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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再也不要当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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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只在夜晚出现的唱诗班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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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笼罩着玫瑰园,暗红的花朵在夜色下显得愈发浓郁,仿佛浸透了鲜血。临娅坐在雕花铁艺茶桌前,银质茶壶在她手中倾斜,琥珀色的茶水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落入孙南宥面前的骨瓷杯中。

“我猜到你会来。”她的声音比在教堂时柔和许多,指尖不经意擦过孙南宥的手背,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触感。

孙南宥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脑海中千叶的声音同步响起:

【临娅·冯·克莱斯特,爵位继承自父亲。】

【两个兄长死于黑死病,幼弟被恶魔掳走——】

茶匙与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临娅推来一碟方糖。

【她曾有位未婚夫。】千叶继续道,【婚礼当天,那人带着情妇私奔了。】

孙南宥抬眼,正好对上临娅含笑的眸子。她捻起一朵凋落的玫瑰,别在自己墨绿色的领口,花瓣的猩红与她苍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要加糖吗?”她问。

【讽刺的是,】千叶一字一顿,【这位‘被抛弃’的女公爵,曾典当自己的珠宝救助贫民,被称作‘人间的圣母玛利亚’。】

临娅忽然倾身,亲自将方糖夹入孙南宥的茶杯。她身上那股混合着玫瑰味的香水气息扑面而来,发丝扫过他的脸颊,痒得令人心颤。

【逃婚后,她夜夜为负心人祈祷,赢得无数同情。】

【直到——】

茶杯突然一震。

远处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惊起一群乌鸦。临娅望着那些黑色身影掠过玫瑰园,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微笑:

“或许你也听说,我的未婚夫……最后死在羊圈里。”她慢条斯理地搅动茶水,“恶魔啃光了他的内脏,却留下那张漂亮的脸——”

她的银勺突然敲在杯沿,“叮”的一声脆响。

“你说,这是不是神的玩笑?”

千叶的汇报戛然而止。

暮色渐沉,玫瑰园里飘起薄雾。

临娅忽然倾身,指尖轻轻搭上孙南宥的手背。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却涂着暗红色的蔻丹,像干涸的血迹。

“你的手在抖。”她轻笑,拇指若有似无地摩挲他的腕骨,“在紧张?”

孙南宥尚未回答,她的气息已然逼近。那股混合着玫瑰与苦杏仁的香气缠绕上来,银发扫过他的颈侧,冰凉如蛇。

精神海里,沈煜的魔纹轰然暴起。

【她这是在干什么?!】沈煜的声音裹挟着怒意,震得数据流剧烈震荡。

相比之下,千叶的投影却显得淡定自若:【冷静,这个世界早就脱离原着剧情了。】

现实中的临娅却已贴近孙南宥耳畔:“之所以会选定你作为我的舞伴,”她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廓,“是因为……你是那群人之中少有的聪明人……”

精神海内,沈煜的脸色愈发难看。

临娅的指尖正抚过孙南宥的喉结,祖母绿耳坠垂落的银链在他锁骨上荡出细碎光斑。她呵气如兰:“你的心跳声……很动听。”

孙南宥的背脊紧贴椅背。

他能清晰闻到临娅唇间淡淡的苦杏味——那是氰化物残留的气息,贵族女性常用它来保养唇色。

“公爵大人。”他猛地扣住她下滑的手腕,“您的茶凉了。”

“唤我临娅便好。”她轻笑,突然将某物塞进他掌心——一枚带着体温的铜钥匙,齿痕间沾着暗红碎屑。

钟楼传来午夜的第一声钟响,远处稚嫩的少年童音准时唱起祈福之歌。

临娅退开半步,裙摆扫过满地玫瑰残瓣:“时候不早了,请让我带伯爵大人去参观一下新房间吧。”

孙南宥听完微微蹙眉:“您的意思是……我需要住在这里?”

临娅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皇室的舞会不容半点差池,时间紧迫。”她抬手轻抚过自己耳畔的祖母绿耳坠,那颗是刚从孙南宥手里拿回来的,“我已经为您安排了最好的舞蹈教师,从明早开始练习。”

“我们走吧,伯爵大人。”

她刚要迈步引路,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单膝跪地:“公爵大人,枢机主教大人紧急召见。”

临娅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她转身时裙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真是失礼了。”从腰间取下一枚银铃轻摇,“霍恩,带伯爵大人去东翼客房。”

阴影中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他恭敬地欠身,“伯爵大人,请随我来。”

“哦,对了,”快要走远的临娅又突然折回,“事成之后,我可以满足伯爵大人的一个愿望。”

“任何愿望都可以——”她补充道。

临娅这回是真走了,带着她最后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起离开。孙南宥便跟着老管家,一同踏上铺着红地毯的楼梯……

而当午夜第一个钟声再次敲响时,孙南宥正倚在窗边。

一整天的舞蹈训练让他浑身酸痛,此时此刻孙南宥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躺下!睡觉!休息!

他巴不得要睡上个三天三夜才好呢!

可那阵准时出现的歌声却让他瞬间清醒——清澈的童声从玫瑰园深处飘来,像一缕穿透雾霭的月光。

【怎么又是这个声音?】

孙南宥自内心深处发问。

【谁知道呢?】千叶正因这个不合常理的世界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经过平面系统的精密推算,这个世界存在天道的可能性竟然只有区区 59%,这甚至连及格线都未能触及!

他实在不明白,只有天道的存在才能解释这个世界不合常规脱离循环的现象吧。可平面系统却给出【并未检测到天道级别权限介入当前世界】的理由。

【不然宿主您亲自去看看呢。】千叶随口一说。

原本没打算细究的孙南宥,却在千叶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有了兴趣。

他披上外套,循着歌声悄然潜入夜色。

花园深处,一个约莫十三岁的少年站在喷泉边。他身着纯白唱诗袍,头发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光泽,正闭眼吟唱着古老的圣歌。歌声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仿佛能洗涤世间所有污浊。

而当孙南宥看清他面容,那张与玹唳极为相似的脸——

孙南宥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瞬间一滞。

即便他也知道那不是玹唳,可孙南宥还是忍不住上前,想与这位许久不见的“好友”打个招呼。

“嗨,你……”

孙南宥的“好”字都还没出口,小少年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撒腿就跑。

“……?”

孙南宥愣了一下,立刻追上去。花园里的小径错综复杂,月光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孙南宥一边追一边喊:“喂!你跑什么啊?!”

可小少年根本不停,几圈下来,孙南宥很快就因体力不支而停下。

孙南宥双手撑在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实在不理解:【他怎么看见我就跑?我到底怎么他了?!】

千叶温馨提醒:【宿主,您这副身体的原主,可是位彻头彻尾的跟踪狂啊。他对临娅女士的痴迷程度,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那个孩子这样对你,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就是我的错了?】孙南宥压根就不同意替原主背锅!【为什么我总是穿进这种角色身上!】

孙南宥感到极度不公!

沈煜还想安慰他,千叶却抢先一步回答道:【这是系统的安排,谁又能知道呢?】

“……”孙南宥无言以对,眼见追不上那少年,便转身打道回府。

连续数日的严苛训练几乎耗尽了孙南宥的全部精力。

从清晨到深夜,他的时间被精确切割成无数个练习片段——基本站姿、旋转步伐、礼仪举止……临娅安排的舞蹈教师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妇人,手中的檀木教鞭会在孙南宥动作失误时毫不留情地落下,在他的手背留下一道道红痕。

“再来一次。”

“重心不对。”

“你是想在所有贵族面前出丑吗?不学无术的小伯爵!”

这些话如同魔咒般萦绕在耳边。

孙南宥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自己正在一遍又一遍地练舞。

终于,他熬到了最后一天。

当孙南宥亲眼目睹那位严苛的舞蹈老师离开公爵府,那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在最后一天夜里,孙南宥瘫倒在羽毛床垫上,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她简直是个疯子……】他在意识海中抱怨,声音因疲惫而含糊,【我从没想过跳舞竟然比练剑还累……】

【好在那位公爵大人还有良心,知道我这几天每天都很累……明天……可以休息……后天……后天我就要跟着她去了……】

【我真的好累……沈煜……】

接下来,便再也没有了回应。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精神海里,千叶也没有再说话,他站在巨大的平面系统前,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煜的虚影静静浮现在床边。他低头看着孙南宥凌乱的黑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疲惫的阴影。

【辛苦了,阿宥,】沈煜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睡吧,今夜就好好休息……】

沈煜的虚影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孙南宥手背的红痕。那些伤痕在暗红色光芒中渐渐淡去,而沉睡的人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

月光透过纱帘,为这一幕镀上银色的寂静。风轻轻,携带着远方唱诗班少年圣洁的歌声。

同一个夜,在圣塞拉菲的教堂里的某座高塔之上。

冰冷的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将房间切割成破碎的色块。

整个房间是封闭的。但房间内的各种名贵家具却让这里显现出与众不同,柔软的羊毛地毯几乎将整个房间铺满了。而房间主人的身份也同样神秘——是一位少年天使,他身后的白色羽毛正散发着蓝色的、圣洁的光。

此刻,一个银发长至腰迹的男人跪在羊毛地毯上,膝盖深深陷入柔软的绒毛中。他的背脊绷得笔直,黑色圣袍下的肌肉因压抑怒火而微微颤抖,却始终不敢抬头。

仔细看他的脸,就能发现,这个男人与沈煜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因性格不同,面相便会有差异。

而在这个男人面前,这个房间的主人——一个外表看上去仅有十四岁的少年天使正懒散地靠在猩红色天鹅绒沙发里。少年身躯单薄得近乎脆弱,背后那双残缺的白色羽翼却散发着不容侵犯的神性光辉。他晃着赤足,足尖染着与瞳色相同的靛蓝,像沾了毒的花汁。

“六天,整整六天了,”孑铄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亮,吐出的却是最恶毒的言语,“连半个影子都找不到,你还真是比教堂地牢的阉人还废物!”

褚燿的指节攥得发白。

看着对方这副愤怒却又窝囊到不敢反抗的模样,孑铄突然冷笑,行为便更加变本加厉。

少年突然倾身,冰凉的脚掌碾上褚燿的太阳穴:“我说——”足底用力,将他的脸踩进地毯,“你连在床上都这么没用吗?”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沾染了毒液的匕首,狠狠刺入褚燿的心脏。

而当羊毛纤维扎进褚燿的鼻腔,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反了你了!”孑铄的嘲笑声还未落地,整个人就被掀翻。羊绒地毯吸收了撞击的闷响,少年仰躺着,看见压在上方的男人眼底的猩红如血潮暴涨。

男人的呼吸沉重灼热,挟着雄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钉在他脸上,瞳孔里翻涌着某种濒临失控的暴烈情绪。

羽翼少年却笑了。

他抬起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褚燿青筋暴起的脖颈:“对,就是这样……”指尖划过滚动的喉结,“我亲爱的看门狗终于要咬主人了?”

褚燿的利爪悬在孑铄咽喉上方剧烈颤抖。

少年忽然用足弓蹭过他的腰侧:“来吧,孩子,”天使般的面容露出恶魔的蛊惑,“做你一直想做的。”

窗外,一只夜莺撞上玻璃,鲜血在月光下绽成诡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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