速会超过每秒五十米,温度会降到零下五十度以下。我们来不及抵达目标区域了。”

“那怎么办?返回中山站?”

“也来不及了。”赵志刚查看地图,“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中山站和威德尔海岸边的距离差不多。但威德尔海方向……”他指着地图上一个标记,“这里有一个废弃的英国科考站,七十年代建的,后来荒废了。如果结构还完整,也许能给我们提供庇护。”

“多远?”

“八十公里。以现在的天气,我们最多还有两小时窗口。两小时内必须赶到那里,否则……”赵志刚没有说下去。

否则,他们都会冻死在冰原上。

沈青云看着那片越来越近的黑色云墙,又看了看手表。

下午两点十分。

距离南极的日落还有五小时,但风暴会带来提前的黑暗。

“去废弃科考站。”他做出决定,“快!”

车队再次出发,向着东南方向疾驰。这次,他们是在和时间赛跑,和死亡赛跑。

车窗外,风开始尖叫,雪花从飘洒变成横飞,能见度迅速下降。车队不得不减速,靠得更近,以免失去联系。

沈青云感到胸口越来越闷,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悄悄拿出氧气面罩,吸了几口。赵志刚看到了,但没有说破,只是把车速又提高了一点。

下午三点四十分。

废弃科考站的轮廓在风雪中隐约可见。那是一片低矮的建筑,大部分被积雪掩埋,只有几根金属天线还露在外面。

“快到了!”赵志刚喊道,“大家准备好,我们可能得挖开入口!”

但就在这时,第一辆车的无线电传来后车的紧急呼叫:“三号车!三号车掉进冰裂缝了!重复,三号车掉进冰裂缝了!”

沈青云猛地回头。风雪中,他看到第三辆“雪豹”的车尾灯正在迅速消失——整辆车正坠入一个突然裂开的冰缝!

“停车!救人!”他大吼。

车队停下,所有人冲向冰裂缝边缘。裂缝宽约五米,深不见底。三号车卡在裂缝中部,车头朝下,车尾还在摇晃。

“下面有人吗?回答!”赵志刚对着对讲机大喊。

几秒后,微弱的回应传来:“四个人……都在……但车卡住了……冰层在碎裂……”

“准备救援索!”沈青云下令,“我去!”

“沈书记,您不能……”

“我是最轻的,对绳索的压力最小!”沈青云已经开始穿戴安全装备,“别废话,快!”

赵志刚咬咬牙,指挥其他人固定救援索。三分钟后,沈青云系好绳索,被缓缓放向裂缝深处。

风雪在头顶呼啸,裂缝中反而相对平静。沈青云下降到三号车旁边,透过车窗,看到里面的四个人——两个国安特工,一个医生,一个记者。车体严重变形,但他们都还清醒。

“沈书记!”记者是个年轻人,叫小李,脸上有血,但眼神清醒,“您怎么下来了!”

“来救你们。”沈青云检查车体,“车门卡住了,我得从车窗把你们拉出来。一个一个来,保持冷静。”

他先拉出了伤势最轻的医生,然后是两名特工,最后是小李。就在小李刚被拉出车窗的瞬间,卡住车辆的冰层发出巨大的碎裂声。

“快!”沈青云大喊,对着对讲机,“拉!”

绳索迅速上升。但就在他们即将抵达裂缝边缘时,更大的碎裂声传来——裂缝边缘的冰层开始大面积塌陷!

“跳!”赵志刚在上方大喊。

沈青云抓住小李,用尽最后力气向对面边缘跃去。他们摔在冰面上,翻滚了几圈,停在离裂缝边缘不到一米的地方。

回头看去,三号车已经消失在裂缝深处,刚才他们悬吊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沈书记!小李!”赵志刚和其他人冲过来。

沈青云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的胸口剧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割。他知道,这是心脏在抗议。

但他不能倒下。

还不能。

“我没事。”他挣扎着站起来,“清点人数,检查物资,快!”

---

废弃科考站内。

这个建于1972年的英国站,内部比想象的要完整。虽然大部分设备已经锈蚀,但主体结构还算坚固。队员们快速清理出一个房间,生起燃油取暖器,温度终于升到了零度以上。

医疗队检查了所有人的状况。三号车的四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撞伤和冻伤,但都不致命。而沈青云……

“沈书记,您必须立刻休息。”李医生检查完他的心脏后,脸色严峻,“您的心率非常不稳定,血压也偏低。如果再这样折腾,随时可能……”

“我知道。”沈青云打断他,“但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外面是冰风暴,距离目标还有一百多公里。休息可以,但问题不会自己解决。”

他看向赵志刚:“我们现在离威德尔海岸边的目标点还有多远?”

赵志刚查看地图:“直线距离一百二十公里。但中间要穿过一片冰裂隙密集区,正常天气都需要至少八小时。现在这种天气……”

他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取暖器的嗡嗡声和外面的风声。

“车还能用吗?”沈青云问。

“两辆车,油量还能跑三百公里。但冰风暴中行驶太危险了,而且我们不确定废弃站这里有没有足够的燃料补给。”赵志刚回答。

“那就等风暴过去。”沈青云做出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制定详细计划。风暴一停,立刻出发。”

“那您的身体……”

“风暴期间我会休息。”沈青云说,“这是命令。”

众人散去,各自去整理装备和休息。沈青云坐在简陋的床铺上,拿出卫星电话,试图联系中山站,但信号极差,只能断断续续地收发文字信息。

他收到王铁山发来的信息:“江南省‘候鸟’落网,审讯有突破。确认南极基地位置,已转发中山站。另,基地内部可能有变,一名代号‘玫瑰’的高层可能已叛变或动摇。小心接触。”

玫瑰……罗斯教授。

沈青云想起艾伦·赵在审讯中说的话:“当信天翁归巢时,花园的玫瑰将会盛开。”

如果玫瑰真的动摇了,那可能是那些孩子唯一的生机。

他回复王铁山:“收到。我们被困废弃站,等待风暴过去。转告海军,如果可能,请准备空中支援。我们可能需要把孩子们快速撤离。”

发送完信息,他躺下,闭上眼睛。

胸口的疼痛持续着,但他强迫自己放松,调整呼吸。

他必须活下去。

必须撑到找到那些孩子的那一天。

窗外,冰风暴的咆哮达到顶峰。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颤抖。

但在南极冰层下的某个地方,几十个孩子正在等待信号,等待离开黑暗,去看真正的天空。

而沈青云,是那个必须把信号带给他们的人。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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