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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画皮前传第453:海棠落尽藏阴谋之情劫难择血痕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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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指尖凝着淡紫色妖力,看着地上哀嚎的几个恶奴,眉梢挑得老高。

方才这伙人见夏冰是个娇俏姑娘,竟想动手动脚抢她怀里的卷宗——那可是追查叶一踪迹的唯一线索。夏冰还在掏腰间符咒,白薇已经懒得多话,抬手就是一记妖力鞭,直接将为首的恶奴抽得撞在墙上,青砖簌簌往下掉灰。

\"妖!你是妖!\"

一声厉喝炸响,夏老握着桃木剑的手青筋暴起,剑尖直指白薇眉心。这老东西竟不知何时摸了过来,此刻眼神像淬了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污了道心。

\"擅动妖法伤人性命,留你不得!\"桃木剑带着破风的锐响刺来,白薇却没躲,反而勾唇笑了。

\"师父!\"夏冰尖叫着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白薇身前,那单薄的身子在桃木剑的威压下抖得像片叶子,却硬是没后退半步,\"她是救我!那些人才是恶人!\"

夏老的剑停在离夏冰咽喉三寸处,气得胡须乱颤:\"糊涂!妖性本恶,今日她能为你伤凡人,明日就能为私欲屠城!\"

\"那又如何?\"白薇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带了点漫不经心,她抬手拨开夏冰,往前半步直面桃木剑,淡紫色妖力在她周身缓缓流转,映得她眼底流光溢彩,\"我救她,是我乐意。伤他们,是他们活该。老东西,你要动手,我白薇接得住——但你得想清楚,伤了我,你这宝贝徒弟,会不会记恨你一辈子?\"

夏老脸色铁青,桃木剑嗡嗡作响,却迟迟落不下去。夏冰在一旁急得眼眶发红:\"师傅!白薇姐姐不是坏妖!你信我这一次!\"

白薇看着师徒俩僵持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要找叶一,还得借夏冰的路子,这老东西虽然碍眼,但暂时,还动不得。不过......这降魔者的剑,倒是比她想象中,要软一些。

夏老的剑颤抖着,剑锋映出夏冰满是哀求的脸。白薇垂眸,看着自己指尖若隐若现的淡紫妖纹,忽而笑出声,笑声里裹着三分自嘲:“老东西,你当真以为,这世间妖就全是恶的?”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异动,一道黑影裹挟着腐臭妖气,如乌云压城般碾来。夏老瞳孔骤缩,那气息他太熟悉——三年前屠尽小镇、让他立下降妖誓言的邪妖,竟又现踪迹!

“护阵!”夏老顾不上对白薇动手,匆忙掐诀布防。可邪妖来势太凶,桃木阵刚起,就被妖风绞得粉碎。夏冰被掀翻在地,磕得额头渗血,慌乱间抓住白薇的衣袖:“姐姐……”

佩蓉张了张嘴,喉咙像被滚烫的海棠花汁堵住,半句也吐不出。姐妹们的笑语还在耳畔绕,可她眼里只剩两道身影——树下的庞勇捧着锦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常服领口还沾着未洗去的沙尘;远处的王生勒着马,袖中玉笛若隐若现,风掀起他的衣袍,露出腰间半块与她梦中图腾相合的残玉。

“佩蓉。”王生忽然翻身下马,青玉佩在掌心泛着冷光,“你可知,你颈间那枚长命锁,刻的是前朝皇室的火纹?”

佩蓉猛地按住领口,那是养父母留的唯一物件,锁身的纹路她总觉得眼熟,此刻竟与王生玉佩上的符文隐隐呼应。

“当年你家族被灭,正是庞家领的兵。”王生的声音像淬了冰,“他送你玉簪时,怕是早忘了你家祠堂的血,是怎么溅在他家铠甲上的。”

锦盒“啪”地落地,桃花膏摔成艳红的泥。庞勇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碎成星子:“你胡说!我庞家世代护城,从未……”

“那你怀中的青铜牌,敢亮出来吗?”王生步步紧逼,“暗卫令牌上的狼纹,与当年屠村的黑衣人腰牌,可是一模一样?”

庞勇下意识按住胸口,那是他从沙匪窝里缴获的证物,本想查清后再禀明,此刻却成了刺向自己的刀。

佩蓉退了半步,后腰撞上海棠树,花枝簌簌落了满身。她忽然想起昨夜的梦,红衣女子坠崖前,撕心裂肺喊的名字,竟与自己的乳名同音。而梦里那把染血的长枪,枪缨上的红穗,与庞勇今日系的,分毫不差。

“姐姐!”琳琳突然拽她的衣袖,指尖点向远处的破庙,“方才看见黑衣人往那边去了,好像提着个麻袋,里面……”

话音未落,庞勇已提枪冲出去。王生冷笑一声,紧随其后。佩蓉望着两人奔向破庙的背影,忽然抓起地上的桃花膏碎片,狠狠攥在掌心——艳红的膏体混着血珠渗出来,像极了梦里染红悬崖的那片红。

她不知道该信谁,可破庙里若真有被掳的人,她不能让三百年前的血色,再染一次今日的海棠。

破庙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时,佩蓉正攥着染血的桃花膏碎片站在门槛外。昏暗中,十几个黑衣人正举着火把围向麻袋,麻袋里传出微弱的孩童哭啼——竟是白日里被沙匪掳走的女童。

“放开她!”庞勇挺枪刺向为首者,枪尖挑落火把,火星溅在黑衣人腰间的狼纹腰牌上,与他怀中的青铜牌如出一辙。王生却绕到另一侧,袖中玉笛突然化作短刃,直劈向离麻袋最近的黑衣人。

两人刀剑相击的脆响里,佩蓉忽然看清为首者的脸——那道横贯眉骨的刀疤,与她梦中砍向红衣女子的黑衣人,重合得分毫不差。

“火纹锁!”为首者瞥见佩蓉颈间的长命锁,突然狂笑,“老主子没骗我们,果然能在太原找到皇室遗孤!”

佩蓉浑身一震,长命锁在掌心烫得灼人。王生趁机掷出半块残玉,玉片在空中划过弧线,竟与为首者腰间的另一半严丝合缝,组成完整的图腾——那是前朝暗卫的效忠纹章。

“你才是暗卫余孽!”庞勇的枪尖抵住王生咽喉,“沙匪是你引的,黑衣人是你派的,你就是想借我之手,除掉佩蓉这个前朝隐患!”

王生的短刃还沾着黑衣人的血,却笑得诡异:“是又如何?她活着,你庞家当年屠村的罪证就不会灭。你护她,不过是想亲手掐灭这桩丑闻。”

火把突然“噼啪”爆响,照亮麻袋里女童惊恐的脸。佩蓉看着她颈间的银锁,竟与自己的长命锁是同款纹样——那是养父母给附近村落所有孩子都打的,说是能辟邪。

“都住口!”佩蓉将长命锁扯下掷在地上,锁身与地面相撞的脆响里,她忽然想起养母临终前的话,“当年救你的,是个穿黑甲的少年,他把你藏在水缸里,自己引开了追兵。”

庞勇的枪尖猛地一颤。他想起十五岁那年,确曾在屠村现场救过一个女娃,她当时攥着块桃花膏,哭得像只受惊的猫。他把母亲留的玉簪塞给她,说“拿着这个,能找到我”。

“那玉簪……”佩蓉的声音发颤,“是不是刻着个‘勇’字?”

黑衣人趁机挥刀砍来,庞勇转身护她,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刀。血溅在佩蓉脸上时,王生的短刃也刺穿了为首者的咽喉。

“原来你早知道。”王生看着庞勇染血的后背,眼底的狠戾褪成落寞,“你护她,不是怕丑闻,是真的想赎罪。”

破庙外传来马蹄声,是知府带着衙役赶来了。佩蓉扶着庞勇坐下,指尖抚过他后背的刀伤,忽然笑了——三百年前的血色里,红衣女子坠崖前推开的少年,不也穿着这样的黑甲吗?

“桃花膏凉了。”她捡起地上的锦盒碎片,“下次,换我为你熬。”

庞勇攥住她的手,血珠滴在两人交握的指缝间,像极了海棠树下那摊化不开的红。而王生站在火光里,将两半残玉扔进火堆——前朝的恩怨,终究该随灰烬散去。

女童的哭声渐止,佩蓉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童谣,正是太原城流传了百年的那首。她抬头望向庙外,晨光正刺破云层,照得满地海棠花瓣,亮得像从未染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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