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山父女的背影消失在盛世集团大堂时,云淑玥的手机正震动不停。屏幕上跳动着“影卫07”的代号,附带一张加密照片——月神山山脚下,一袭素衣的女子正倚着老槐树,发间别着的银簪在夕阳下泛着熟悉的光。
“母亲。”云淑玥指尖划过屏幕,声音里难得带了丝颤抖。三年来,从白虎国主断续透露的消息里拼凑出的“车祸真相”,到娄皇后藏在随州项目里的杀机,终于要在这座靖云王朝的祖山画上句点。
高栈的车已候在楼下。黑色宾利的后座上,摊开着白虎国主送来的密钥——一块雕着云纹的桃木牌,边缘磨损处还能看见当年云老爷子亲手刻的小字:“萝儿亲启”。
“影卫查到,娄皇后的人带着沈家二房挪用的资金,正往月神山赶。”高栈递过一杯热咖啡,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沈仲山背后的人,是盛世集团的前董事,也就是当年策划你母亲车祸的主谋之一。”
云淑玥接过咖啡,杯壁的温热却暖不透眼底的寒意:“沈家二房那点钱,还不够填随州项目的窟窿。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外公藏在月神山的靖云资产库。”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逐渐被连绵的青山取代。月神山的轮廓在暮色中愈发清晰,山门上“靖云王朝旧地”的石刻早已爬满青苔,却仍能看出当年皇家禁地的威严。
山脚下的客栈里,云萝皇后的旧部老管家正候在门口。见云淑玥下车,他颤巍巍地捧出一枚玉印:“小姐,这是云氏嫡长女的信物,持此印可入靖云地宫。”玉印上盘踞的龙纹与云淑玥腕间银链的纹路严丝合缝,“夫人说,若您来了,让您务必看一眼地宫第三层的卷宗——那里有当年陆贞大人留下的手记。”
“陆贞?”云淑玥指尖一顿。
“是。”老管家叹了口气,“夫人说,您与沈碧瑶的纠葛,早在北齐时就埋下了根。沈家欠陆贞大人的债,终究要由您来了结。”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影卫07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小姐,沈碧瑶偷偷跟来了,还带着娄皇后的密信,说要与地宫守将做交易。”
云淑玥冷笑一声,将玉印揣进怀中:“她倒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次日清晨,地宫入口的石门缓缓开启。石壁上的壁画记录着靖云王朝的兴衰,其中一幅赫然是陆贞伏案批阅文书的身影,旁边题着“北齐女相,助我靖云”。高栈指着壁画右下角的小字:“这里写着陆贞曾在此地藏过一份账册,记录着沈氏祖上与娄家勾结的证据。”
走到第三层时,沈碧瑶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云淑玥!把玉印交出来!否则我就让守将封死地宫!”她身边站着个穿铠甲的中年男人,手里攥着娄皇后的密信,“沈家和娄家已经联手,这靖云资产库,迟早是我们的!”
云淑玥没看她,只是抬手按向石壁上的机关。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轻响,暗格中露出泛黄的卷宗。陆贞的字迹清秀却有力,详细记录着沈父当年如何收受贿赂,伙同娄家构陷忠良——其中一段,正是关于窑洞活埋的真相。
“你以为这些守将,会认娄家的密信?”云淑玥将卷宗掷向沈碧瑶,“他们是靖云皇室的死士,只认云氏玉印和陆贞手谕。”
穿铠甲的守将突然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属下参见云氏大小姐!奉陆贞大人遗命,凡沈家后人入地宫者,格杀勿论!”
沈碧瑶脸色煞白,转身想跑,却被影卫拦住去路。她看着卷宗上祖父的签名,突然瘫坐在地:“原来……原来都是真的……”
云淑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张与北齐时几乎无异的脸:“陆贞当年放过你,是念在你年幼无知。但你一次次重蹈覆辙,就别怪我按靖云律法办事。”
地宫外的阳光正好,云淑玥将玉印交给守将,转身看向等高栈。远处的山路上,白虎国主带着人马来了,身后跟着被押解的娄皇后和沈仲山。
“资产库的钥匙,该还给靖云了。”白虎国主递过一个锦盒,“这是我欠云萝皇后的。”
云淑玥接过锦盒,腕间的银链与阳光相撞,折射出细碎的光。她知道,月神山之行不仅是为母亲正名,更是为陆贞了结那段跨越时空的恩怨。
下山时,影卫来报:“沈碧瑶在狱中自尽了,留下遗书说,总算还清了。”
云淑玥没回头,只是望着靖云王朝的方向轻声道:“陆贞,都结束了。”
高栈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盛世集团的事,我已经处理好。接下来去哪?”
“回公司。”云淑玥笑了笑,眼底的冰霜终于融化,“还有好多设计稿要改,总不能让司衣组的人等急了。”
地宫第三层的石门刚在身后合拢,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便从甬道深处传来。云淑玥转身时,只见两队玄甲卫正列队行礼,甲胄碰撞的脆响在空旷的地宫回荡,震得烛火微微摇曳。
为首的两名女子同时抬眸——左侧那人一袭银纹黑袍,腰间悬着刻“影”字的令牌,眉眼凌厉如出鞘剑,正是影卫首领云星夜;右侧女子着墨色劲装,发间束着暗纹发带,手中短刃泛着冷光,正是暗卫首领云楠悦。
“属下云星夜\/云楠悦,参见长公主。”两人单膝跪地,声音掷地有声,玄甲上的云纹徽记在火光中流转着暗光。
云淑玥指尖微顿——她只知影卫归自己调遣,却不知暗卫竟也由云氏嫡系统领。
云星夜率先抬头,眸中带着难掩的激动:“长公主有所不知,暗卫自三十年前便由云楠悦大人执掌,一直潜伏在白虎国与沈家周边,只待您亲启玉印的这一天。”
云楠悦接口道:“沈碧瑶昨夜与娄皇后密信往来,说要以‘云氏血脉不纯’为由,在月神山伪造您的‘罪证’,属下已截获密信,并将参与此事的沈家死士尽数拿下。”她抬手一挥,两名暗卫押着个蒙面人上前,摘下头套,竟是沈仲山的心腹管家。
云淑玥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管家,突然想起沈碧瑶逃狱时那异常顺利的路线——原来不是对方侥幸,是暗卫故意放她进来,好引蛇出洞。
“还有一事。”云星夜从怀中掏出个铜盒,打开时,里面躺着半枚断裂的玉佩,“这是当年云萝皇后留给您的信物,另一半在月神山守将手中。持此佩可调动靖云旧部十万铁骑,而沈家祠堂供桌下的密道,直通娄家军火库——这是暗卫追查三年才摸到的线索。”
云楠悦补充道:“沈国公并非沈家血脉,而是当年娄皇后安插的棋子。真正的沈氏嫡系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灭口,如今的沈家,不过是娄家用来蚕食靖云资产的傀儡。”
这话如惊雷炸响,云淑玥猛地看向石壁上陆贞的壁画——画中陆贞手中握着的卷宗,边角处恰好有个与铜盒玉佩相同的纹样。她忽然明白,母亲让她看卷宗,不止是为了北齐旧怨,更是为了揭开这层横跨两代的阴谋。
“沈碧瑶在哪?”云淑玥的声音冷得像地宫的石砖。
“在守将营中。”云星夜道,“她刚认出守将是当年被沈家陷害的靖云旧臣,正疯癫地喊着‘不是我做的’,属下已录下全程。”
云楠悦递过一卷录影带,屏幕上,沈碧瑶被昔日受害者指证时的慌乱与推诿,清晰得如同就在眼前。
甬道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高栈的声音带着急促:“淑玥,白虎国主带着娄皇后的罪证来了,说……说沈国公刚在祠堂自尽,死前留了血书。”
云淑玥接过血书,只见上面用朱砂写着“娄氏灭我满门,沈某助纣为虐,愧对靖云”——墨迹未干,却已道尽真相。
云星夜与云楠悦对视一眼,同时起身:“长公主,沈家余党已清,娄家军火库已查封,是否要按靖云律法,将所有罪证公之于众?”
火光映着云淑玥的侧脸,她望着石壁上陆贞的壁画,缓缓点头:“不仅要公之于众,还要让所有人知道——靖云王朝的血脉,从不会向阴谋低头。”
暗卫与影卫同时抱拳,玄甲碰撞的声响在地宫回荡,惊起檐角栖息的夜鸟。月神山的第一缕晨光恰好穿透地宫入口,照亮了云淑玥腕间的银链,也照亮了那些被尘埃掩埋的正义——原来从始至终,她都不是孤身一人。
云星夜刚将铜盒递到云淑玥面前,地宫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云楠悦猛地拔刀,警惕地看向甬道尽头:“是火药!有人想封死地宫!”
话音未落,石壁后传来沈碧瑶尖利的笑声,带着破釜沉舟的疯狂:“云淑玥!你以为影卫暗卫真会听你的?他们是我沈家的人!”
云星夜与云楠悦同时转身,玄甲下的手悄然按向腰间令牌——那动作竟与沈碧瑶的手势如出一辙。云淑玥心头一沉,忽然想起母亲信中那句“靖云旧部,亦有二心”。
“陆贞的卷宗是假的!”沈碧瑶的声音穿透烟尘,“当年活埋她的人,根本不是我父亲,是云萝皇后的亲弟弟!你们云家才是北齐真正的刽子手!”
云星夜突然冷笑一声,扯下玄甲上的云纹徽记,露出背面刻着的“沈”字:“长公主,您真以为靖云皇室会容一个流着白虎血脉的继承人?属下是沈国公的亲卫,潜伏影卫三十年,就等今日取您性命。”
云楠悦也收起短刃,从怀中掏出半枚玉佩,竟与云星夜铜盒里的断裂处严丝合缝:“这才是完整的信物,持此佩者,可调动的不是靖云铁骑,是沈家豢养的死士。您母亲的车祸,随州项目的黑幕,都是我们与娄皇后合演的戏,就为引您来月神山。”
烟尘中,沈碧瑶缓步走出,身上已换上绣着沈氏图腾的锦袍:“当年陆贞留了后手,说云家若出叛徒,就让沈家后人执掌靖云资产。你以为影卫截获的密信是真的?那是我故意让你们看见的诱饵。”
云淑玥盯着那枚完整的玉佩,突然笑了——笑得烟尘都仿佛凝滞了片刻。她抬手扯开衣领,露出颈间一枚不起眼的刺青,正是陆贞手记里记载的“靖云真印”:“你们以为母亲没留后手?影卫暗卫分真假,真者颈间有此印。”
话音刚落,云星夜身后突然有半数玄甲卫拔刀相向,甲胄内侧赫然映出相同的刺青。为首的影卫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真主!假卫已除,只等长公主号令!”
沈碧瑶脸色煞白,这才看清云楠悦早已被真暗卫制住,短刃正抵着她的咽喉。云星夜想退,却被云淑玥甩出的银链缠住手腕——那银链突然展开,竟是由无数细小的刀片组成,刃口泛着淬毒的蓝光。
“陆贞的卷宗藏在壁画后的暗格,第三页夹着你祖父亲手画的地形图。”云淑玥一步步逼近,银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上面标着沈家勾结娄家、私藏军火的地窖,你以为我真没找到?”
石壁突然从两侧分开,露出后面堆积如山的罪证——沈家与娄家的密信、影卫假账册、甚至还有云星夜与沈仲山的交易记录。守将带着靖云旧部鱼贯而入,甲胄上的真云纹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沈碧瑶瘫坐在地,看着那些铁证,终于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在对方的棋盘上。云淑玥弯腰捡起那枚完整的玉佩,轻轻一掰,竟从中掉出半张字条,正是陆贞的笔迹:“沈氏有忠奸,云家存赤子,辨真伪者,唯初心耳。”
“把她们带下去。”云淑玥将字条揣进怀中,转身看向真正的影卫暗卫,“按靖云律法,清算所有叛逆。”
震动渐止,晨光从地宫入口涌来,照亮了满地狼藉,也照亮了云淑玥眼底的清明。原来所谓反转,从来不是阴谋压过正义,而是正义早已布好了局,只等跳梁小丑演完最后一场戏。
云淑玥看着云星夜与云楠悦骤然僵硬的背影,银链在掌心转了个圈,刃口的寒光扫过两人后颈——那里本该有靖云暗卫世代相传的朱砂刺青,此刻却只有光洁一片。
“三十年潜伏?沈国公亲卫?”她轻笑一声,声音在震颤的地宫中格外清晰,“影卫腰牌内侧刻着的生辰暗码,前六位是靖云建国日,后四位是入卫年份。你腰牌上的‘永安三年’,比你说的‘潜伏三十年’早了整整十五年——云星夜,你连造假都没造得周全。”
云星夜猛地摸向腰牌,脸色瞬间惨白。
“还有你,云楠悦。”云淑玥的目光转向另一侧,“暗卫发带的暗纹是云氏血脉的印记,遇热会浮现‘靖云’二字。你刚才握刀时掌心出汗,发带却连点水渍都没洇透——这劣质仿品,是沈家绣坊的手艺吧?”
云楠悦下意识扯了扯发带,那看似坚韧的丝线竟应声而断。
“你们说影卫暗卫是沈家的人?”云淑玥突然提高声音,震得烛火剧烈摇晃,“可知靖国祖制:影卫归嫡长公主调遣,暗卫由皇后亲授兵符,两者互不统属,却共用一套验真密语——‘云起月落,卫我山河’,你们敢接下一句吗?”
云星夜与云楠悦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这句密语只在云氏嫡系和卫队长中流传,连沈国公都只知前半句。
“真正的云星夜,三个月前就带着影卫端了沈家在白虎国的情报网。”云淑玥的银链突然甩出,缠住云楠悦手中的假玉佩,轻轻一挑便摔在地上,裂成两半,“真正的云楠悦,此刻正在娄皇后的密室里,抄录你们私藏军火的账目。”
烟尘中,两道熟悉的身影从甬道尽头走来——左侧女子黑袍银纹,腰间令牌映出真“影”字;右侧女子墨发束着暗纹发带,发梢还沾着密室的蛛网。正是云淑玥安插在暗处的真正卫队长。
“参见长公主!”真云星夜单膝跪地,呈上一枚沾着血的令牌,“沈家假卫已全数肃清,这是他们与娄皇后交易的信物。”
真云楠悦则递过一卷账册:“属下在沈家地窖找到这个,记录着他们二十年前替换暗卫名册的全过程——当年被灭口的不是沈氏嫡系,是忠于靖云的暗卫百户。”
假云星夜见势不妙,突然拔刀刺向云淑玥,却被真云楠悦反手卸了胳膊。他疼得嘶吼:“不可能!沈国公说你根本不知道卫队长的模样!”
“他当然不知道。”云淑玥走到他面前,踩着他掉落在地的假令牌,“影卫暗卫的首领,从出生起就戴着人皮面具,只有靖云嫡长公主能凭颈间刺青辨认——就像你们永远模仿不来的,这枚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云纹印记。”
她扯开衣领,颈间那枚朱砂刺青在火光中流转着微光,与地宫壁画上陆贞的印记如出一辙。
“你们以为换身衣服、说几句谎话,就能夺走靖国的卫戍力量?”云淑玥的声音冷得像地宫的冰石,“影卫暗卫是靖国的利刃,不是沈家的傀儡。他们归我管辖,因为我是云氏嫡长女,是陆贞手记里指定的继承人,更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永远也冒充不了的——靖云长公主。”
假云星夜与云楠悦瘫在地上,看着真卫队长们亮出的刺青,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底。那些被他们当作筹码的忠诚,恰恰是刺穿他们谎言的最锋利的刀。
沈碧瑶被影卫按在冰冷的地宫石地上,指甲抠进石缝里,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姓云又如何?不过是云家豢养的鹰犬!等我沈家掌控靖云,照样能让他们改姓沈!”
云淑玥缓缓蹲下身,银链在腕间轻响,映出她眼底的讥诮:“鹰犬?沈碧瑶,你到死都没弄明白——影卫和暗卫的‘云’,从来不是随主姓,是血脉姓。”
她抬手示意,真云星夜与真云楠悦同时上前,解开衣领——两人颈间的朱砂刺青,除了靖云徽记,竟各有半个云纹,拼在一起恰好是完整的“云氏嫡系”印记。
“云星夜是我三姨母的长子,云楠悦是二舅公的孙女。”云淑玥的声音像地宫深处的泉眼,冷冽却清晰,“影卫暗卫自靖云开国起,就由云氏旁支执掌,代代与嫡系血脉相连。你以为沈国公买通的几个假卫,就能撼动百年祖制?”
沈碧瑶的瞳孔骤然收缩,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份残破族谱——上面记载着沈家祖上曾是云氏家奴,因私通外敌被逐出云家,这才改姓沈。原来她处心积虑想夺取的权力,从根源上就与她的血脉绝缘。
“还有你一直觊觎的高湛后人。”云淑玥忽然笑了,目光扫过石壁上陆贞与高湛并肩的壁画,“白虎王朝高氏,本就是北齐皇室与云氏联姻的分支。高栈的祖母,是我外祖父的亲妹妹——你以为他帮你,是对你有情?不过是看在云氏的面子上,陪你演场戏罢了。”
这时,地宫入口传来马蹄声,高栈带着白虎国主走进来,身后跟着南辰帝国的使者陈景。陈景捧着一卷金册,朗声道:“南辰帝陛下有令,认靖云长公主云淑玥为宗主,即日起,北瀚三朝互通军政,共伐叛逆余党。”
金册展开的瞬间,北瀚大陆的舆图赫然在目——靖云王朝居中,白虎王朝在北,南辰帝国处南,三家疆域边缘都标注着相同的云纹界碑。
“看到了吗?”云淑玥站起身,俯视着瘫软在地的沈碧瑶,“北瀚三朝,看似分立,实则血脉相连。云氏、高氏、陈氏,早在百年前就立下盟约,以影卫暗卫为纽带,共护华夏大陆的安宁。你沈家勾结娄家,妄图割裂三朝根基,不是与我为敌,是与整个北瀚为敌。”
沈碧瑶望着金册上那三个姓氏,突然发出绝望的笑,笑着笑着呕出一口血:“原来……原来从一开始,我就什么都不是……”
真云星夜上前一步,声音冷硬如铁:“按靖云律法,叛逆沈氏余党,斩立决。”
云淑玥却抬手制止:“不必。”她看向南辰使者,“把她带去南辰边境的屯田营,让她看看三朝百姓如何共生——有些债,活着比死了更能偿还。”
地宫外的阳光漫过三道身影——云淑玥居中,高栈与陈景分立两侧,影卫暗卫列成仪仗,玄甲上的云纹在阳光下连成一片。远处的山风里,仿佛传来陆贞与高湛当年的誓言,穿过千年岁月,落在北瀚大陆的土地上。
华夏三朝的新纪元,正从月神山的地宫门口,缓缓开启。
云淑玥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颈间的朱砂刺青在火光中明明灭灭,与云星夜、云楠悦颈间的印记遥相呼应。她俯视着面如死灰的沈碧瑶,声音里终于染上属于皇室嫡系的威仪:
“你以为我只是盛世集团的经理?只是月神山来的访客?”她缓缓抬手,真云星夜立刻呈上一枚龙纹玉印,印面“靖云嫡女”四个字在烛火下泛着莹润的光,“影卫暗卫姓云,是因他们血脉里流着云氏旁支的血;而我,云淑玥,是靖云王朝云氏帝国正儿八经的嫡长女,是父皇钦定的长公主,是这北瀚大陆三朝盟约里,唯一能同时调动影卫、暗卫与白虎铁骑的继承人。”
沈碧瑶的嘴唇哆嗦着,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古籍里见过的插画——靖云开国女皇的画像,眉眼竟与眼前的云淑玥一般无二。那些被她当作传说的“云氏嫡女掌三朝权柄”的秘闻,原来全是真的。
“你偷的星轨项目图纸,是靖云军工的民用转化方案;你伪造的泄密文件,涉及三朝边境的布防;就连你撺掇沈姝灵动的那些歪心思,每一步都踩在北瀚盟约的禁忌上。”云淑玥把玩着那枚玉印,印角轻轻磕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以为对付的是我一个人?不,你是在挑战整个云氏帝国的根基,挑战北瀚三朝维系百年的平衡。”
高栈走上前,将一枚白虎王朝的虎符放在云淑玥手边:“白虎高氏,愿听长公主调遣。”南辰使者陈景也躬身递上青铜令牌:“南辰陈氏,唯靖云马首是瞻。”
三枚信物在石桌上拼成完整的北瀚图腾,云纹、虎纹、辰星纹交相辉映,映得沈碧瑶的脸一片惨白。她终于明白,自己穷尽一生追求的权力巅峰,不过是对方与生俱来的起点。
“沈碧瑶,你到死都该记清楚。”云淑玥拿起玉印,转身走向地宫出口,玄色长袍的衣摆在风中扬起,“我不是什么盛世集团的云经理,我是靖云王朝云氏帝国的嫡女。你和你那点可笑的野心,在我眼里,连尘埃都不如。”
影卫暗卫齐声应和,声浪在地宫回荡,惊得穹顶的积尘簌簌落下。沈碧瑶瘫在地上,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终于彻底明白——有些差距,从血脉里就已注定,任她机关算尽,也永远无法逾越。
地宫门外,北瀚三朝的旗帜在晨光中猎猎作响,华夏大陆的风云,正随着这位嫡女的回归,悄然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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