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金轮撼岳·琴剑鸣霄
雨丝如针,密密麻麻扎在武当山第二道山门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火光从山门两侧的烽火台窜起,将雨幕染成一片摇曳的橘红,映得金轮法王那身金色蒙古长袍愈发刺眼。他手中的弯刀斜指地面,刀身流转的金光与雨雾交融,竟在身前凝聚出一道淡淡的光晕,将滴落的雨水尽数弹开——这等以内力御物的精妙手段,已臻化境,看得山门后的武当弟子无不暗自心惊。
张三丰立于孤鸿子身侧,手中太极剑斜斜下垂,剑尖点在石板的水洼中,漾开一圈圈涟漪。他一身月白道袍早已被雨水打湿,却丝毫不显狼狈,周身流转的真气如春风拂柳,将湿衣紧贴的身形衬得愈发飘逸出尘。这位武当创始人一生历经风浪,面对蒙古第一高手的威压,神色依旧淡然,只是目光落在金轮法王脸上时,多了几分洞悉世事的深邃。
“龙象般若功,第十层。”张三丰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了雨声与远处的厮杀余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法王一身修为,确实不负‘蒙古第一高手’之名,可惜,路走歪了。”
金轮法王面具后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龙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层,他苦修数十年,才堪堪突破第十层,此事极为隐秘,就连汝阳王府内部也少有人知晓,没想到竟被张三丰一眼看穿。他冷笑一声,握刀的手微微用力,弯刀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张真人果然好眼力。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太极剑法,能不能挡得住我这第十层的龙象之力。”
孤鸿子上前一步,玄铁剑与张三丰的太极剑形成掎角之势。他体内的真气正以一种奇妙的韵律流转,金黑二色的内力在经脉中奔涌,丹田处暖意融融,之前激战中恢复到六成的内力,在方才对峙的片刻间,竟又悄然涨了少许,隐隐有突破七成的迹象。这便是系统辅助带来的潜移默化之效,无需刻意催动,只需心神专注,内力便会自行炼化周身游离的气息,凝练壮大。
他侧头看向张三丰,语气沉稳:“真人,法王内力雄浑,龙象般若功刚猛无俦,正面硬撼恐难持久。我主攻,你主守,以太极圆转之劲卸其攻势,我借玄铁剑之利,寻隙破敌。”
张三丰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孤鸿子不仅武功精进神速,临战决断更是沉稳老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峨眉弟子。他轻轻“嗯”了一声,太极剑微微抬起,剑身上的水渍顺着剑脊滑落,“好,你尽管出手,老道替你掠阵。”
话音未落,金轮法王已不耐烦。他大喝一声,身形陡然前冲,金色长袍在雨幕中展开,如一只扑食的雄鹰。手中弯刀带着呼啸的劲风,朝着孤鸿子当头劈下,刀身裹挟着雄浑的龙象真气,竟将身前的雨丝硬生生劈开一条通道,刀未至,一股灼热的气浪已扑面而来。
这一刀势大力沉,蕴含着第十层龙象般若功的刚猛之力,寻常武林高手若是遇上,怕是连格挡的勇气都没有。孤鸿子却面不改色,脚下太极步踏出,身形如陀螺般旋转,避开刀锋的同时,玄铁剑顺势划出一道圆弧。金黑二色的剑光如墨染的星河,与弯刀的金光撞在一起。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惊雷在山门炸开。雨雾被这股巨力震得四散飞溅,青石板上的水洼瞬间干涸,甚至裂开了数道细密的纹路。孤鸿子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他暗自心惊,第十层龙象般若功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比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还要霸道数倍。
但他并未慌乱,体内九阳真气瞬间运转,炽热的内力顺着经脉涌入手臂,化解了弯刀上传来的刚劲。同时,太极真气的圆转之性发作,将剩余的力量引向地面,脚尖在石板上轻轻一点,身形借力后退数步,稳稳落地。
“好小子,竟能接下老夫一刀!”金轮法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浓烈的战意,“再来!”
他踏步上前,弯刀舞成一道金色的旋风,刀招密集如雨点,每一刀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孤鸿子凝神应对,玄铁剑在手中翻飞,金黑剑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他不再固守太极剑法的圆转,而是将九阳真气的刚猛融入其中,剑招时而如长江大河,奔腾不息;时而如静水流深,暗藏杀机。
张三丰站在一旁,太极剑看似缓慢地挥动,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在孤鸿子的破绽之处,将金轮法王的偷袭化解于无形。他的剑招不沾一丝烟火气,每一剑都恰到好处,既不抢孤鸿子的风头,又能稳稳地守住防线,两人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无缝。
山门两侧,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玉衡带领着峨眉弟子结成流云剑阵,白衣劲装在火光中翻飞,剑光如流云般飘逸,却招招狠辣。那些试图从侧翼突破的蒙古兵和青铜面具黑衣人,遇上这灵动刁钻的剑阵,纷纷铩羽而归。玉衡手持长剑,身先士卒,流云破月的绝技频频施展,剑花掠过之处,必有敌人倒地。她肩头还沾着之前战斗留下的血迹,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眼神锐利如鹰,尽显峨眉弟子的刚烈。
“师姐,东侧有敌人突破!”一名峨眉女弟子高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玉衡转头望去,只见三名青铜面具黑衣人正联手冲击剑阵的薄弱处,他们的武功显然比其他黑衣人高出一截,手中短刃刁钻毒辣,已将两名峨眉弟子逼得险象环生。玉衡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长剑直指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后心:“找死!”
那黑衣人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短刃反手刺向玉衡的腰侧。玉衡不闪不避,手腕翻转,长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缠住短刃,同时左脚踢出,正中黑衣人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黑衣人膝盖碎裂,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玉衡手腕用力,长剑顺势划过,黑衣人当场毙命。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却并未退缩,反而联手朝着玉衡扑来。玉衡毫无惧色,长剑一抖,剑招愈发凌厉,流云剑法的灵动与狠厉在她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她深知战场之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是以每一剑都直指要害,没有丝毫留情。
清璃抱着焦尾琴,站在山门内侧的高台上,指尖在琴弦上快速拨动。她的浅青色衣裙已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专注。焦尾琴发出的琴音不再是之前的平和之调,而是变得激昂顿挫,时而如金戈铁马,振奋人心;时而如利刃出鞘,尖锐刺耳。
这琴音不仅能提升己方弟子的士气,更能干扰敌人的内力运转。那些围攻山门的蒙古兵听了琴音,只觉心烦意乱,招式渐渐散乱;就连那些青铜面具黑衣人,也隐隐感到内力滞涩,动作慢了半拍。金轮法王在与孤鸿子激战的间隙,听到这琴音,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女娃的琴音竟有如此妙用,若不除之,必成后患。
他心思一动,左手悄悄凝聚真气,一道金色的气劲悄然射出,直奔清璃而去。这气劲隐蔽至极,藏在弯刀的攻势之中,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孤鸿子却早已留意到金轮法王的小动作,他冷哼一声,玄铁剑突然变招,舍弃防守,朝着金轮法王的左肩刺去,逼他回防。
“雕虫小技!”金轮法王怒喝一声,不得不撤回左手的气劲,弯刀回挡,挡住了孤鸿子的剑锋。
清璃也察觉到了刚才那股危险的气息,她抬头看向孤鸿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即指尖拨动的速度更快。一道更为尖锐的琴音破空而出,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剑,直刺金轮法王的耳膜。金轮法王只觉脑中一阵轰鸣,内力运转险些错乱,不由得后退一步,怒视着清璃:“竖子尔敢!”
孤鸿子抓住这个破绽,身形如影随形,玄铁剑带着金黑二色的剑光,朝着金轮法王的胸口刺去。这一剑凝聚了他七成的内力,剑势迅猛,快如闪电。金轮法王仓促之间,只能用弯刀横挡,“铛”的一声,玄铁剑重重地砍在弯刀上,金色的火花四溅。
金轮法王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酸痛难忍,他接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弯刀,只见刀身上竟被砍出了一道细微的缺口,这把陪伴他多年的神兵,竟首次出现损伤。他心中又惊又怒,看向孤鸿子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老夫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的金色真气暴涨,身形竟隐隐膨胀了几分。龙象般若功全力运转,第十层的功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山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雨水无法靠近他周身三尺之内。他双手握住弯刀,高高举起,刀身之上金光万丈,隐隐有龙象嘶吼之声传出。
“龙象裂天斩!”
金轮法王一声怒吼,弯刀朝着孤鸿子劈下,一道巨大的金色刀气破空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沿途的青石板被劈得粉碎,碎石与雨水一同飞溅。这一招是他的压箱底绝技,威力无穷,寻常高手根本无法抵挡。
张三丰脸色微变,知道这一刀非同小可。他不再固守,太极剑快速挥动,周身的真气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太极图,挡在孤鸿子身前。同时,他对孤鸿子喊道:“用你那阴阳相融的剑招,破他刀气!”
孤鸿子点了点头,体内的九阳真气与太极真气疯狂运转,金黑二色的内力在玄铁剑上完全交融,化作一道纯粹的银白色剑罡。这剑罡比之前对战鹤笔翁时更加凝练,带着一股“万物归寂”的气息,正是他在激战中领悟的新招——“阴阳合一剑”。
“阴阳合一,剑破苍穹!”
孤鸿子一声清喝,玄铁剑劈出,银白色的剑罡与金色的刀气碰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反而异常安静,两道力量在半空僵持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山门两侧的烽火台被冲击波震得摇摇欲坠,火光熄灭,雨幕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又迅速合拢。
金轮法王只觉一股阴柔而又刚猛的力量顺着刀气传来,他的龙象真气竟被这股力量不断瓦解、吞噬。他惊骇欲绝,龙象般若功乃天下至刚至阳的武功,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内力。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金色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了下面狰狞的面容。
孤鸿子也不好受,强行催动新招,内力消耗巨大,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后退数步,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过刚才这一击,体内的内力瓶颈竟隐隐松动,丹田内的真气愈发凝练,原本七成的内力,竟在这一刻突破到了八成!系统的辅助悄无声息,只是让他的内力运转更加顺畅,伤势也在缓慢恢复。
张三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孤鸿子的肩膀,一股醇厚的真气涌入他体内,缓解了他的气血翻涌。“好小子,这一剑,已初具宗师风范。”张三丰赞许道,“金轮法王受了重伤,短时间内难以再动,我们趁势反击,击退山下的敌军。”
孤鸿子点了点头,抹去嘴角的血迹,握紧玄铁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转头看向玉衡,高声道:“玉衡,带领峨眉弟子,从左侧包抄!”
“遵命!”玉衡高声应道,带领着峨眉弟子,如一道白色的洪流,朝着左侧的蒙古兵冲去。
清璃也适时改变琴音,激昂的琴音化作冲锋的号角,鼓舞着武当和峨眉弟子奋勇杀敌。在琴音的加持下,弟子们士气大振,原本疲惫的身躯仿佛又充满了力量,朝着敌军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金轮法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战局逆转,心中又急又怒。他刚想再次催动内力,却发现胸口剧痛难忍,内力运转滞涩,刚才那一剑不仅伤了他的经脉,还在他体内留下了一股阴阳相融的真气,不断侵蚀着他的龙象真气。他知道今日已无法取胜,再留下来只会性命不保。
“撤!”金轮法王咬牙喊道,声音带着一丝不甘。
听到他的命令,剩余的蒙古兵和青铜面具黑衣人如蒙大赦,纷纷朝着山下逃窜。孤鸿子和张三丰并未追击,一来金轮法王虽受伤,但仍有自保之力,贸然追击恐遭反噬;二来武当弟子伤亡惨重,需要及时整顿;三来他们担心山下还有伏兵,不敢轻易离开山门。
看着敌军狼狈逃窜的身影,山门后的弟子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少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雨水依旧在下,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和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玉衡安排好峨眉弟子救治伤员,便带着几名弟子来到孤鸿子身边。她看到孤鸿子嘴角的血迹,眉头微皱:“师兄,你受伤了?”
“无妨,小伤而已。”孤鸿子淡淡一笑,运转内力,将体内的残余伤势压制下去,“你那边情况如何?”
“峨眉弟子伤亡十二人,重伤五人,好在守住了侧翼。”玉衡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痛惜。这些都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同门,如今战死沙场,她心中自然不好受,但她深知战场之上,伤亡在所难免,并未过多流露情绪——这正是她的英气所在,哀而不伤,冷静果决。
清璃也抱着焦尾琴走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刚才弹奏琴音消耗了不少内力。她递给孤鸿子一瓶丹药:“这是凝神丹,师兄服下,可缓解内力消耗。”
孤鸿子接过丹药,道谢后服下一粒。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流入丹田,缓解了他的疲惫。他看着清璃肩头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说道:“你的伤还没好,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清璃摇了摇头:“我无碍,藏经阁的核心秘籍已妥善保管,弟子们也在收拾散落的典籍,不会出问题。”她顿了顿,又道,“方才激战中,我留意到那些青铜面具黑衣人,他们的招式中带着一丝波斯明教的影子,尤其是那诡异的身法,与圣火令上的武功颇为相似。”
孤鸿子心中一动。波斯明教?他想起前世明教与中原武林的恩怨,如今明教虽在阳顶天的带领下隐居光明顶,但势力依旧庞大。金轮法王为何会与波斯明教扯上关系?难道汝阳王府不仅招揽了中原的邪派高手,还勾结了波斯明教?
张三丰也听到了清璃的话,他沉吟道:“波斯明教的圣火令武功阴诡难测,当年传入中原时,曾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些黑衣人若是真的修炼了圣火令武功,那此事就不简单了。”
就在这时,一名武当弟子急匆匆地跑来,手中拿着一件东西,神色慌张:“真人,孤鸿道长,这是我们在清理战场时,从一名青铜面具黑衣人的尸体上搜出来的。”
孤鸿子接过一看,那是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雄鹰的爪子下踩着一把弯刀,令牌的边缘刻着一些奇异的波斯文字。他心中一沉,这令牌的样式,确实与波斯明教的信物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显然是经过了改造。
“看来,金轮法王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持。”孤鸿子沉声说道,“汝阳王府的野心,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他们不仅想踏平武当,恐怕还想拉拢波斯明教,一举掌控中原武林。”
张三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如今襄阳战事在即,郭靖郭大侠和黄蓉女侠正苦苦支撑,若是汝阳王府联合波斯明教在背后捅刀子,襄阳危矣。”
孤鸿子心中也是一紧。郭靖和黄蓉驻守襄阳,乃是中原百姓的希望,若是襄阳失守,蒙古铁骑便可长驱直入,中原武林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想起自己重生的使命,不仅要护住峨眉和武当,更要保住襄阳,改变前世的悲剧。
“真人,我有一计。”孤鸿子说道,“鹤笔翁被我们擒获,他身为汝阳王府的核心人物,必定知晓不少机密。我们可以从他口中逼问出汝阳王府与波斯明教的勾结详情,以及他们针对周芷若的真正目的。同时,派人连夜赶往峨眉,通知灭绝师妹,让她加强防备,保护好周芷若。”
张三丰赞许道:“此计甚妙。鹤笔翁交给你审问,他性子顽劣,寻常手段恐难奏效,你可动用武当的点穴手法,让他吃些苦头。至于前往峨眉报信之事,就让玉衡去吧,她武功高强,行事稳妥,定能完成任务。”
玉衡闻言,立刻拱手道:“弟子遵命!今夜便动身。”
“路上小心。”孤鸿子叮嘱道,“汝阳王府的人恐怕还在山下游荡,你尽量避开官道,走小路前往峨眉。若是遇到危险,不必恋战,以自保为重。”
玉衡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行装。她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片刻后便已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背上长剑,朝着孤鸿子和张三丰行了一礼,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清璃看着玉衡离去的背影,说道:“师兄,我陪你去审问鹤笔翁吧。我的琴音可以扰乱他的心神,让他难以说谎。”
孤鸿子点头应允:“好,有你相助,事半功倍。”
两人跟着张三丰来到紫霄宫后的密室,鹤笔翁被铁链锁在石柱上,浑身是伤,气息奄奄。他看到孤鸿子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不敢多言——他深知孤鸿子的手段,连玄冥神掌都能克制,自己在他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鹤笔翁,我问你,汝阳王府为何要找周芷若?”孤鸿子开门见山,玄铁剑指着他的咽喉,“如实招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若是敢有半句虚言,我便废了你全身经脉,让你生不如死。”
鹤笔翁冷笑一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孤鸿子,老夫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口中套出半个字!”
清璃走到一旁,将焦尾琴放在石桌上,指尖轻轻拨动。一道低沉的琴音响起,这琴音并不尖锐,却带着一股穿透力,直入人心。鹤笔翁只觉脑中一阵昏沉,原本坚定的意志,竟隐隐有些松动。
孤鸿子见状,上前一步,点在鹤笔翁的几处大穴上。这些穴位皆是掌管心神的要害,被点中后,鹤笔翁只觉浑身酸软,心神大乱。清璃趁机加大琴音的力度,琴音变得愈发诡异,时而如鬼魅低语,时而如亲人呼唤,搅得鹤笔翁心神不宁。
“说!周芷若到底有什么秘密?”孤鸿子的声音带着一股威严,传入鹤笔翁耳中。
鹤笔翁的心理防线渐渐崩溃,他挣扎着,却无法抵抗琴音和点穴的双重攻势。终于,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周……周芷若……她……她身上有屠龙刀的线索……”
“屠龙刀?”孤鸿子和清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屠龙刀乃武林至宝,相传“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如今这把刀失踪多年,没想到线索竟在周芷若身上。
孤鸿子追问道:“屠龙刀的线索为何会在她身上?汝阳王府是如何知道的?”
鹤笔翁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显然被琴音扰得不清:“是……是波斯明教的人告诉王爷的……他们说……周芷若的母亲……曾是屠龙刀的守护者……她将屠龙刀的下落……藏在了周芷若身上……”
孤鸿子心中了然。前世周芷若的身世确实颇为神秘,没想到竟与屠龙刀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汝阳王府想要得到屠龙刀,进而号令天下,而波斯明教则想借助汝阳王府的力量,铲除中原武林的异己,双方一拍即合,才会联手针对周芷若。
“那波斯明教与汝阳王府,是何时勾结在一起的?他们还有什么阴谋?”孤鸿子继续追问。
就在这时,鹤笔翁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猛地咬紧牙关,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孤鸿子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鹤笔翁竟在牙齿中藏了剧毒,一旦被逼问出机密,便服毒自尽。
“哈哈哈……孤鸿子……你休想知道……王爷的大计……”鹤笔翁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身体缓缓倒下,彻底没了气息。
孤鸿子看着鹤笔翁的尸体,眉头紧锁。线索断了,想要查明波斯明教与汝阳王府的全部阴谋,变得更加困难。清璃也停下了弹琴,脸上带着一丝惋惜:“没想到他竟如此决绝。”
“这便是汝阳王府的爪牙,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孤鸿子沉声说道,“不过,我们至少知道了关键信息——屠龙刀的线索在周芷若身上,波斯明教也参与其中。接下来,我们必须尽快通知灭绝师妹,让她务必保护好周芷若,同时派人去寻找屠龙刀的下落,不能让它落入蒙古人手中。”
张三丰叹了口气:“屠龙刀一出,必然会掀起一场武林浩劫。如今中原武林本就风雨飘摇,若是再为了一把宝刀自相残杀,那蒙古人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孤鸿子深知张三丰所言非虚。前世,武林中人便是为了争夺屠龙刀和倚天剑,死伤无数,明教与六大派更是势同水火,给了蒙古人可乘之机。这一世,他必须改变这一切。
“真人放心,我会想办法阻止这场浩劫。”孤鸿子语气坚定,“屠龙刀和倚天剑,不仅关乎武林兴衰,更关乎中原百姓的安危。我绝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一名武当弟子急声道:“真人,孤鸿道长,清璃师姐,山下传来消息,鹿杖客没死,他带着一群残部,在山下的黑风寨盘踞,还掳走了附近几个村落的百姓,要挟我们放了鹤笔翁。”
孤鸿子脸色一沉。鹿杖客果然没死,还敢掳走百姓要挟,此人真是卑鄙无耻。他握紧玄铁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鹿杖客作恶多端,今日便去取他狗命!”
张三丰却拦住了他:“不可冲动。鹿杖客此刻定然设下了埋伏,你若是贸然前往,恐遭不测。而且,那些百姓的性命要紧,我们不能不顾。”
孤鸿子冷静下来,他知道张三丰说得有理。鹿杖客虽然身受重伤,但心思歹毒,必定会利用百姓作为诱饵,引他上钩。他沉吟片刻,说道:“那我们分兵两路。一路由武当弟子假扮成送鹤笔翁的队伍,前往黑风寨,吸引鹿杖客的注意力;另一路由我带队,悄悄潜入黑风寨,救出百姓,再趁机除掉鹿杖客。”
张三丰点了点头:“此计可行。清璃,你留在武当,协助我整顿防务,防备金轮法王卷土重来。孤鸿子,你带领几名精锐弟子前往黑风寨,务必小心行事。”
孤鸿子拱手道:“弟子遵命!”
他转身走出密室,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东方的天空,被初升的朝阳染成了一片橘红,驱散了一夜的阴霾。但孤鸿子知道,这短暂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预兆。
鹿杖客的黑风寨之行,必定凶险重重;玉衡前往峨眉的路上,也未必安稳;而远在襄阳的郭靖黄蓉,还在苦苦支撑蒙古铁骑的进攻;波斯明教的阴影,更是笼罩在中原武林之上。
他握紧手中的玄铁剑,剑身映着朝阳的光芒,闪烁着冰冷的光泽。这一世,他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守护武当,守护峨眉,守护襄阳,守护中原百姓。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场战斗都不容有失。
孤鸿子召集了十名武当精锐弟子,备好行囊和武器,便朝着山下的黑风寨疾驰而去。朝阳洒在他的玄色道袍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步伐坚定,眼神锐利,体内的九阳真气与太极真气在经脉中奔腾不息,八成的内力运转自如,新领悟的“阴阳合一剑”更是蓄势待发。
黑风寨位于武当山脚下的黑风岭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鹿杖客选择在此盘踞,显然是早有预谋。孤鸿子一行人隐蔽在山林之中,远远地观察着黑风寨的布局。
寨门紧闭,四周布满了暗哨,寨墙上隐约可见手持兵器的喽啰。寨子后方,传来百姓的哭泣声,显然鹿杖客将他们关押在了那里。孤鸿子仔细观察着,发现寨门左侧有一处悬崖,悬崖上长着茂密的藤蔓,似乎可以从那里潜入寨中。
“你们在这里待命,待我潜入寨中,救出百姓,便放信号,你们再攻打寨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孤鸿子对身后的弟子们说道。
“是,孤鸿道长!”弟子们齐声应道。
孤鸿子身形一晃,如一道轻烟般朝着悬崖掠去。他的轻功在九阳真气的加持下,愈发飘逸,脚不沾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悬崖下。他抓住藤蔓,快速向上攀爬,动作敏捷如猿猴。
就在他即将爬上悬崖顶端时,突然听到寨墙上传来一阵对话声。
“师兄,你说孤鸿子真的会来吗?”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正是鹿杖客的手下。
“肯定会来!孤鸿子向来标榜自己是名门正派,最重名声,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去死。”另一个声音回答道,“等他来了,我们就启动机关,将他困在寨中,到时候,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飞!”
孤鸿子心中一凛。果然有埋伏!他悄悄探头,看到寨墙内侧隐藏着不少机关,显然是鹿杖客精心布置的。看来,这场黑风寨之战,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
他趴在悬崖顶端的草丛中,凝神观察着寨内的布局,寻找着机关的破绽。体内的真气缓缓运转,将感知提升到极致,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远处,百姓的哭泣声依旧断断续续,刺痛着他的耳膜。
孤鸿子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无论前方有多少埋伏,多少凶险,他都必须闯进去。不仅是为了除掉鹿杖客这个隐患,更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他的手指轻轻握住玄铁剑的剑柄,剑身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朝阳升起,光芒洒满了黑风岭,也照亮了孤鸿子眼中的坚定。一场新的厮杀,即将在黑风寨拉开帷幕。而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峨眉山上,一场针对周芷若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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